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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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身上盖着厚重的被子,喝下苦涩的药汁后,她咳了好几声,空青担忧不已,连忙将手中的药碗放下,嗔怪道:“姑娘也真是,昨夜风这般大,竟还在窗前吹冷风,这不是叫奴婢们担忧么?现下这等紧要的时候,姑娘才是越要镇定才是。这下可好,您病了,奴婢倒是六神无主了。”

这倒是大实话,她素来爱听屠凤栖的话,现下自家姑娘病了,她自是慌了神了。

何况自家姑娘鲜少生病,眼下这病怏怏的模样虽是惹人心疼,却叫空青想起了从前在寺庙之中的时候,自家姑娘便常常会生病。

屠凤栖艰难地支起身子,空青在她的身后垫了大迎枕,她虚弱的笑了笑,却还是记挂着司湛的事儿,“连翘去哪儿了?”

空青哼了一声,见着她病成这般模样,却还惦记着司湛,心中对司湛的怨气又多了一分,当即便不客气道:“还能去哪儿?姑娘不是一心念着王爷,连翘不敢耽搁了姑娘的大事儿,自是去找战王了。”

屠凤栖知晓她心中有怨气,其中更多的却是因着自己昨夜太过大意,竟是吹风吹到生病。方才外祖父与外祖母的脸色亦是不大好看,她知晓自己做错了,只却也无可奈何。

司湛不见了,她心中着急得很,自然便忘了顾及自己的身子了。

“空青姐姐。”少女可怜兮兮地眨眨眼,一双杏眼圆溜溜的,如清泉一般叫人心生怜惜。

她有多年不曾这般叫空青,眼下如此,空青便是有再大的怨气,亦是消散了。她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奴婢也不是说要姑娘半点儿都不在意王爷,只是姑娘病了,不说奴婢,便是王爷也要心疼呀!姑娘素来娇弱,奴婢只盼着姑娘能顾虑一二。”

“我知错了,昨夜本是个意外,我想事情想得入迷了些。”屠凤栖倒也不扭捏,咬了咬干涩的嘴唇,道:“那,那连翘……”

“连翘在外头等着呢,姑娘让她去打听的事情有着落了,只是念及姑娘的身子,奴婢方是让她等一会儿罢了。奴婢这便让她进来,不过,姑娘今日还是不要下床,省得病情愈发严重,叫人担忧。”空青说着,端起药碗走了出去,俨然一副不好商量的模样。

屠凤栖耷拉着脑袋,却也知晓这是空青最大的让步了。

连翘进来的时候,那姑娘这眯着双眸小憩。昨夜她睡得不大安稳,半夜里又发热,现下正好歇息片刻。听到动静,她睁开双眼,声音中带着病弱的沙哑,“来了,有消息了吗?”

“王爷手下的人连夜查探了一番,倒是在昭都中找到了好几个以模仿人字迹为生的人。除此之外,还有丞相家的小公子擅长模仿旁人的字迹,以及,四皇子。至于姑娘,倒是没有人会这等绝活。”

要说连翘怀疑的人是谁,这头一个便是四皇子景子默了。无他,此人惯来是个阴险的,先前自家姑娘与王爷被赐婚的时候,那人便曾闹过一番了。如今他不过才从那事儿中解脱出来,却又打起了自家姑娘的主意,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屠凤栖咳了一声,觉得嗓子有些疼,连翘倒了一杯温水过去,她却是捧着茶杯,目光有些幽暗,“盯紧这些人了。那几个民间的百姓,你差人去询问一番,按理说他们不会有所隐瞒。至于玉凌宴和景子默那头,更是要盯紧了,这二人最是可疑不过。另外给璇玑送个信儿,看看近来景子默可曾有任何异动。”

说她怀疑景子默,却也是不错的。只依着她对景子默的了解,那人虽是阴险,却也不至于在这时候出来闹事儿。

俗话都说,吃一堑长一智,景子默不可能这般鲁莽。

但也许亦是她想差了,毕竟重来一世,许久事情都已经改变了。莫说旁的,前世这时候,司湛与她是没有任何往来的。也许景子默当真是狗急跳墙了亦说不定。

至于那玉凌宴……

“那玉家的小公子,未必是个清白的。”单单只他是皇后的侄儿,便叫人觉得心中不大舒坦。

再如何担心司湛,屠凤栖仍是在病中,不过与连翘说了一会儿话,便兀自闭上双眼沉沉睡去了。连翘再抬头时,那姑娘却早便睡着了。她叹了一口气,捻好锦被,走了出去。

只剩下四日了……

连翘才出了玲珑阁,便收到了暗卫传来的消息,只说今日凤妩与六皇子在打斗中,竟是不小心撞翻了王爷房中那书架子。本以为不过是件小事儿罢了,谁知晓那书架子的边儿上竟是坏了一小块,竟是从里头掉出了一个小小的药包。

