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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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葛婧和葛婷挑好,韩氏又随意挑了两个给葛兰送去,就叫几人将新来的丫头带回去。陶梦阮走在后头,见葛茵抿了唇,看样子有些后悔的样子,而跟在她身后的几个丫头,两个最出挑的明显有些不甘,只是哪有丫头说话的份,只得低了头跟葛茵去了。

陶梦阮将四个新来的带回去,分别取名叫雨水、小满、白露、小雪,认过了人就叫廖妈妈带去安排。小绵端了果子过来,给陶梦阮捏肩,有些不解道:“姑娘,为什么表姑娘她们都往家生子里挑,姑娘却都挑的买进来的?”

陶梦阮翻了个白眼,道:“我问过了,白露和小雪针线好,以后你带着她们做针线,我的衣裳帕子荷包络子什么的,就都交给你们了!”家生子又不是陶家的家生子,她借住在葛家,挑上晋阳侯府的家生子,跟买来的没什么区别好吧,更何况家生子在府里关系错综复杂,作为一个外来的,还不如直接选买来的用得放心省事。

“是,姑娘放心,奴婢别的做不好,针线活可是夫人都夸赞的!”小绵没有心机,连忙高兴的应道。

“小绵这性子,不给姑娘添麻烦才好。”廖妈妈看着毫无所觉的小绵叹了口气,也难怪陶梦阮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

“小绵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情分自然不是别的丫头可以比的,她针线好,以后专心做针线也是好的。廖妈妈,小绵就是这样的性子,我也不费心扭转了,你多费些心看着她、提点她些,总归咱们屋子里面没有许多弯弯绕绕。”陶梦阮叮嘱廖妈妈道。

“姑娘放心就是。”廖妈妈自然应下,“对了,过几日就是七夕了,姑娘的莲花灯可想好怎么做了?奴婢叫碧云去准备材料。”

“……”陶梦阮压根就忘了这回事,细细一想,才记起来,七夕是女儿家最重要的节日,每年还有七夕灯会,年满十二岁未出嫁的姑娘家都要自己备上一盏莲花灯,写了自己的心愿放入河中。一来是祈愿祈福,二来姑娘家也要比一比手艺,有一双巧手,自然是一个加分点。

廖妈妈看陶梦阮的表情,便知道陶梦阮还没有想过,只得安慰道:“还有几日,姑娘今日想一想,明日去买材料,还有三天的功夫来做,尽够了。”

廖妈妈虽然是安慰陶梦阮的,但对于陶梦阮来说,三天的时间也确实是足够了。前世除了医术和毒术,陶梦阮最擅长的就是机关暗器了,精巧的机关都不成问题,更何况一盏小小的莲花灯。当下叫碧云拿了纸笔,先画了简单地图纸,列了单子叫碧云去买材料。

☆、第二十六章 猫儿

将近七夕了,姐妹们都忙着做荷花灯,每天也就给葛老夫人请安时能见上一回。到七夕前一天,陶梦阮将花灯做好了,一盏小小的花灯虽然做得精巧,但也仅限于精巧,并没有多少发挥的空间,陶梦阮提了笔,在花灯上面细细的描了几只憨态可掬的小猫,叫碧云拿去放在通风处风干。

“姑娘,司世子遣人给姑娘送来两只猫儿!”小满在外面脆脆的喊道。

“嗯?”陶梦阮有些惊讶,很快小满就提了一只小篮子进来,掀起搭在上面的布巾,露出两只半大猫儿。

雪白的猫儿抖抖耳朵,冲着陶梦阮轻轻叫唤了两声,简直要将陶梦阮的心都萌化了,伸手轻轻戳了戳小猫的身子,小猫也不怕人,伸出舌头舔了舔陶梦阮的指尖,逗得陶梦阮一脸的笑容,道:“送猫儿的人呢?”

“是世子爷身边的平安小哥,姑娘可有话要带给世子爷?”小满来的时间虽不久,但早就听说未来姑爷偶尔会给自家姑娘送礼物,自家姑娘有时也会回一些小东西,便问了一回。

交朋友还要有来有往,陶梦阮收了人家礼物自然是要回礼的,想了想,道:“今早做了些凉糕,叫平安给世子带一些过去吧!”虽然要回礼,但司连瑾送她东西好说,她的东西若是落到别人手里,就是一个大麻烦,所以陶梦阮通常都是送些吃的过去,点心凉糕什么的,吃完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就是到了别人手里,也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是!”小满应着,就去盛了一些凉糕,用冰镇着交给平安。

