第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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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不过又不敢反抗,心心念念着香甜糖果的味道的褚书墨不高兴地低下了头,“哼。”

那头的虞渊完全没有接收到他小情绪的意思,伸出手拉了张纸出来垫在了褚书墨小嘴巴下面。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的褚书墨立刻开始剧烈地挣扎了起来,然而那头的虞渊只要一个指头就按住了他,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容拒绝,“吐出来。”

吃进去的哪那么容易吐出来?褚书墨一脸我不要我不要地表情,顺带还生气地瞪了两下小短腿,然而他根本就抵不过虞渊,费劲全身力气挣扎,再加上之前消耗的,没两下褚书墨就软了。

瘪了两下嘴角之后,乖乖地把嘴巴里的糖吐了出来。

一颗,两颗。

褚书墨低头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糖,抿了抿小嘴巴,鬼机灵似得眼睛四处转了转。

“还有。”虞渊的声音很严厉。

“哼!”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最后一颗也被褚书墨破罐子破摔地给吐了出来,特不高兴的褚书墨伸出爪子把虞渊的手一推,站起身来吭哧吭哧地跑开了。

盒子里的糖都是已经被分好弄成一瓣一瓣的,三颗褚书墨咬下去刚刚好,就这么强行被拿开来心情不好极了。

然而他这么跑也没什么用,十几秒之后,就不得不停在了桌子的边缘处,然后对着万丈深渊,开始思考人生。

他觉得他晚上得多喝一瓶牛奶,争取再长高一点点。

然后下一秒,那头把糖处理完了的虞渊坐在椅子上,手伸出去一勾,就把褚书墨给拉了回来,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不是不给你吃。”虞渊说道,“一天只可以吃一瓣,不然对牙齿不好。”

褚书墨有些不服气地抓了抓小衣服,他又不是小孩子,一天吃个两三颗都没什么事,何况是两三瓣?

虞渊看着他的模样,目光里转瞬即逝的笑意,末了把一颗包好的糖往他怀里一塞,顺便把桌上的那块红色的契婚石拿了过来。

褚书墨微微一顿,抱着糖,看着眼前又熟悉又陌生的东西,目光里闪现了几分无措。

“还给你。”虞渊说着,把契婚石也塞进了他的怀里。

褚书墨躲闪不及,就这么被塞了个满怀,抱着硬邦邦的石头的一刹那,褚书墨瞬间就僵硬了一下。

不是因为这个石头有多大,也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而是因为这块石头在贴近褚书墨的身体时,竟然像是个……是个活物一样,不知里面的热度在变,而且仿佛在往他身上蹭……?

震惊地低下头去,看着那块红色的石头中心,那仿佛有液体状的东西在……流动一样。褚书墨瞪大了双眼。

“是活血石。”虞渊说着,伸手摸了摸褚书墨的脑袋,把他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里,“活血石千金难买,你运气很好。”

褚书墨有些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什么活血石,不是契婚石吗?

虞渊似乎一点也不把他当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诺尔族看待,相反,他在注意到褚书墨疑惑的目光时,没有选择直接完结这个话题,而是很耐心地和他解释了起来。

“亚特在最远古,远古到太玄那个时代,天地之间到处都是魂力,随时都可以吸收,是不需要以晶石为媒介的。”虞渊的手指一边在褚书墨的脑袋上摩挲,一边淡淡地说道。

“一直到后来,经历过某种到现在都没有得出具体结论的变故之后,魂兽族赖以生存的灵气开始溢散,剩下的,大部分都被封存在了晶石山矿里。”

“之后的千百年,魂兽族都是靠着这些晶石生活的,从而逐渐失去了转化为兽族的能力,并且需要诺尔族的协助,才能分辨出自己生存迫切需要的晶石品种。”

虞渊说着,目光滑到了褚书墨怀里的石头上,“但活血石,和晶石是不一样的,晶石里储存的是千百年前太玄留存下来的魂力,而活血石里,存着的是魂力,是人魂。”

褚书墨瞳孔一缩,心脏像是被什么掐住了似得,一瞬间狂跳了起来。

“活血石根据情况的不同,也会分为不一样的品质,你手上这个伴随你出生的活血石,是我见过品质最为优异的活血石,没有之一。”

“这样的活血石,是割取心头血做石封,然后把自己的魂魄心甘情愿地撕扯下来,加以封印的。”

褚书墨抬起头看着虞渊,分明这人说的话通过契约传过来他都听得懂,可褚书墨却仿佛在听什么天书一样,“咿?”

“像这个一样。”似乎是看出了褚书墨的困惑,虞渊不吝啬地解开了自己衣领的纽扣,他的动作很慢,衬衫下有力的胸膛逐渐出现在了褚书墨面前,“我的魂魄并不是自愿的,甚至很难以想象会有人能够自愿做这样的事情,它这么亲你,它的主人一定对你抱有很深刻的感情,所以我觉得,这块石头无论如何,都理应还给你。”

褚书墨的目光透过黑暗,借着电子精屏洒出来的光芒,落在了虞渊的胸膛上。

那个看上去平直,锋利而又深狠的伤疤。

第32章

褚书墨脑袋下枕的是菲尔给他准备的小枕头,身上盖着的是一块薄薄的小毯子,小毯子再往上,是那块还亮着光的小红石头。

那小东西在过去,顶多是他半根手指的大小,现在却是有他大半个臂膀那么大,抱在怀里刚刚好。

晶莹剔透的石壁里仿佛有东西在游走,让褚书墨忍不住伸出手来,在上面轻轻地摸了摸。

在他的手指放上去的一瞬间,里面的东西瞬间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似得围了上来,褚书墨甚至能看见有丝丝红色的光电,突破石壁缠上了他的手指。

就这么点点大的小石头里,装的是……天衍帝的魂魄?

褚书墨仿佛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当年他为了救天衍帝散尽一身魂力,连魂道都被摧毁了大半,得了个病到仿佛风吹就能倒的身体之后,总有人问他后不后悔,而不论什么时候问,不论是谁问,褚书墨的回答从始至终都一直是一个字,不。

他不后悔,哪怕是等了虞渊三十多年,他也不后悔。

从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他觉得,天衍帝是个顶天立地的人,褚书墨志在四方好逍遥,不是个喜欢关心天下苍生的人,但却也知道,在天衍帝的治理下,太玄曾经抵达过一个怎样的巅峰。

虽说这并不是褚书墨喜欢上他的原因。

褚书墨喜欢的,是当年他病发洛阳湖,被天衍帝强行带回去后,对方按着他一点点吃药的样子,是他每一次病发醒后,都能看见那个人的感觉。

起初的时候,褚书墨抗拒的厉害,因为他不喜欢皇宫神殿这种束缚人的地方,觉得很不安,一度的想跑。

但那段时间也是他身体最虚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沉睡,偏偏就那么巧,每一次他醒过来的时候,都能看得见天衍帝。

那个时候的天衍帝会在他病发狂躁的时候抱着他,也会在他寒疾复发的时候用兽身裹着他睡觉,脸上的表情永远都严峻的不行,但一举一动里却从来没有一丁点的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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