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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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不约而同道。

努尔成挥了挥手,示意士兵退出去。

“战王果真是打算攻打郦国,只他们应当寻不着替代之物,便以为那草药是生长于千骊山之中,故而这几日,他们频繁出动,为着的便是寻那草药!”温思柔道。

努尔成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子,从里头倒出一颗赤红色的糖丸儿,“小爷早便说了,那草药唯有郦国有,而寻常人是断然不能靠近草药的生长之地的。战王便是将千骊山给翻遍了,亦不会寻着那玩意儿。”

那草药能抵挡千骊山的毒气,这本是郦国皇室先祖最先察觉出来的,随后先祖便差人去封了生长草药的地方,唯有郦国的皇室知晓草药的奥秘。

寻常百姓进不得千骊山,若是要到凉州,便唯有走千骊山边缘那小道儿。

司湛回到王府中时,屠凤栖正抱着快马加鞭送来的糖丸儿,躲在屋檐下小口小口地咬着吃。

见着司湛,她惊喜地欢呼了一声,抱着满兜儿的糖丸扑过去。司湛张开双臂,将娇娇软软的小姑娘搂入怀中,还极有心情地将她高高举起。

屠凤栖咯咯笑,抱着司湛的脖子不愿意撒手,“湛哥哥——”她凑到他的嘴边,带着酸酸甜甜的柑橘味的嘴唇,轻轻的落在司湛的薄唇上,“湛哥哥总能叫我欢喜!”

前几日她还说着这糖丸儿呢,不过几日,司湛便将东西送来了,怎能叫她不欢喜?

司湛搂着她往房中走,闻言只轻笑了一声,低头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喜欢?”

“嗯!”屠凤栖忙不迭迟地点头,“可喜欢了!湛哥哥真好!”

“是喜欢糖丸儿,还是喜欢我?”司湛笑道。

王妃似乎遇到旷世难题一般,只咬着手指头冥思苦想,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回道:“自然,自然是喜欢湛哥哥的。”她低下头来小声嘀咕,“有了湛哥哥,才能有糖丸儿呀!”

司湛摇摇头,不与她一般见识。

二人走到房中,屠凤栖将糖丸儿放好,坐在司湛的正对面儿,双手搭在膝盖上,神色变得正经起来,“随糖丸儿一同送来的,还有个坏消息呢!”

她揪了揪裙摆,老老实实道:“连翘将糖丸儿取回来的时候,还与那暗卫交谈了。那暗卫说,已经将贤妃一事查清楚了。”

司湛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连翘怎么说?”

“正如先前咱们猜测的那般,贤妃与温良白竟是当真为着一个男子翻脸的。当初贤妃芳心暗许,本打算与那男子修成正果,怎知恰逢皇上选妃入宫,温良白明知贤妃心有所属,仍是将贤妃送入宫中。贤妃面上不显,暗地里却早便恨上了温良白。”

司湛点点头,这倒是没什么意外的,贤妃与温思柔有几分相似料想她亦是个记仇之人。

“贤妃进宫后,很快便得到了皇上的宠爱,不久后便被查出有了身孕。皇上自然欢喜,但天有不测风云,贤妃竟是小产了。”屠凤栖拧着眉头,“说来也是巧,贤妃小产之日,正是瑶华长公主丧夫之日,后来虽查出是宫中的一位妃嫔嫉妒贤妃,方是暗中对贤妃下药,只皇上却是笃定,瑶华长公主冲撞了他的龙子,听闻很是不喜。”

瑶华长公主在昭德帝登基前,便已与驸马成亲。贤妃却是在后来方入的宫,也是她有本事儿,一路过关斩将,竟是爬到了四妃之一的高位。

“自贤妃小产后,太医便诊断出贤妃伤了身子,此生皆是不可能再有身孕。皇上震怒,贤妃更是决心不再与宫中的女人们争宠,只在寝宫中设下佛堂,每日诵经拜佛,很是虔诚。”屠凤栖抿了抿嘴唇,哼哼道,“若是当真无心争宠,本是应连皇上都不见才是。贤妃不过是借着向佛的幌子,在皇上跟前博得一些怜爱罢了。这些年贤妃虽比不得那些美貌的新人们,但与宫中的老人想比,却很是受宠了。皇上从不曾忘了贤妃,更是因为对贤妃心怀愧疚,待贤妃十分的好。”

只照着她看来,许是贤妃小产都是故意的,一来可除掉一个对手,叫宫中的女人们再不敢胡作非为,与她为难。二来……既不是自己心上之人,贤妃断然不会想要肚子里的孩子,索性便一不做二不休,也好过日后对着一张与昭德帝相似的脸,时时刻刻都觉得亏欠了自己。