可自家姑娘现下正在病中,连翘有心想去查探一番,奈何却没个做主的人,着实有些着急。

所幸,她的消息也瞒不住屠凤梧。

白衣少年从自己的院子中出来,带着几分戾气的双眸略一一扫,便已下了决定,“连翘随我去东营,另外去禀报国公爷,让他务必将陈太医请来。”

【作者题外话】:有一瞬间我突然想起,我竟然离自己的目标很远很远了,好像自己一直在停滞不前。我其实是一个十分果敢的人,敢爱敢恨算是一个优点的话,我一定是一个十分完美的人。从半个月前忽然喜欢一个歪果仁,到现在似乎我并没有为了偶像去努力,反倒是给了自己借口站在原地不动。这可真是一件糟糕的事情呀,好像自己潘然醒悟一般,我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有自己的生活,不该这样耽误下去,我有我的目标,不该再逃避。

☆、第两百三十三章 找到线索 二

不知为何,见着他出现的那一刻,连翘的心竟是出奇的安定了下来。待到听到屠凤梧的吩咐后,她更是冷静了几分。

二人赶到东营中时,景子安正不服气地与凤妩理论,远远的便听到他怒气冲冲的吼声:“都是你这臭婆娘害的!本皇子都说了,便是打架,亦不能在皇叔的房中胡来!现下倒好,若是叫鸢鸢知晓咱们毁了皇叔的屋子,定是要扒了你我的皮!”

凤妩神色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待到见着景子安挤眉弄眼,好不滑稽的脸后,方是敷衍地应一声:“哦,是你先惹我的!”

本不过是在哄哄外头的人,暂时瞒住他们找出了药包的事儿罢了,现下因着凤妩的话,景子安倒是当真气恼了,当即又拎起了自己的长剑,追着凤妩跑出了房间,却正好被屠凤梧与连翘撞了个正着。

凤妩倒也不在意,只拍了拍衣裳,将人带了进去,“便是在这儿发现的。”

她敲了敲书架子的右侧,将上头的一块木头小心地掰了下来,从里头取出了一个小小的药包。带着木料香气的药包被送到屠凤梧的手中,他却先是扫了那书架子一眼。

先前景子安还说,这书架子是不久前造的,故而这上头还带着木头的香气,倒也是寻常了。只是这药包上头,竟也带着木香,未免有些不同寻常,仿佛这药包曾被人放在木料中熏了许久,方是被藏到了书架里头。

如此说来,那人倒是个心思缜密的了。若非是有这木香,依着司湛的嗅觉,定会发觉不对劲儿。

“书架是什么时候送来的?”他捏了捏药包,面无表情的将那一块的木头放回去。

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些许端倪的。只谁又会仔细看一个书架子呢?若非是凤妩与景子安打了一架,怕是当真要瞒天过海了。

“便是在元宵之后不久。当时皇叔不是方巡视回来么?后来也不知晓是谁提议,只说皇叔大喜在即,将士们自然是要祝贺一番的,后来便做了这书架子。卫茅先前还说,这些将士们倒是有心了,谁曾想到竟是怀了这等心思呢?”景子安不满地哼哼。

屠凤梧扫了他一眼,却是带着些许叫人胆寒的冷意。景子安打了个冷战,心中暗道自己与屠凤梧亦算是熟识了,只他竟是从未发觉,鸢鸢这兄长,竟也会这般可怕。

“我们问过了,谁也不记得是谁提议做书架子的。当初动手做书架子的人亦有好些人,我与六皇子正准备过去问问。”凤妩瞥了神游太虚的景子安一眼,也不知晓是不是故意想要气气景子安,竟是道:“不过先前六皇子说玉凌宴最是可疑,倒像是误会人家了,人家玉公子,根本便不曾参与到这件事儿中来。”

“你什么意思?是要打架吗?”景子安一点即爆,瞪着凤妩大声道:“本皇子可不会因为你是个女人,就手下留情!”

“白痴!”凤妩冷冷地应了一句。

屠凤梧拿着药包站在窗前,目光幽幽,周身的气势有些收不住,眼中的戾气朝外翻涌。

景子安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直至陈太医背着医药箱赶到,方是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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