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蜜饯,含一个压一压吧。”宁祁从小碟中拿了一个蜜饯,直直递到了钟意的唇边。
咳咳咳……
钟意的脸微微红了,低头启唇,从宁祁的手上抿了蜜饯进嘴里,眼角的余光正好瞥见了云氏那已是五彩斑斓的面色。
钟意承认,自己可耻地爽了。虽然利用宁祁对自己的好来怼云氏很是无耻,但再无耻这也是自家名正言顺的相公,让她用一用就用一用吧。
☆、第28章 你温柔我贤惠
“表哥对嫂嫂可真是极好……”云氏在一旁瞧着,良久才缓缓地说出这一句,只是背对着宁祁,从钟意的角度看去,那小白花儿似的脸上,总透出这么一股期期艾艾的味道。
表哥,你忘了我们曾经也是怎样一番两小无猜你侬我侬了吗?
钟意对着云氏的眸光细细品味了一番,如无差错,云氏大约要表达的就是那个意思。
宁祁依旧是少言寡语的样子,连眼皮子都没有抬起来一下,但钟意知道,方才他利用她的那么一小下下,宁祁心中定是清楚的。
见好就收。
钟意眯眼笑了笑,道:“妹妹身上的香味儿甚是好闻,不知是用了什么熏香。”
云氏身上的味道在她进来的时候钟意便有注意到,于那日苏旋所调的香粉是一个味道。
钟意清楚记得,那日云氏所在的襄平侯府的车队是很晚才到的公主府,好像是说路上出了意外,坏了一个车轱辘。
苏旋大约是身份的原因位置都不知排在了哪里,而云氏跟着襄平侯夫人,位置就在钟意所处的那个园子里头,所以钟意能确定云氏定是没有机会在逛园子的时候问苏旋得了那香粉。
“是金香楼里今季最新调出来的香粉呢,才让掌柜的送进府里的。”
云氏见钟意问到自己身上香粉的事情,眼角眉梢不由飞起了一抹得意。
金香楼?钟意听着很是耳熟,想了想,嗯,应该是京中最大的那家卖胭脂水粉的地方。
钟意问完了最重要的那一句,垂下眸子,觉得不太有力气同云氏再说话了。
“弟妹来此可还有事?”
替钟意开了口的是宁祁。
钟意抬眸去看宁祁,便瞧见了宁祁那半张侧颜上单纯不做作的自然的询问的神色,将一句不客气的逐客令下得丝毫不见尴尬。
钟意再看云氏的脸色——
仿若一朵风干了的小白花。
云氏婉约的笑容上有些僵硬。“妹妹只是过来看看嫂嫂,如今见嫂嫂无恙,妹妹也安心了……”
云氏的话音尚未落下,宁祁便又自然而然地撵着上了一句,“那若是无事,弟妹便回去吧。”
比起钟意在跟云氏的你来我往中不经意间转成的“妹妹”的称呼,宁祁的“弟妹”二字格外清晰又生疏。
“我院中还有事,那妹妹便先走了,嫂嫂好生休养。”
云氏优雅地施了一礼,仿佛没有领会到宁祁话中的冷漠一般盈盈往外去了,转身的那一刹那,钟意明白地看到了云氏眸中闪过的落寞凄清。
钟意有些不太明白,为何云氏在宁祁这里挨了这么多回明明白白的冷遇,可一看到机会仍旧要这样腆着脸上来再挨一回?
已是男婚女嫁的处境,云氏这飞蛾扑火未免太过猛烈一些。
“娘子的身子可是好些了?”宁祁伸手握了一把钟意的手掌探了一探温度,指尖虽还有些凉,可大部分是温热的。
“好些了……”
怼走了云氏,只剩四目相对,钟意看着宁祁的脸却不太敢去看他的眼睛,方才利用过他的心虚感倏然一下就放大了一倍。
“今日已经用药,等过了今日,明日再让大夫过来好好儿看一看,总不能每一月都叫你受一回这个罪。”宁祁认真道:“不行我便奏请皇上,求圣上遣个太医过来。”
“不用麻烦……”钟意闻言,心里跳了一下,下意识便伸手去抓了宁祁的手,道:“不过是件连病都算不上的小事罢了,哪里能让将军去惊动宫里的太医!”
非皇室宗亲,非功勋大臣,凭什么请动太医?宁祁若是为她这样做去开口求了皇上遣下太医来,皇帝念在宁祁战功,定会给个面子,可如此,宁祁岂非在皇帝跟前有恃宠而骄的嫌疑?
虽以宁祁如今的地位这看似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大厦倾塌便是由这样一步步开始的。
“你觉得如你昨日那般还不是大病?”宁祁反问,“在战场上叫人透骨砍了一刀回来的兵我看也没有你昨日瞧着难受的。”
这是在形容她昨日难受的程度,还是在嘲讽她昨日的模样太夸张?
钟意没有细想,只先同宁祁摆上大道理,“妾身一无经天纬地之才,二于社稷安定无功,岂敢劳烦宫中太医?将军真是折煞了妾身了。”
“折煞什么,太医也不过是个大夫罢了。好了,”宁祁反手拍了拍钟意的手背,“太医不行还有军医,我使唤军医来给你看看总还是可以的,娘子——”
宁祁看向钟意的眸子,瀚如星海的眸子沉定,笑容温文又耀眼,“你我乃是夫妻,你同我,不必客气。”
……
钟意觉得,宁祁的这一句话好像意有所指,指向方才发生的事情。
钟意扯了嘴角笑了笑,低下了眸。
☆☆☆☆☆
女人天生磨难多,钟意痛了一日,病恹恹了一日,第三日的时候虽不能神气活现,但也有了些精神,贤惠可人地送了宁祁出门去,又往老太君处去请了一趟安,便叫人套了马车,要往武英伯府去。
那日在惠安公主府的时候欠了苏旋一两银子,原本是记得牢牢的,却是不料第二日这小日子就疼得她连自己姓什么都要忘了,更别说那一两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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