☆、第三百三十章 司湛布局 二

“……”司湛捏着她的手儿,“她要对付温良白,是因着当初温良白棒打鸳鸯,为着自个儿的荣华富贵将她送入宫中。只当初她入宫时,我应不过一个小娃娃罢了。我常年居于王府中,与她又没有牵扯。”

“可湛哥哥与瑶华长公主有牵扯呀!”屠凤栖脆生生地说道,“湛哥哥莫要忘了,贤妃深得皇上的宠爱,又素来不爱与旁人争宠,这瞧在皇上眼中,倒是多了几分不同。再者贤妃虽不争宠,却是皇上实实在在的解语花儿,这不,连亲兄长都能推出来。她若在皇上跟前表现一番,皇上只当她是真心欢喜自己,一份儿‘纯粹’的感情,怎能不叫皇上感动?”

故而昭德帝定是什么都会与贤妃说,而贤妃又能适当地给予昭德帝安慰。若是昭德帝在贤妃跟前说漏了嘴儿,贤妃知晓司湛是瑶华长公主的弟弟,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了。

“贤妃未出阁时,与瑶华长公主交好,昭都中的闺秀们无人敢与她为难。听闻当初的贤妃虽出身不算高,却是个顶顶有规矩的,便是瑶华长公主都能听其三分劝。后来不知为何,二人竟是翻脸了,许是应说,是贤妃翻脸了。她指责瑶华长公主朝三暮四,毫无公主姿态,只会祸害人。瑶华长公主出嫁后,贤妃仍是气不过,还曾在人前诅咒瑶华长公主,只说什么这等害人精,唯有孤独终老方能叫她心中痛快。本是情同姐妹,一朝竟是如同仇敌一般。”

贤妃心中许是有些自卑的,虽与瑶华长公主交好,却也时时刻刻受身份的折磨。她能走进瑶华长公主的交际圈中,旁人看在瑶华长公主的份儿上不敢与她为难,却并不代表着,那些心比天高的权贵世家的子女们,会与一个新贵的小丫头交好。

可惜贤妃从未将自己的欢喜展示在人前,却也无人知晓,当年叫她心仪的那男子究竟是何人物了。

屠凤梧啧啧出声,深觉贤妃果真是个心思深沉的,当年还是闺阁中的姑娘时,便是将自己的心思藏得这般好,如今事隔经年,他们要从贤妃的种种举动中,将贤妃的心思给猜出来,倒是艰难得很。

只能猜到的是,贤妃与瑶华长公主会结仇,断然与那男子有关联。

“应是世家的公子。”司湛面色不变,将对面的小姑娘搂入怀中,“贤妃与……长姐相交,身边来往的人,断不会再是些新贵。便是是新贵,贤妃亦瞧不起人家。再者,贤妃心气高,想必亦不会看上一个寻常的男子。”

若是寻常人,贤妃定不会拖到入宫,还未能成事。

“湛哥哥说的是,此人与瑶华长公主之间的来往定然亦是十分密切的。”屠凤栖在他的胸膛前蹭蹭,“郦国的事儿,湛哥哥进行得如何了?”

今日清晨空青还说了,因着司湛频频带兵进山,却是一无所获,卫茅已经不得已将司湛进山的真正目的给透露出去了——

不是为着攻打郦国,而是为着寻着那味草药。

司湛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不着急,鱼儿很快会上钩了。”

比起郦国来,他倒是更关心贤妃的事儿,贤妃是个疯子,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如今长姐独自一人留在昭都中,若是贤妃起了什么心思,只怕是要出事儿了。

屠凤栖知晓他的担忧,只叹了一口气,道:“我已经差人送信给璇玑了,你我不在昭都中,日后瑶华长公主的事儿,还是要拜托她多多关心着些。贤妃是宫里头的人,璇玑会盯着她的。”

再者瑶华长公主是正儿八经的帝姬,若是没有十全十美的借口,贤妃断然不敢与她为难。

“这两日我许是会回来得迟些,晚膳不必等我。”司湛揉了揉她的脑袋,解决了郦国的事儿,凉州方是能真正的安定下来。

便是为着给鸢鸢一个安定的环境,他亦不能出错了。

屠凤栖有些失望,“湛哥哥定是要小心些,若是有可能,最好先除掉温思柔。郦国能有今日,全是因着有温思柔在背后出主意。”

司湛喟叹一声,将小姑娘的身子抱紧,“很快便能平静下来了,届时你我在凉州,再无旁人给你难堪了。”

温思柔与努尔成已然笃定,司湛带兵进山并非为了攻打郦国,而是为着寻着那草药。三万大军在千郦山中,于他们而言最是有利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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