平安提着小满打包递过来的食盒,暗自叹了口气,自己世子小时候连糖果都不吃,自从认识了未来世子夫人,三天两头糖糕甜品,估计比以前十几年吃的都多。偏生就是如此,陶家姑娘送的点心甜汤什么的,自家世子还不肯分给家中弟妹一些,一身的仙气简直碎了一地。

养宠物对于小姑娘都是最喜欢的游戏,前世陶梦阮没有那功夫,如今有钱又有闲,但住在别人家总不好提这些要求。不过别人送的就不同了,陶梦阮逗了一会儿猫儿,就叫小绵寻了些干草破布来,准备给两只猫儿弄一个窝。

听说陶梦阮得了两只漂亮的猫儿,下午时表姐妹几个都过来看猫儿,连刘氏都过来看热闹。陶梦阮这段时间刻意跟几个表兄弟都保持了距离,但刘氏对她的恶意似乎一点都没有消退,如今刘氏笑着夸两只猫儿长得漂亮,笑意却不达眼底。

陶梦阮拿了冰镇的凉糕和水果招待表姐妹们,到了刘氏特别留了心,没敢给她端冰镇过的,命丫头现场削了两个苹果给她。没想到陶梦阮一个转身的功夫,刘氏便是一声痛呼,接着表姐妹几个也惊叫起来。

陶梦阮一回头,刘氏捂着腰痛呼,显然是磕到了身后的桌角上,手腕上一道小猫抓过得抓痕。陶梦阮愣了片刻,刘氏仿佛反应过来一般捂着肚子喊痛,跟在身边的丫头连忙扶住她,大喊道:“快找大夫,三少奶奶受伤了!”

陶梦阮目光落在刘氏身上,是个人都知道猫儿有爪子吧,为了叫她担责任,连肚子里的孩子都利用上了?陶梦阮自己是学医出身,刘氏的情况单单看她的情况也能看出几分,顶多腰上磕了一下,娇养的少奶奶疼她信,可若说动了胎气什么的,纯属装的。

“小满,快去求一求外祖母,请她拿帖子请太医来,要是伤到孩子可怎么办?”陶梦阮不确定刘氏有没有别的安排,但府里养的府医最会看菜下碟,她一个表姑娘孤身在这里,跟府里的主子嫡出少爷的妻子,孰轻孰重人家心里有杆秤,不用刘氏说什么,对方就能做出最有利的选择,何况动了胎气什么的,本来就是没影的事,谁能说得清楚。

先有人去请了府医,葛老夫人亲自赶过来没多久,府医就到了,刘氏躺着面都是疼痛的模样,还有力气告陶梦阮的黑状,道:“祖母,也不知为何,妹妹们逗那猫儿,那猫儿也不恼,孙媳只是凑近看看,就被猫儿抓了手腕。孙媳吓坏了,往后一退就撞上了桌角,也不知、也不知孩子有没有事……”

葛老夫人眉头微微皱起,看了刘氏一眼,又看向陶梦阮,道:“阮儿,这猫儿是何处得来的?”

“猫儿是司世子寻来送给阮儿的,午间才送来的,是阮儿不好,猫儿才来,阮儿都没有摸清猫儿的性情,就叫三表嫂和表姐妹们赏玩。只是猫儿还小,却也性情温顺,阮儿和表姐妹们逗它们,它们也不恼,不知为何偏偏抓伤了三表嫂……”陶梦阮当然知道不管猫儿有没有问题,都比不得刘氏肚子里的孩子金贵,但司连瑾刚刚送来的猫儿转头就被处置了,不说她这个主人委屈不委屈,司连瑾这送猫的人会怎么想?所以,便是知道葛老夫人会有想法,陶梦阮还是得告刘氏一状。

葛老夫人还想问什么,府医先来了,诊了脉沉吟了片刻,道:“三少奶奶先受了惊吓,又受了撞击,有些胎像不稳,不过好在三少奶奶身体底子好,喝几服药细心调养便没有大碍了。”

葛老夫人闻言放了心,命碧月跟府医去写药方,刘氏却半坐起身子,道:“祖母,这猫儿虽是无心之失,可六弟、七弟、玲姐儿还小不说,过几个月还要添小孩子,有猫儿养在府上,总是……”

葛老夫人闻言便有些动摇,刘氏有孕,府上又有小孩子,时常又到这边请安,小孩子好奇,若是惹了猫儿受了伤也是有的。但猫儿是司连瑾送的,到了陶梦阮手里短短的时间就被送走了,人家心里会怎么想,抬头看陶梦阮,便见她微微垂着头,眼眶微红想哭却硬是忍住没哭出来的模样,心头一颤。她年少时也在外祖家住过,受了委屈也往心里藏着,陶梦阮此刻心里必定委屈得很,安抚的话还没说出来,外头来报说太医来了。

