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2 / 2)
温良白气恼,他堂堂的一个刺史,当今皇上的大舅子,在战王跟前却是如此的低贱不成?
本还打算开口询问一番,被纪念这般一说,温良白倒是没了再次开口的意思,只咬牙站在前头,一副与战王对抗到底的模样。
他便不信了,那什么战王,竟是敢叫他站到天黑!
温良白能忍,他身侧的温思雅却是撅着嘴巴怨了一句,“什么人啊,本姑娘还从未被人如此为难过呢!”
她在凉州内,便宛若公主一般,谁敢与她为难?
温良白眸色一暗,恨恨地哼了一声,面上更是不满至极。
这一个时辰比方才的一个时辰更时候痛苦,方才桑支一行人等在城门外的时候,日头还未变得这般毒辣。眼下温良白一行人等着,倒仿佛是在火炉上烤了。
早前来的人,譬如纪念之流,早便占了旁的阴凉的地方。偏生温良白自恃很有些脸面,更是不愿意挪动了半步,只定定地站在原地与桑支一行人僵持不下。
人群中的女眷晒了一个时辰,便有些撑不住了,手中的帕子都要被汗水给浸湿了。
温思雅将手中的帕子丢开,指着那马车叫道:“我不等了!什么战王,分明是要给我们难堪罢了!”
她气呼呼地拎着裙摆,扭头便走。
还未走了几步,便听到一个十分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呀?”
☆、第两百七十六章 嚣张臣女
循声望去,便见着一个身穿晚烟霞紫绫子如意云纹衫,配着百褶如意月裙的姑娘挽着一个容貌出众的男子走了过来。
那姑娘戴了一个为毛,肩头披着烟青色的披风,估摸着是为着遮挡风尘的,瞧着轻巧好看,却又带着几分稳重。
她走近了,方是松开了男子的手臂,歪着脑袋笑道:“方才本王妃还在说,怎么这车驾竟还不进来呢,原是被温大人给拦下了呀!”
温良白脸色发白,冷声道:“王妃可莫要误会了本官,王妃的车驾会停在城门外,可并非是本官拦下的。倒是王妃与王爷,竟是一声不吭的,便进城了,倒是叫下官好等!”
方才还在发怒的温思雅,目光胶着在司湛身上。她面上漫上一层粉红,只觉那男子方是自己心中最是完美的夫婿。
再有,他竟是战王……这等身世,配她却也是不差的。
屠凤栖弯了弯双眸,仗着温良白看不清自己的神色,幸灾乐祸地吐了吐舌头,“哦?本王妃进城,竟还需要温大人的允许不成?这倒是本王妃孤陋寡闻了,只听闻凉州最是个好地方,这不,一下子没忍住,竟是与王爷先进去了。”她往司湛的身边靠了靠,挡住温思雅的目光,“再者,本王妃分明交待了丫鬟,待到温大人到了之后,定是要告诉温大人,本王妃与王爷已经进城了,倒是车驾还需要温大人帮忙安排一番。桑支,你没有告诉温大人么?”
桑支缓缓地走过来,面上带着恭敬,应道:“奴婢本想着与温大人说的,只温大人似乎不大爱与奴婢说话。为着不降低了温大人的身价,奴婢便只有在此处等着王妃与王爷回来了。”
“啧啧,这便是你的不是了!”屠凤栖嗔了她一眼,又朝着温良白道:“这是对不住,竟是叫温大人受苦了。也是本王妃的疏忽,本以为温大人来到的时候,应是在清晨才是,本王妃竟是没想到,温大人竟是冒着烈日来迎接王爷与本王妃。温大人果真不愧是贤妃娘娘的兄长,这规矩最是叫人舒心不过。”
话毕,她撒娇一般,仰着脑袋问司湛,“王爷,臣妾说的可对?”
司湛目光柔和,隔着帷帽划了划她的小鼻尖,“调皮。”又转头冷冷的扫了温良白一眼,那目光叫人胆寒,“温大人,有礼了。”
温良白心头郁结,这王妃倒是个牙尖嘴利的,明着是在说他讲规矩,实则却是在讽刺他仗着自己是贤妃兄长的身份,便想着给她下马威,却是不知到头来竟是被她给摆了一道。
他想要开口反驳,奈何司湛的目光太过瘆人,竟是叫他有一种感觉,仿佛只要他开口说话,那男子便定是要拧断他的脖子一般。
他一时有些失神,还未想清楚要怎么做,温思雅便上前一步,直逼屠凤栖,“你这女子好生无礼!我爹爹怎么是来等你的了?你莫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屠凤栖惊呼一声,意味深长道:“那依着这位姑娘的意思,温大人不是在等王爷与本王妃,倒是在给本王妃下马威了?”
她声音轻柔,不带一丝威胁。温思雅眼珠子一转,“我可没说这话——”
可她的眼神,分明便已经是承认屠凤栖说的话了。
屠凤栖沉吟了一声,桑支便已拧着眉头上前,冷声斥道:“好大的胆子,在王妃跟前竟也敢如此无礼,还不快快向王妃赔罪?”
温思雅冷笑,“赔罪?想得美!”
“赔罪,或者死。”司湛声音冰冷。
他双眸幽深,却并未看了温思雅一眼,反倒是与温良白迎面对上。温良白毫不示弱地瞪回去,司湛身上的气势毫不客气的压过去,温良白吓了一跳,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待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竟然已经不自觉地低下头不敢再看司湛了。
“雅儿,道歉。”温良白挤出一抹笑,为着不在众人跟前彻底地没了脸面,终究是选择息事宁人,“叫王爷见笑了,雅儿年纪小不懂事,还望王爷莫要见怪。”
什么年纪小,她还刚及笄不久呢!
屠凤栖撇撇嘴,心中忍不住暗暗地给司湛记上一笔,这烂桃花,当真是无论走到哪儿,都尽会给她找麻烦!
温思雅不甘不愿地道了歉,面上却满是愤懑,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她在凉州中素来体面,眼下却是要在众人跟前,向旁的女子低头,这于她而言,自然是极大的屈辱了。
温良白皮笑肉不笑道:“内子设了晚宴,王爷初来乍到,便当是欢迎王爷来到凉州了。”
“嗯。”司湛应道,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只低头把玩屠凤栖白白嫩嫩的手指头,心中暗自盘算,定要叫人从昭都送些护手的膏药来,省得日后凉州的风沙,吹伤了王妃的小手儿。
嗯,还有旁的一些女儿家用的东西。
屠凤栖掩嘴轻笑,“王爷的意思是,劳烦温大人了。我家王爷最是个话少的性子,温大人见笑了。也是王爷年纪小的时候没有个如温大人这般体贴的父亲,竟是将王爷养成了这般一个沉闷的性子。”
这自然又是一番暗讽了。
温良白的脸都绿了,但总归是碍于人多,不曾发怒了。只瞧着他的脸色,倒是真真切切地与他们结仇了一般。
他哼笑了一声,转过头去,“下官还有事,便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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