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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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一顿打,不仅没点反省的模样,反而还笑?

吕迟力竭的就势躺倒在锦被上,叹了一口气骂道,“你这是故意想气死我啊。”

小少爷想想又委屈,前头他听见明柳悄悄和枣木说褚瑜是个心思深重的老东西,还曾想给褚瑜说话,却不料这转头的功夫竟真应了这句话。

真是个心思深重的老东西来的。

吕迟心里自然是十分钟意褚瑜的,他从来不喜掩饰自己的情感,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也装不出欣赏来。他一路从晋国追到这里来,没互相坦白心迹之前倒是没什么好在意的。可互相说明白了,两人决定相好了,他却时常有些不安稳。

两人之间到底差了十岁多,褚瑜见过看过经历过的事情不知比自己多多少,小少爷隐约觉得心虚,也不敢笃定自己这样的愣头青能让褚瑜定下心性来。

如果阿瑜他还是喜欢女子多些,那怎么办?毕竟人还生过几个孩子呢。

吕迟快给自己的没出息气哭了,当下又抬脚踹到褚瑜背上,全都怪他,“你怎么这么烦人啊!”

褚瑜任着他踢,本来还想着随吕迟发泄一会儿,偏头却见他眼里有些隐约的水光,当下大惊,连忙回身将他拉到怀里,指尖抹了抹他的眼角,关切道,“怎么了,除了这个还有气的?”

吕迟胡乱推开褚瑜的脸,恶声恶气,“谁准你看我,躲开些。”

褚瑜对安慰人也是生疏极了,他只好听着吕迟的话,背过脸去不看他。只是手上的桎梏不愿意松懈,叹了一口气,说起让自己介怀的事情。

“褚清已经到了边界处,枣木明晚也要到了,你最迟后天早上会走,中间少说也要隔些日子才能见到,”

吕迟捂着自己的眼睛,揉了揉,听到这句闷声闷气的接了话,“还说不准呢。”

褚清已经到了边界的那一句,吕迟半点儿没放在心上。

朝政上的变动,自己哪儿管得了。

“褚清他,”褚瑜声音涩哑,说完三个字又停了好一会儿,这才继续往下道,“他来的毫无缘由,你可知道个中原因?”

吕迟手上的动作一顿,有些奇怪的看着褚瑜的侧脸,莫名道,“他干嘛要来,我怎么知道?”

褚瑜转过头来,目光深沉的看着吕迟,“若他是为你而来呢?”

“为我?”吕迟直起身子,想了想,“他待我一向很好,却也总不至于抛下朝政过来找我,如若真的是为我而来,兴许多半只是我父亲的安排。”

这个当口自己的儿子去了秦地,父亲可不得费一番功夫将事情弄妥帖了?

吕迟从小得万方好处,谁都将他捧在心头,若说褚清对他的好,那并不十分突出,也不让吕迟特别放在心上。

褚瑜终于忍耐不住,开口满是酸气,“他喜欢你,中意你,于是为你到了这边界之处。”

他忍不住面上的神色暗暗沉沉转变,双手上的力道也越收越紧。

吕迟给褚瑜说的一愣,圆目一转,不相信这话,他伸手用力捏捏褚瑜的脸颊,带着点泄愤的意味,“我喜欢男子,你也中意我,可也不能随意将别人诓进来不是?”

他说着又气咻咻的道,“你不要用这个将话题移转开去,前头咱们说到了哪里?我还生气的。”

褚瑜已经刨根,哪儿能不问底,他双目紧盯着吕迟的神色,跟着问,“不说他对你,你对他可有喜欢?”

褚清的出生家世,两人从小认识,自己若是同褚清比,即便外部条件不相上下,可日常的相处却少了太多。褚瑜别的不怕,就怕这个,心中惴惴的没有底气。

“那你偏要问,”吕迟道,“我对褚清有些许兄长的喜欢,另外的,你还要问什么?”

“如果他对你并非只有兄弟感情,而是中意你,如同我喜欢你呢?”褚瑜道。

如同我喜欢你,吕迟将这句听得真切,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顺势往下问,“那要看你多喜欢我。”

他这才大概有些猜出褚瑜此刻的情绪转变是为了什么,心头隐约冒出一点喜悦来。

褚瑜埋首进吕迟的颈侧,十分无奈又带着折服,喃喃道,“喜欢你喜欢的不知怎么办才好,中了毒吃了药一般。”

吕迟得了这等表白,心头狂喜一阵,前头的那些酸醋味散去了天边,只留下心头甜蜜。

这会儿他才是真大度起来,他笑眯眯的伸手拍拍褚瑜的肩头,“我对褚清半点儿其他的都没有,他也不喜欢我的,你实在漫天会想。”

啊,好一个小傻瓜来的。

褚瑜半抬起头来,亲了亲吕迟的嘴角,见他面上神色狡黠,又忍不住将他给抱紧了。

“真傻,”他低语,不知自己多好,便胡乱下了定论。

吕迟不知褚瑜是说自己哪儿傻,听了这句有些不乐意,当下要数出条条桩桩来证明,“谁傻?连儿子女儿都不知照顾,还要我提点,连相好以后看的书都是我买的,如今又胡言乱语把我和褚清往一处掰扯,若非是我大肚,”吕迟停下来翻了个白眼,“旁人哪里还忍得下你这么笨的。”

他气哼哼的小模样弄得褚瑜心头痒,他顺着吕迟的话头往下说,笑道,“咱们两个一个傻一个笨,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天造地设四个字说的小少爷心里十分欢喜,前头的事情便也不再去计较。

两人没挑明说什么,心里头却都是一起安稳了下来,抱在一起絮絮低声说起其他话来。

明柳在外屋站了一会儿,见屋里是这样的情形,转头悄悄的将餐盘里的粥端了下去。

旁杂琐事,家国朝政,放在此刻两人中间,都要逊色下去。

夜色深沉,枣木远远看见秦都的城门,心中的隐忧并未有所好转。

马车上的家丁轮番驾马,中间已经累死了一匹,如今这匹马到了城内,少不了还得换。

“此时已经夜深,这城里可能是进不去了,咱们在城外的林子里先睡一个晚上,等天亮了再进城。”枣木将脑袋缩回来,说道。

其他人俱是点点头,他们头一回出这样的远门,万事自然都是听枣木的安排。

枣木想到褚清就在边境线上等着他将吕迟接回去,心中古怪的感觉就更甚了。二皇子他,他缘何要这般在意?仅仅是为了如今秦晋两地的龃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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