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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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钟意抄起身前的碗碟便朝拓跋洛渊扔了过去,呯嗙的一声脆响,拓跋洛渊已经站起了身子。

“怎么做,只全看本王的心情。若是你这些日子不能好好在这帐里待着给本王惹出了什么事情,那便让你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之后姓拓跋吧。”

语毕,转身便出了帐子。

☆、第75章

拓跋洛渊出了帐子,只一会儿便有人进来撤走了桌上的鱼汤,钟意本是想将桌上的杯盘扫落来以示决心,却是想到了腹中的骨肉。

那是仿佛老天开恩一般赐下的恩德,不论是否合时宜都是她该感恩戴德万分珍惜的,所以她决不能亏待了他,她要吃饭,要好好地对待自己,哪怕宁祁不在身边,哪怕身在敌营。

这样想着,钟意重新拿起了桌上的筷子,不吵不闹,也不设法出逃,该吃的时候吃,该休息的时候休息,仿佛在京中的将军府中一般。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约三日,第三日的时候,拓跋洛渊的中军大帐便迁入了郭城,进了郭城的都督府出了军营,软禁钟意的屋子里面便多了一个服侍的侍女。

拓跋洛渊从军营那一日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钟意也不能知晓外头战事的具体形势,从偶尔在侍女口中套出的只言片语之中可以晓得两军对战输赢对半,倒暂时还没有分出什么上风下风来,只是交战的颇为频繁。

如此看着,仿佛是一场拉锯之战,郭城之中常能听见城上战鼓擂响,一站便是一日,可结果却是没有结果,不见郭城再被打下来,也未听说南翎军出兵能占了几亩地,战事就在平关和郭城之间这一块地方来去,僵持胶着。

钟意知道,如今这一切不过都是小打小闹,拓跋洛渊既然急着要回京去争夺皇位,便不会让这战事永远这样下去,宁祁也不会一直这样打下去,这样的战报传回京中,久战无功,定是要遭朝中斥责的,届时若是下派了什么人过来,战局便不是宁祁能随意控制的了。

只是宁祁的这一仗要怎么打?是输给拓跋洛渊么?可是他怎么能输,输的代价又是什么?

钟意猜不到,钟意也想不透这一战最后会如何收场,只是知道不管如何这一战不知不觉已经打了快一个月的时间,剩下的日子绝不会太长了。

冬末春初,春寒料峭,吹拂而过的风冰冷刺骨,像是城内外加起来几十万将士手中的刀枪,寒意中透着肃杀的凛冽。

这一日外头的战鼓没有擂响,但钟意可以感觉的到拓跋洛渊的大军出城了,因为在院外打杂的仆役的神色比之往常轻松了不少,这是拓跋洛渊这个南翎的王爷坐镇都督府的时候绝不会出现的情景,只有确定拓跋洛渊和他的亲卫真的走了,这叫压抑久了的仆役门才敢松懈下来,甚是轻声调笑打闹几句,但又不敢真正的松懈,毕竟看管钟意的守卫仍在。

拓跋洛渊的大军出城定是出去打仗的,这一场仗在哪里打?这样的问题钟意显然是无法猜透的,只有等,等到拓跋洛渊的大军回来,再从周遭的氛围中才推测这一场仗是输是赢。

钟意等着,却是没有想到这一等便是三日才等到院外有动静传来,是拓跋洛渊的大军回城了。

钟意推了门出去,天方下过雨,天是阴的,外头的空气湿冷湿冷,钟意站在院中,透过开着的院门远远看着院门外来去的人影。

拓跋洛渊软禁她的是一座小院,院门外有守卫,但出了屋子她仍旧可以在院中的这小小一方天地里头走动。

“外头天冷,姑娘怀着身子还是进去吧,免得受了凉。”

服侍钟意的丫鬟上来劝道。

钟意眸光不错地盯着院外,道:“不必,我就站在这里透透气。”

来服侍的丫鬟并不知晓钟意的真实身份,只是知道钟意是被他们的王爷软禁的人,并且怀了身子要小心服侍,而且王爷还曾特殊交代不许与她多提外头的事情,特别是战事,所以来服侍的时候,她尽量都不说话。

门外的人来来去去,有府中的仆役,但更多的是身着甲胄来去的士兵,只是软禁钟意的院子应该是偏僻的,来来去去的没有什么重要的人,大多都是拓跋洛渊的亲卫,步履沉稳,很难看出什么端倪来,但钟意这一回可以断定的是,这些人身上没有颓气,甚至举止之间带着一些轻快,似乎是……喜悦?

钟意的心忽的一下便沉了下来,往前走去。

“站住,回去!”

眼前的寒光一盏,两柄□□交叉着挡在了钟意的面前。

钟意道:“你们的王爷呢?我要见你们的王爷!”

回应钟意的是门口守卫的冷斥,“回去!”

他们也是拓跋洛渊的亲卫,知道她的身份,虽不至于透出敌视来,但也绝不会客气。

“姑娘。”丫鬟忙上来拉住了钟意的手臂往回拉,道:“姑娘小心,当心伤了自己的身子。”

钟意反手抓住那丫鬟的手臂,道:“我要见你们的王爷,你能和你们的王爷通报的吧。”

丫鬟的手臂让钟意抓的有些发疼却不敢挣扎,“奴婢只是个奴婢……”

钟意也不多说,只丢开那丫鬟的手臂,道:“那你就让他知道,若是他不来,我就死在这个院子里头。”

语毕,转身便进了屋子。

天色渐渐暗下,阴了一日的天幕,屋中的灯火早已被点起。

那丫鬟在交钟意威胁了之后便出了院子去,只是钟意一直等到天色暗下,拓跋洛渊那里也没有声响,像是笃定了钟意为了腹中的孩子绝不敢做什么。

晚膳按时端到了钟意的桌上,钟意看着桌上的饭食,第一回没有强迫自己吃下去,手上一扫,桌上的碗盘便都落到了地上。

“你们的王爷呢,拓跋洛渊若不是死在了战场之上,就让他来见我!”

丫鬟只能站在一旁劝道:“姑娘,奴婢也是没有办法,王爷的军务繁忙,想必是没有时间过来见姑娘的,姑娘还是不要怄气,免得伤了自己和腹中的孩子。”

腹中的孩子。

钟意的手掌轻轻抚过自己的肚子,若非是腹中的孩子让她顾忌,她岂会安安静静待在这里给拓跋洛渊做人质?可若是因为这样而使孩子的父亲出了什么事情,那一切便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烛台上的一点烛火跳动,钟意的眸光一转,伸手将烛台抓在了手里,“今日拓跋洛渊若是不来,我便烧了这座院子!”

钟意觉得,自己这样的威胁很蠢,自己人质的身份,即使死在这里又能怎么样?城外宁祁的大军能不能得到消息还是两说,只是她不得不如此,纵使很蠢。

钟意的手臂一抬,转手便将烛台扔到垂下的帐幔帘子之间,刹那间那帘帐便着了火。

“姑娘!”丫鬟惊呼了一声,忙拉住了钟意往外跑去,朝院外的守卫喊道:“着火了,快来灭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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