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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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钟意已是洗漱完毕,半躺在小榻上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话本,却是无心上床安歇。

小荑在钟意的榻边蹲下,道:“那奴婢给夫人按按腿吧,夫人骑了一天马,定是累的。”

钟意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一面却不忘吩咐绿媛道:“绿媛,你到前面去问问,将军若是回来了,让他们立即过来送信儿。”

“是。”绿媛点头退了出去。

钟意这才仿佛又安心了一些,轻轻地叹了出了一口气。

小荑给钟意揉着腿,道:“夫人今日何必这样担心,将军就算再外应酬,可哪回不是再晚都会回来了,夫人再等一会儿,想必将军就是在回来的路上了。”

钟意没有说话,她这也不算是担忧,宁祁做事自有分寸,又位高权重的,有什么大事能让她担忧的,只是已一想到宁祁跟那些个不怀好心的皇子在一道应酬,钟意的心中总归是定不下来的。

正是想着,绿媛忽然打了帘子进来,禀道:“夫人,将军回来了。”

钟意闻言,忙从榻上下来,站起了身来,又在屋中等了一会儿,便见着宁祁掀了帘子进来。

宁祁进来,瞧着候在门边的钟意,冰冷深沉的眸子划过一道暖意,“怎么还没有睡,你今日骑马不累么?”

钟意道:“不见着你回来,我可怎么睡得着。”

宁祁扬唇笑了,“娘子这话说的我可是爱听。”

“少贫。”钟意撇了撇嘴,顿了顿,试探着问道:“秦王今儿跟你说什么了?我瞧着秦王殿下最近应当是势头不错啊。”

宁祁解着身上的甲胄,道:“秦王新掌了户部,挤走了太子外祖家的人,可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钟意上前,帮宁祁一道解着身上的甲胄,道:“我就说,这般光天化日之下拦你,也不避着点嫌,一看就知道是天天盯着你来回的,这秦王殿下可是能说他是嚣张了。”

钟意解着甲胄上的带子,忽然想到:“这秦王掌管了户部,跟粮饷的事情沾上了边,那你以后岂非是要敬着他三分了?”

“呵,”宁祁笑了一声,带着些讥诮,“敬他三分倒是不必,这粮饷的事□□关重大,闹大了他也是承受不起的,再者,想要在战时的粮饷上动手脚,可不是他想办就能够办的了的。”

也是,平日也发饷的时候还能做做手脚,若是一旦开战粮草出了问题,皇子也是迟不了兜着走,这事儿还得是皇帝暗中点头。

“皇上怎么看,难道坐看秦王势大,压下太子去?”钟意问道:“还有梁王殿下呢。真是不知道太子都已经立了这么多年了,梁王和秦王还有什么好争的。”

“太子的母族势力低微,到底比不过秦王和梁王去的,自然遭人觊觎。”宁祁解下手上的护臂,微微垂下的眸中眼色晦暗,“太子为人有些清高,可性子又有些急躁,遭皇上训斥也是常有的事情,更是让人觉着又可乘之机了。”

这个钟意也是有些听说,坊间流传,皇帝对太子严苛,常年在皇帝的龙威之下,太子的虽然没有大错,可也没有什么说得上来的功绩,只能说是资质平平吧。

“太子最然资质平庸,可我觉着他做个守城之君到还是可以,你觉着呢?”

宁祁看了钟意一眼,然后轻轻冷嗤了一声,道:“你也知太子的资质平庸,却是急躁的性子,这些年让皇上管得严了,总是急于做些什么功绩出来,这样的人一旦登上君位,怕是要昏头。”

“你是说太子急功近利?”钟意想了想,“倒也是,人要是被弹压久了,难免压抑过头。”这样的人一旦得了大权,估计就个眼高手低好大喜功的。

“那梁王和秦王呢?争得这样起劲,还想着要拉拢你……”

宁祁是武将,本就身份敏感,若是和皇子扯上关系,岂非是在自找皇帝的猜忌?

“难道是要逼……”钟意猛地一惊。

宁祁是武将,平日也很少上朝,朝中的政事除非军务,根本不会插手,这样一般的党政牵扯上宁祁根本没有用,也只有逼宫了……

“阿意。”宁祁伸手握住钟意的手背,止住了钟意要脱口而出的话,“如今应该还不敢。”

“呵……”如今不敢,那也就是已经起了这个心思,以后是敢的了。

“阿意,皇上还健在。”宁祁道。

“前些日子不是还说感了风寒,连大朝都取消了么。”

虽说只是说感染风寒,可本朝的皇帝向来算是个勤政的,这朝会忽然一停,可不是什么好的消息。

宁祁道:“便是如此,也还没到最坏的时候,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鹿死谁手她看着都是没什么好事。

钟意撇了撇嘴,还想再说,宁祁却已是解去了甲胄,拍了拍钟意的手背,道:“好了,这朝中的大势自有人去操心,你何必替他们操心,我去洗漱了,你累了一天,先去睡吧。”

语毕,转身便去屏风后头洗漱了。

钟意抿了抿唇,往床边走去。

☆、第68章

细雨几场,立春转眼而至,钟意依旧是日日女扮男装跟着宁祁在军营里头来回,偶尔晚了也无妨,便直接住在了军营里头。

军营里头人多,宁祁也不拘着钟意,只在有公务是让景阳带着钟意,这不过在军营里头混了一个月,钟意已是跑马场和演兵场混了个全熟,仿佛又回到了小的时候,只是这一回混的是宁祁的中军大营。

“娘子,你这擒拿手使得可是不对,要往上头掰才是得力,否则可是脱不了身的。”

正是午后闲来无事的时候,宁祁同钟意在中军大帐的后头比划着昨日练的擒拿手,宁祁从身后用手箍着钟意的身子,一面纠正着钟意动作上的错处,面上却是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猛地抓了钟意的手一个反扭,然后压着钟意的身子往一旁的床榻上一倒,半压在钟意的身上,悠悠道:

“瞧瞧,若是如此,娘子岂非是叫人一个反手就制得动弹不得了?”宁祁说着,俯身在钟意的唇上飞快啄去一口,“还很容易让人轻薄。”

“走开!”钟意知道这又是让宁祁寻着机会戏耍了,羞恼地斥了一声用力地挣了挣手臂没有挣开,索性便用上了腿,抬了膝盖就去顶。

宁祁的腰身一晃,忙避让开去,谑道:“娘子这一脚可是不好,若是伤了你的小夫君,以后晚上你岂非是要春闺寂寞?”

钟意的腿一顶顶空,又立即跟着宁祁闪避的方向去踢宁祁的腰,待宁祁闪避,顺势便借力起身,挣脱开宁祁的桎梏,反身将宁祁压在了身下,扬了扬眉梢,道:

“我是女子,你从小就教的,不管什么招,能逃了就是好招,若是给我踢中了是你自己没用,与人无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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