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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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榕看着趴在肩膀上睡着的儿子,将他的脸往里侧着,稍稍扭头就能看见儿子的小脸,对着儿子的额头亲了口,笑得满脸慈爱,眼里透着浓浓的欢喜,稀罕得不行。“我就想抱着他。”

要是婧姐两个月内没有回来,就证明她遇到了危险。他得去找婧姐,便是死也要找到她的尸体带回来,然后,替她报仇。如果他还活着,他就会回来源河村。如果他死了,孩子有兄弟俩口子,他很放心。

“榕哥你漱口洗脸怎么办?孩子先给我抱会?”阮初秀这会正好没什么事,就问着。

常榕笑笑说。“等会的,我抱着平安去看看他哥哥。”

“小榕现在也没醒吧?”阮初秀是真有点猜不出榕哥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感觉他醒来后行事怪怪的,回头得抽个空问问丈夫,莫不是1那1毒1药有什么后遗症?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醒着呢。”说着话的功夫,常榕抱着正在呼呼大睡的儿子已经走到了后院。

自后院马棚里传出一声欢喜的马叫,声音不大,常小榕自吃了那两株不知名的草药后,不仅身上的伤全愈,隐约感觉到,似乎更通人性了些。

常小榕的马棚说是马棚,看着大小,更像间小小的木屋,里头布置的很是不错,常小榕很喜欢,没事就爱躺在干草上晒太阳,这位置好啊,下午阳光对着晒呢,木屋里甚是干净整洁。

“小榕,看看你弟弟,瞅瞅他这睡的,跟只小猪似的。”常榕进了马棚,稍稍的蹲了下身,让常小榕看着趴在他肩膀上睡觉的儿子。

常小榕黑黝黝的眼睛,很清澈,透着亮光,非常专注的看着主人身上的小孩儿,长长的尾巴甩来甩去,显示心情很好。

养了多年的马,常榕多了解常小榕啊。“你弟弟还小着呢,等他大点,你得带他玩,得看着他,得护着他知道麽?”他若是要走,这回就不把小榕带走,把它留给儿子。

常小榕打了个响鼻。它带着大房家的明志玩过,带着曲家的小悠悠玩过,熟悉着呢。喔,还带着小灰小黑玩过呢。

阮初秀小米粥都煮好啦,常榕才高兴的抱着儿子进屋,将儿子递给弟妹抱会,利落的漱口洗脸。阮初秀抱着小平安进屋看了眼闺女,恰好见闺女正坐在被窝里抿着小嘴,有模有样的穿着衣裳。

“弟弟。”小悠悠张嘴就喊了句。“娘,把弟弟放床上。”自伯伯回来后,她昨儿都没怎么跟弟弟玩。

“行。看着点啊,别闹他。我去看看你蓉妹妹。”

小悠悠看着弟弟,头都没抬,直点着脑袋说。“好哒好哒。”

“如秀,醒了麽?”进屋前,阮初秀先敲了敲门,竖着耳朵听里头的动静。

“刚醒,进来吧。”

阮初秀推门走了进去,见她正在穿衣裳,便随手将屋门关紧。“昨晚睡得怎么样?蓉蓉闹你没?”

“没呢。这孩子乖着呢。昨儿下半夜喂了回奶,都没尿,我喂奶也是迷迷糊糊的,喂好奶立即就睡了过去。”阮如秀今个精神见好些,脸颊透了些红润。确实睡的好,被褥很暖和透着温暖干燥的阳光气息。

阮初秀凑近看着睡着的蓉蓉,心坎都是软的。“把她放到摇篮里吧?让她睡在屋里不太妥当。”

“好啊。”阮如秀也是这么想的。

俩人抬着摇篮往堂屋里去。就见常榕左手抱着小平安,右手抱着小悠悠,小平安正醒着呢,握着姐姐的一根指头,姐弟俩笑得特开心。也亏得常榕臂力惊人,抱俩孩子,还能走得稳稳当当,丝毫不见吃力。

“弟妹啊,怎么没见阿阳?是不是带着小灰小黑进了山里?”常榕转了圈,发现俩只狼狗也不在。

阮初秀将摇篮放到了桌边,边往外走着边说。“对啊。进山逮几只斑鸠和鹧鸪回来炖汤喝,应该快回来了。”她从厨房将特意给阮如秀做得早食端进堂屋。小米粥,鸡汤,还有两个煮的白水鸡蛋。“悠悠别跟弟弟玩着,快去漱口洗脸,马上吃饭,顺便将太爷喊过来,我去下饺子。”

“嗳。知道啦。”小悠悠应着,咧嘴冲着常榕笑。“伯伯。”小嘴儿喊得相当的甜。

常榕就稀罕她这小模样,将人放到了地上,还抚了把她的头发。“去吧,伯伯带着小平安等你,一会咱们去东厢喊太爷。”他得想法子缠着阿阳夫妻俩把这俩娃娃的亲先订下来,悠丫头这孩子太招人喜欢,不能便宜了别个啊。

