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吕迟嘶了一声,忍着后头传来的抽痛,他将脑袋埋进自己的手里,闷声闷气的道,“唉,左右是要回家的了。”
回家前竟还给这精怪诓骗了去。
褚瑜恩了一声,沾了药膏的指尖往患处去,开始抹药。
扯到痛处,吕迟浑身跟着一僵,嘴上骂道,“轻点,轻点!”
褚瑜盯着自己的指尖,心猿意马的止不住思绪乱飘。他深吸一口气,将药膏送到患处后草草涂抹,马上收回自己的手,将吕迟的裤子往上提拉好,这才止住了自己的绮念,堪堪稳住了心绪。
“看样子要养两天,好在没有伤到皮肉,就是有点肿了。”
褚瑜揽着吕迟的腰肢,在他的脸侧亲了一口,后用额头抵着他的,“一会儿跟我回宫里去。”
吕迟这会儿清醒些,双手到底不敢直接往褚瑜脸上招呼。他搓了搓自己的手,啪啪的在褚瑜不太老实胡乱游移的手上打了好几下,可褚瑜的手纹丝不动,他自己反倒落了一个肉痛。
双手往回缩,摊开细看原本白嫩的掌心通红一片,褚瑜的手上哪里有半点痕迹。
怎么这么不争气,吕迟委屈极了,甩了甩手长吁短叹,“你骗我骗的好狠啊。”
他倒是一路傻乎乎的觉得褚瑜是真心愿意屈居自己身下,也是真心要同他乐一乐,谁成想,如今一晚上的功夫便是个天翻地覆,落到这么个结尾?
吕迟感叹世事难料,口中却不愿意承认昨天晚上自己多多少少有些爽快。
他的脾气一向骄纵,顺心合意了还勉强好,不顺心的时候哪一回能轻易放过?褚瑜知道他的性子,从前还道吕益他们太过纵着,如今这小宝贝窝在自己怀里,无论是巴掌呼呼来还是拳头雨点般落,他竟都觉得受用无比,只觉得自己还对吕迟疼爱的不够。
褚瑜捏着吕迟的手,软绵绵的指腹被粗粝的大手磨蹭而过,凭空带出一股子旖旎来。吕迟抬眼,望进褚瑜满含笑意的眸子,不知怎么脸颊一红,转头过去倒觉得自己前头说的话似乎不太对。
褚瑜有心哄他,自然声声都应,“是我不对,阿迟昨天可怜了。”
说到这儿,明柳正走到门外头,她不敢直接推门进屋,只敲门问道,“少爷,买了条鱼回来,是清炖好还是红烧好?”
吕迟听了这话差点儿馋出口水,忍着肚子咕咕叫连忙对外头嘱咐道,“红烧,味道重些好。”
明柳脆声应了,抬步去了厨房。
褚瑜见吕迟的一张小脸红扑扑,眼里带着期盼和低头高兴,实在有些不忍说出实情。但该说的还是要说不是?他犹豫片刻,抓住吕迟容易乱抽人的手,道,“中午还是喝些易消的粥水吧。”
吕迟一愣,不明所以,“为何?我想吃肉。”
褚瑜低头亲亲他红润的嘴角,“吃那些大鱼大肉容易上火,伤口不易好。”
吕迟差点儿给这话气了个仰倒,怪不得前面哄着自己,原来竟后头还跟着这么恶毒的一出。他不仅要挨疼,如今还免不了受饿。
吕迟那点儿气这会儿翻江倒海的起来,手却给褚瑜早有防备捏住不能动,这气不发却忍不了,当下小鱼似的往后一滑,背往后仰,抬脚踹到了褚瑜的脸上,气的大喊,“我踢死你!”
吕迟肉嘟嘟的脚丫子结结实实的在褚瑜脸上颈侧踢了两三下,后给褚瑜一把捏住。
吕迟瞪着眼睛,抽又抽不回来,踢又踢不出去,只能假把式的恶声恶气,“你还不放开?小心我打死你!”
