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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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宪毫不犹豫地说,“没有关系的,我带你走!我们离开京师,远远地去别的地方!”

然后他从此变成一个逃犯,提心吊胆地过着日子?像成息侯一样,经历一个又一个孩子的离世?

不,绝不可以。

这个念头一起,履霜心里的茫然和软弱立刻都被打散了。她咬着牙推开了他,“不,我已经嫁给太子了...爹没有逼我,谁都没有逼我。我是自愿的。太子,他对我很好,此生我都是他的人。”

窦宪跌在地上,不能置信地问,“那我呢?我们在一起,又算什么?”

履霜极力忍着眼里的泪水,道,“窦宪,你忘了我吧...就当...我是你犯过的一个错误,就当我是上天给你的一个错的安排...”

“为什么一别一年,你会说这样的话呢?”窦宪惶然地摇着头不肯听,“我如何能忘?我怎么忘得掉?”

履霜的眼泪几乎又要下来了,但这次她硬着心肠,擦掉了含在眼眶里的泪水,对他大声道,“你还不明白吗?我是自愿的!我从小受够了苦,我再也不愿意苦苦地讨好你,等着你回来!”

窦宪像是听不懂她的话一样,茫然地看着她,“...讨好?”

履霜痛然地大笑,“是啊,你其实应该知道,我们的脾性并不相投。一直以来都是我迁就你、讨好你!我...”

“别再说了!别说了!”

但履霜还是接着吐出更伤人的话,“你一去一年,我再也不愿意把青春消磨在这种无望的等待上了!比起你,太子才是我最好的选择!”

等停下来的那一刻,她发现窦宪的脸扭曲地已经很难看,紧紧地咬着牙齿,以致腮上的血管都凸了出来,一根根跳动着。脸色也变得死灰,连嘴唇上的血色亦退尽了。她心里泛上悲哀和酸楚,再也不忍看了,打开门,让竹茹带着人把他送回去。

窦宪擅自离开颍川郡回京,又偷了他父亲的宫门符进宫一事,很快人尽皆知。

晚上太子来,亦问到了此事,“听说他闯进你殿里,同你大吵了一顿?还引的你哭了?”

履霜受了一惊,浑身泛起寒意,“殿下听谁说的?”

“崇行啊,说是听你殿里的小宫女讲的。”太子不悦道,“他私自回京本就是犯了大错,如今又这样,究竟意欲何为呢?”

履霜一下子想不到辩解的话,勉强答,“不是什么有脸的事,殿下还是别听吧。”但见太子还是看着她,只得道,“家兄和我虽称兄妹,但殿下知道的,我原不是窦府中人...”

太子见她自伤身世,忙道,“好好的,提那个做什么,也怪我非要问。好了,不用说了。”

但履霜摇了摇头,坚持道,“殿下认识窦芷么?”

太子略想了想,心中浮起模糊的印象,“你们府里二房的姑娘?”

履霜说是,叹息道,“她同我二哥是嫡亲的堂兄妹,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性情又相投。却先前却因...的事受了父亲怒火牵连。二哥替她抱不平,对着我,几次话里话外都有不悦的意思。这次又知道我越过她嫁进了东宫...”

太子嘘了一口气,“怪不得成婚时,岳丈说不需通知他回来呢。原来就是为了这一层。”

履霜说是,“可到底还是惹恼了他,叫人看笑话了。这些家里的杂事本不该叫殿下知道的。但如今既说了,妾少不得求个恩典,请殿下忘了,也别对人提起今天的话。”

太子点点头,“我知道。处罚了他,你和岳丈脸上都会难堪的。这样吧,我对外说,是我悄悄下了恩命给他好了,所以他提早回京。父皇那里,我也一块儿替他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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