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肯定能找到的。”季宁宁撑着口气,勉强宽慰她。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三分钟。
路溪胡乱点了点头。冷不丁又问:“说起来,季宁宁你不是去拍《招魂》……不怕吗?”
“不怕啊。”
路溪还以为季宁宁是装出来的,季宁宁便强调:“一点都不怕。”
路溪看着季宁宁此刻的云淡风轻,不由不好意思地笑笑:“真的,你胆子好大。有什么秘诀吗?”
大概是为了驱散恐慌,她有点没话找话。季宁宁也不拆穿,一本正经道:“有啊。我怕的时候,我就在心里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这算是实话,只不过不是靠念的。
路溪莫名觉得很有道理,竟然真的碎碎念起来:“富强民主文明和谐……什么来着?”她想了半天没想起来,最后决定换别的,便挺着胸正气凛然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季宁宁:“……”
她看着路边的尸体上骤然挂满的“苟利国家生死以”,心情十分微妙……
“要不我们一起喊文文的名字吧,”龚紫提议。她说着就把手放在嘴边充当扩音喇叭,大声地喊,“文文——宋忆文——你在哪里,听到了就回答我——”
季宁宁皱起眉:“你这么喊嗓子很快就会受不了。”要唱歌的嗓子,怎么能不好好保护。
“那怎么办?”龚紫有点委屈。
季宁宁掏出手机,鄙视地看了她一眼:“只是没信号,又不是手机都不能用了,你完全可以录下来循环播放嘛。”
龚紫:“……”
她现在看季宁宁的眼神,简直在放光。
通过录音软件放出来的声音有点失真,尤其是把音量调到最大后,空空荡荡地飘在森林里,不像是在寻人,倒像是女鬼幽幽的哭诉,叫得人心里毛毛的,连龚紫自己都被吓得直往季宁宁怀里缩。
季宁宁本来不怕,都要被她们弄怕了……
好在,怎么说都是死过一回的人,就算真遇到了鬼,那也是同行,没准还能聊几句;她又是在恐怖片片场混过的,比起两个动不动就吓得大叫的小姑娘,季宁宁实在淡定太多。
但她毕竟大半辈子当的是演员,耳朵不如小姑娘灵光。因此路溪咬着嘴巴害怕地说“我好像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了”时,季宁宁还不太当一回事。
“我也听见了。”但龚紫也这么说。
季宁宁关了播放器,凝神去听。
她留意了一下。已过了三十六分钟。
还真有。
也许是隔得太遥远,那声音悠悠荡荡,几乎要融化在空气中。即便森林里十分寂静,又有回音加持,季宁宁也是全神贯注听了好久,才觉得确实是有那么一点若有若无的声音。
“可能是文文在提示我们!”龚紫一下子激动了,“我们快去找她!”
“可是根本没办法定位……”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至少季宁宁完全分不清楚。
路溪却在闭上眼睛听了一会儿后,果断指了个方向:“去那找。”
“听声辩位?”季宁宁一惊。
路溪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吃这碗饭哪有听力不好的,她只是其中更有天分的一个,但在同行面前,说出来就有卖弄的嫌疑了。
不过龚紫压根没想这么多,二话不说就往前冲,拽得季宁宁也跟在她后面跑。
随着逐步的接近,那声音慢慢变大,也慢慢变得清晰。原本紧张的三人都笑了:这欢快的曲调,分明是bloom的歌嘛!正巧到了路溪的solo,龚紫禁不住打趣道:“路溪你听,是你在唱歌!”
“我唱得还不错。”路溪一本正经地点评,龚紫顿时笑成一团。
担忧和害怕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季宁宁也试图找出她的声音,但挺困难的,她的音色很普通,唱功也一般,混在人群中根本听不出来……
即便在确定那是宋忆文之后,三人的心定了下来,还是说笑着更快速地前进了。
结果到了目的地一看,三人都无语了……
她们幻想过宋忆文会遭遇的无数种悲惨境地,却没想到她居然就趴在树下,盖了一件皮衣正呼呼大睡,也许是梦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还挂着笑。循环播放bloom歌曲的手机则随手丢在一边……
龚紫郁闷地上前一巴掌拍醒她:“你还挺舒坦的,不知道我们找你都要找疯了?”
宋忆文猛地惊醒,眨巴着眼睛望着她:“阿紫,我是在做梦吗?”又看向路溪,“还有ter和季宁宁……”
龚紫捏着她的脸又是一番训斥,宋忆文才吐着舌头不好意思地说,她只是想找个地方上厕所,没想到厕所没找到,走着走着先绕不出去了。这个地方没有信号,她又走得累了,便想着找个地方歇歇,等工作人员来找她好了。
不过她没想那么多,自然不是为了吸引人才放歌。她指了指另一棵树下的身影解释道:“我看那个大叔身边有很多不穿的衣服,就找他借了件。不过他不理我,我就说,那我唱歌给他听,算是谢礼。”
龚紫:“……”
她像是看见了炸弹一样,即便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行动,抓起衣服就丢到一边。宋忆文啊了一声,伸手想去抓,却被一脸严肃的龚紫拦住:“你知不知道……”
什么大叔,那根本就是个死人。
这个地方,到处都是死人!
可迎着宋忆文毫不怀疑的天真眼神,龚紫艰难地把那些让她心里发毛的故事咽了下去:“没什么……你没事就好。”
是啊。没事就好。
季宁宁和路溪都是这么想的。尤其是路溪,龚紫之前再害怕也咬着牙过来的模样,和现在凶巴巴教训宋忆文的模样,全被她看在眼里,当时她就感动地抱紧了季宁宁的胳膊……为什么要抱季宁宁?季宁宁也不知道,只当是她一颗文艺少女心又泛滥,无处发泄了。
季宁宁低头看了眼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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