褚瑜轻笑一声,半点儿没有将这小少爷的威胁放在眼里,他握住吕迟的脚,动作缓缓的当着吕迟的面将那脚拉到自己的面前,低头凑过去一边一下亲了一口响的。
吕迟的脸面腾地一下烧得通红,他打又打不过褚瑜,骂又骂不过褚瑜,此时脸皮竟都比不过褚瑜了。小少爷气恼的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面,觉得干脆不要再见人好了。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以后别再亲我,”他嘀嘀咕咕既像是和褚瑜说话,又像是喃喃自语。
褚瑜心头酥软一片,他放下吕迟的脚,起身走到床边,将地下散落的衣物捡拾起来。
吕迟察觉到褚瑜起身,他挪开自己的手,抬眸看去,就将褚瑜正将那些衣物捡起来卷放到一边。
“你弄那个做什么,一会儿让明柳她们来收拾就是了。”
吕迟往里头缩了缩,说话间刚好碰到玉势,他抬手拿起来,见了一眼忍不住就啐了一口,“倒还不如用的是这个呢。”
褚瑜缓步走到床边,靠着床柱垂眸看他,笑问,“阿迟还想用这个?”
那情状好似只要吕迟点头,他立刻就能给他塞上一般。
吕迟连忙将手上的东西甩了,摆手,“不想的不想的。”
褚瑜重新坐回床边,拉住吕迟的手,怕他一直纠结在这些事情上面心头气性难消,是以开口转了话题,“上回你给阿灵送的糕点师怎么做的?她似乎很喜欢。”
吕迟一愣,已经有些忘了这样的小事,不过想到褚灵,他倒也认真说话,“恩……这个我要问问明柳,是她弄的,不知道是桂花糕还是栗子糕。”
一见褚瑜此时开口提起自己的子女时模样自然许多,吕迟心里有些赞许,他接着道,“就该这样做人父亲,”
褚瑜俯身躺在吕迟身边,见他小嘴张张合合,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他一口,这会儿正正中中的亲在嘴上,没得可躲。
“如若没有阿迟教我,也是做不好的,如今想来真是差得远了。”
吕迟给他夸了两句,由衷自得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的。”就连刚才褚瑜亲了他的脚又来亲他嘴的事情都暂时给他抛去了一边不理会。
“阿迟,”褚瑜眸色深沉的看着吕迟,胸膛里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动不休,光是看看他明亮的眼眸与张扬的小脸,就让褚瑜的心尖酥软的难以言说。他呢喃自语,指尖轻轻碰着吕迟的脸,仿佛对待易碎的琉璃宝瓶,“小宝贝……”
褚瑜的声音温柔缱绻,目光专注灼人,吕迟的心也跟着飞快跳动起来,他不知所措的应声,“做,做什么?”
缘何一个人能像毒药,一滴入了心口剩下的便如藤蔓一般缠绵的裹挟上来,包的人几乎窒息,却心甘情愿。
喜欢的不知该怎么对待才好。褚瑜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在这一时刻分成两部分。前一部分埋在国仇家恨中,埋在争权夺位中,冰冷绵长似乎没有尽头。而这时刻往后,他禁不住幻想的就是吕迟充满自己生活的日子,温暖又张扬,似乎每一口呼吸都是甜蜜的对待。
褚瑜用力的闭了闭眼睛,抬手将吕迟紧紧的搂进怀里,呢喃道,“喜欢你。”
吕迟自个儿色眯眯的追了褚瑜这么久,就算是昨天晚上给人弄成那样也没能想到会有此刻这样的温情。他的人生和褚瑜截然相反,他活的简单自如,快乐恣意,永远不知愁绪与苦痛。对褚瑜的喜欢到底如何呢?吕迟也说不清楚,他只知道此刻褚瑜在自己耳边低语的三个字,让他胸中饱胀的似乎下一刻就要炸裂开来,窜成漫天四溅的花火。
情感上的满足是其他任何事情都无法补足的,吕迟虽然懵懵懂懂,却也满心欢喜。
他伸出双臂回抱住褚瑜,无奈又可怜兮兮的责怪他,“你,你的嘴巴也太甜了,弄得我齁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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