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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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吕迟又转头同枣木说,“傻子,连看本书都看不好?这般没出息,往后跟着我都让我跌面。”

枣木委委屈屈的跟在吕迟身边进了屋,“唉,还是倒霉,倒霉催的。”

天黑天明又是一天。

吕迟用了早膳去春熙苑请安,老祖宗免不了夸赞起昨天的粥来。

“阿迟竟有了这样的本事,实在了不得,那粥祖母喝了,真真放了糖般甜到心里头。”

吕迟听了这夸奖挺受用,转而又听老祖宗道,“阿芙前头也来坐了一会儿,这小丫头昨天是不是又寻了你的不高兴?还说让我帮着劝劝你,差点儿没罚到她头上,阿芙莽撞,可不好同她一般见识。”

吕迟一手托着下巴,闻言懒洋洋的道,“我若是同她一般见识,此刻是怕她哭都不知道几回了。”

他说着又不高兴起来,支起身子转头看着老祖宗,一双俊眉皱的紧,“她成日撮合我同她的玩伴,也不在意我烦是不烦,同她说过多少次,没有一回是听得进去的。”

老祖宗还是笑眯眯,只伸手抚了抚吕迟的手,哄着,“这话我可不是同她说了,也另外告诫了,倘若下一次再有这样的事情,让她去祠堂跪祖宗!阿迟若是还不高兴,看看祖母库房里有没有什么入眼的好东西,拿去便是了。”

吕迟脸色这才缓了缓,软白略鼓的双腮慢慢平复下去,“旁的我不要,您同她说清楚了就好,真欠收拾,若非是我亲妹……”

“阿迟不喜欢婉丫头?”老祖宗略试探了一句。

吕迟摇摇头,“喜欢她作甚,五六岁瞧到现下了,待她便如半个阿芙一样。”

“不喜欢她是好的,”老祖宗松了一口气,笑了,“习武的人家,养不精,我听说婉丫头也会武,怎么吃得消?”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粉雕玉琢的孙子身上,心想怎么都要配个性子温婉柔和的姑娘家,但凡有一点儿粗蛮,她必然都不许。

她倒是不在意吕迟多同姑娘家接触,只不过对赵婉不喜欢罢了。

“可有另外喜欢的姑娘家?”老祖宗又问。

吕迟摇摇头,“姑娘家没有喜欢的。”

他的眼睛眨了眨,脸上多出几分笑意,不知想到了谁。

老祖宗见了偏不信,嘴上打趣道,“姑娘家没有喜欢的,那还喜欢什么?”

吕迟一双眼睛圆乎乎,并不觉得自己后头的话有哪里不对,“不喜欢姑娘,还能喜欢后生啊。”

老祖宗那笑还没笑完,生生僵在了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吕迟:你们都烦我吧,让我烦透了我就离家出走。

第二十章

“糊涂话,糊涂话,这怎么说得?”老祖宗一张脸皱出好几道褶子,抬手连连顺了噎在胸口的那股气,后才缓声哄着道,“这是傻话,阿迟往后可不敢再提。”

她只将吕迟摆在还全然不明白男女差别的位置,自己在心里寻了由头为他开脱。

“可我并不喜欢那些小丫头。”吕迟跟着坐直了身子,不太高兴。他给宠的惯了,没有藏着掖着的习惯,在老祖宗面前就更是直来直往,“谁又说了不能喜欢后生?”

老祖宗给他一句话闷了个说不出话来,只得含糊斥责,“男子怎么好喜欢男子?这是胡闹,忘了祖宗礼法!阿迟若再胡说,莫要怪祖母不疼你,让你去祠堂跪祖宗!”

吕迟气的脸颊泛红,他顺风顺水惯了,哪里会怕老祖宗吓唬人的话,当下便腾的一说站了起来,摔下一句,“我才不为了这么点芝麻绿豆的小事跪祖宗,谁爱去谁去!”

末了便转身走,半点儿不理会老祖宗在背后喊他留下。

老祖宗气的在主屋里拍桌子,“瞧瞧这是犯了什么事儿?”

芳锦站在一边轻声的劝,“老祖宗莫愁,少爷方才说的准是气话来的,您知道他的性子,只能顺心,哪儿有自己受气的?明天等少爷再来,您哄两句将这一茬揭过去也就没了。”

忘忧也道,“保不准明日便忘了呢,兴许是哪个话本上看来的糊涂话,不一定自己就想的。”

老祖宗听了这些话,稍稍顺了心,她略一颔首,“再瞧吧,再瞧吧。”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已然有了更急迫的念头,为防阿迟走上歪路,让他通晓了男女之事的美妙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又说那边吕迟气冲冲的回了元宝居,没成想正好撞上了吕朱氏。

吕朱氏坐在他屋里喝茶,又事无巨细的问明兰明柳的话。一见吕迟满脸不高兴的回来,连忙起身迎上去,“哎哟,这是哪儿来的不气?”

吕迟抿着嘴,脸颊微鼓,“被祖母一顿气。”

吕朱氏跟着他的脚步往内间走,边走边道,“同你祖母又生的什么气,莫让你祖母忧心,改明儿去赔个不是便过去了的。”

“她让我去祠堂跪祖宗,您也向着她?”吕迟转过脸来瞪着眼睛,大有一副若是吕朱氏对这话点了头,他便要赶人出去的架势。

吕朱氏连忙先忘了那边的老祖宗,用心哄着这小祖宗,“哪就要动了这么大的干戈,先同母亲说说是因为什么?”

吕迟便将事情前后同她说了,又道,“左不过是那么一句,谁知她便要那么生气的。”

吕朱氏脸色也微变,喜好男风并不是当朝没有的事情,她从前也只当个奇事来听,现在难不成自己最疼的儿子竟是这路上的?她的心头雷雷打鼓,又不敢往下细问,只拉着吕迟的手先哄劝了,“你莫急,你的婚事照你父亲的意思,暂且还要先放下,如今朝政时局动荡,许多事情还指不定如何,当下秦王带兵战事未歇,”

说到这里吕朱氏顿了顿,附到吕迟耳边轻声道,“你父亲有离京的念头,只不过苦于一时难办。”

吕迟闻言很有些吃惊,他对朝堂之事并无兴趣,知晓的便也有限,竟不知现下的情形已到了这个地步。

吕朱氏见他神色有变,又跟着安慰,“这些事情你莫要放在心上,都有你父亲筹谋安排着呢,你只管和从前一般便是,再不济你父亲也说过,照着原样不变也不会有多少差池。”

吕迟犹豫的点了点头,由着吕朱氏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后道,“我知道了。”

屋外起了风,猛一阵吹进来,弄得珠帘脆生撞在一处,将一屋子的隐忧撞进了人的心里。

秦国边境,大军整装待发。

照着原先的计划一路往郑国边境去,一路往韩国去。只不过郑国那一边不多少少两万的兵力,韩国处却是气势雄壮,军阵威严,由褚瑜亲自领兵的二十万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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