☆、第二十七章 委屈

太医是葛老夫人派人去请的,虽说只是磕了一下,但刘氏有孕,葛老夫人心疼未出世的重孙,就叫人拿了帖子去请。虽然府医说没有大碍,但既然请来了,多问一遍自然更放心,葛老夫人就叫人请太医进来。

晋阳侯府出了个太子妃,太医对侯府也十分客气,与葛老夫人问过安,就坐下给刘氏请脉,也细细打量了一番屋子里的情形,心里便有了底,向老夫人拱了拱手,道:“老夫人请放心,令孙媳身体并没有大碍,腹中胎儿也没有影响。”

“这,刚刚府医曾言表嫂动了胎气,需服药调养……”罗月苏状似疑惑的说道,见刘氏看过来,连忙拿手捂了嘴。她在伯府看多了这等把戏,看到这里哪能不明白刘氏的小动作,被刘氏一瞪也并不在意,她只是在侯府小住,刘氏又不能对她如何,至于将来,一个侯府的三少奶奶哪能跟国公府世子夫人相比,她自然要卖陶梦阮一个好。

“三少奶奶手腕上的抓伤并不深,腰间的撞伤也只是轻微的磕碰,并没有影响到胎儿。倒是三少奶奶最近可是思虑过多?长此以往对三少奶奶和孩子都没有好处,老夫可为三少奶奶开一些安神的汤药,但也需三少奶奶放宽胸怀才是。”太医不是府上的大夫,平日里见的都是达官贵人,自然不屑于为一个内宅妇人作假,毫不客气的说道。

葛老夫人闻言,再结合前后,眉头便微微蹙起,叫大丫头送了太医出去,便向刘氏道:“你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莫要像她们小丫头一般风风火火,明知猫儿淘气还要去逗猫儿,好在孩子没事,不然有你后悔的!”

刘氏抿着唇不敢反驳,心里对陶梦阮却更恨了,若非陶梦阮先叫人去让老夫人请太医,除掉那一对猫儿哪里还有她许多气受。

葛老夫人对刘氏的态度不甚满意,但隔了一辈,又是怀了身孕的孙媳妇,她也不好说重话,叫人将她送了回去。

将人都打发走了,葛老夫人才看向一言不发的陶梦阮,道:“阮儿,可是生外祖母的气了?”

“阮儿怎么会生外祖母的气,只是,阮儿不知如何得罪了三表嫂,叫三表嫂连腹中的孩子都不顾也要叫阮儿伤心?那猫儿虽小,却是司世子怕阮儿苦夏无聊,送与阮儿解闷的……”没有外人了,陶梦阮在葛老夫人面前还落了几滴泪,表示自己委屈难过,虽然也有给刘氏上眼药的意思,但更重要的是要保住两只小猫儿,否则哪天谁再拿这事说话,两只猫儿必定是要送走的。

葛老夫人本来对刘氏就有些看法,刘氏自小就娇蛮霸道,偏从小就跟葛蕴定了亲,以至于葛蕴下面的兄弟说亲都有些困难。本来底下的老四就是庶出,偏上头还有个厉害的嫂子,谁家愿意将女儿嫁过来?然而,刘氏去年年底才过门,既是新妇又很快有了身孕,便是她婆婆也不好说她什么,可针对一个借住在府上的表妹就过分了。

刘氏明里暗里说了几回葛蕴对陶梦阮比罗月苏和韩茜都照顾,葛老夫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陶梦阮的娘是葛蕴的亲姑姑,葛蕴去接,葛氏和陶静轩自然是特别嘱托了葛蕴照顾陶梦阮的,不管出于表兄妹的情分还是长辈的嘱托,葛蕴照顾陶梦阮都是应当的,不值得作为妻子的刘氏暗地里上眼药。本来刘氏只是说说,葛老夫人只当她小媳妇吃醋,也没太在意,可不顾腹中的孩子算计陶梦阮,就实在过分了。

“外祖母,阮儿知道外祖母疼阮儿,才特意叫阮儿住在宁心堂。但长久在外祖母这边住着也不太妥当,不如,阮儿还是搬到幽兰居住吧!那里是娘亲从前的住处,以前跟娘亲来都住在那里,阮儿倒是更熟悉一些。”陶梦阮趁着机会便提议道。她住在宁心堂是暂时的,时间长了自然不方便,只是平时不好提,刚好趁着机会提出来,也免得谁来请安顺便过来逗个猫还要出事。最重要的是,搬离了宁心堂,跟表兄弟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刘氏总能安心养胎别找她的事了吧!

葛老夫人闻言微微愣了片刻,便明白陶梦阮的心思了,叹了口气,道:“也好,那边的屋子都是现成的,等七夕过了,你就搬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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