阮如秀看着桌上的正冒着热气的早饭,香喷喷的,她迅速红了眼眶,仰着脸,将眼泪稳住,过了会,吸了下鼻子,才低头一口口认真的喝着小米粥。

阮初秀堪堪将饺子煮好,就见曲阳手里拎着几只野味进院子,小灰和小黑窜在前头,伸着舌头边哈气边往厨房冲,跑到阮初秀的脚边,围着她一个劲的打转,蹭啊蹭,尾巴左摇右甩的,那馋样都不忍看。

“有你们份,是昨儿剩下的肉骨头。”阮初秀特意将剩饭热了点,拌着骨头汤还有大块的肉骨头,又各分了三个饺子。“吃罢。”

东厢。小悠悠牵着胡大夫的手,往正院里走来,嘴里噼哩啪啦的说着话。“太爷,伯伯可厉害啦,抱着我还能抱着小平安。”

她最近越来越喜欢说话,一天到晚嘴巴闲不住。有点屁大的事,都要拿出来跟家里的每个人说上回。话说得多嘴就溜,刚开始说长了还能含糊不清,如今吐字是越来越清楚。

胡大夫最喜欢的就是听着小曾孙说话,奶声奶气,嗓音儿响亮亮带着股清脆,再看她满脸欢喜兴奋的小模样,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吃饭时,阮初秀主动说起,一会去趟老屋的事,让胡大夫也随着一道。胡大夫乐呵呵的应了。

饭后,将家里琐碎都收拾好,已经是辰时过半,众人走出了曲家,将大门关紧。路过阮家三房时,阮初秀和阮如秀姐妹俩走了进去。

阮永氏见着闺女不惊讶,可闺女旁边站着的如秀,让她瞪圆了眼睛。怎么回事?如秀怎么会跟初秀在一起?初秀这死丫头不会又惹事了罢?想着自家闺女的性子,阮永氏就觉得头疼。

昨儿陈家纳妾,今个清早初秀拉着如秀到了家里来,这代表着什么?至少证明,如秀昨儿晚上或是今天大清早就过来了源河村,如秀不回老屋,却偏偏带着闺女回了曲家?初秀这死丫头,三天不管上房揭瓦!

“三婶。我昨晚和陈举子签了和离书。这会去老屋把这事说说,你和三叔也过去吧。”

果然!阮永氏心里响起俩个字,站都有点站不稳,连呼吸都变急促。和离这么大件事,如秀不声不响的就给办了?初秀掺在里头干了些什么?这死丫头,平时就告诉她,在家里胡言乱语没事,在外面必须要注意些,等会到了老屋,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

“你俩等着,我去喊喊你三叔。”阮永氏瞪了眼闺女。不安生!不听话!

阮初秀面对母亲无声的责怪,她拿出常使的招数,装傻充愣的笑啊笑。

眼看就要春耕,这两天阮文丰满眼眼睛看不到旁的,全搁在宝贝牛身上,这不,大清早的就往牛棚去着,想着将牛牵到哪里去,昨儿他特意去周边的山脚下逛了圈,西边那块的草长得可真好,就是有点远,也是因着远,村里才没人将牛放到那地。

他琢磨着,今个就牵着家里的牛去西边的山脚下吃草,正好去捡几捆柴木,寻点野菜菌类等,说不定还能逮着鱼,那边临着条小溪,他边抚着牛的背边细细的扒拉着。

“孩他爹,别管着牛,咱们得去趟老屋。”

“干啥呢?”阮文丰拧紧着眉头,不太乐意的问。

“你家宝贝闺女惹了事,如秀昨晚和陈举子不声不响的签了和离书,昨晚带着蓉蓉没回老屋住在曲家呢。”

阮文丰将牛牵出牛棚,慢吞吞的道。“和离也挺好,就如秀那性子,和离后比呆在陈家强。”

“你还准备放牛呢?出了这么大的事。”阮永氏都急得火烧眉毛。

“我去了也不管用,干站着也是站着,你们先去,我领着牛去西山脚下吃点草,回头就去老屋。”阮文丰觉得,如秀这事还真没他的牛吃饱重要。要春耕呢,俩家的田还挺多,不仅他们俩家,大房那边也要借用,牛要受累,得吃好点,累坏了怎么办。

一般农家,只有在牛生辰时,才会给俩个生鸡蛋吃。阮文丰可不同,平时每隔一个月,他就给牛吃两个生鸡蛋。牛要下地干活时,隔三差五的就给喂俩个,还会拉着牛到河边给它洗澡。阮永氏有时候挺眼酸,说他伺候牛比待她还要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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