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宋喜点头道:“那是自然的,你看看我就知道了,当初在宋家遇到麻烦,你不就帮了我的忙吗?如今你落难了,自然也有人拉拔你,善有善报啊。”
这是连自己也夸上了,沈琼楼大笑。
宋喜想了想,又小声问道:“那你和王爷的事儿...?”
两人的事儿她看出来的也不稀奇,沈琼楼耸肩:“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京里的人竟然大都不知道她被殷卓雍带走的事儿,只以为她跟沈家人一道儿去宁县了,她仔细想想才明白了殷卓雍的心意,不觉心里一暖。
宋喜难得客观地道:“我原来说什么断袖之类的都是我瞎想的,你也别信,我在王府八年了,也没见王爷对哪个人这么好过,他在蜀地也没有通房妾室之类的,干干净净孑然一身,是个能过日子的人,不会像我爹似的娶一大堆生一大摞,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哪个是哪个了。”
沈琼楼听她这么形容宋老爷,忍不住有点想笑。
心情不好的时候找朋友聊聊天还是有效果的,沈琼楼下午见着殷卓雍嘴角带笑,他神色也和缓下来,摸了摸她的脸:“现在可好点了吧?别难过了,恩?”
沈琼楼咔擦啃了口冻梨:“我也就是难过一时,总归有太子在呢,我们家不会就这么倒了的。”
殷卓雍一撩曳撒坐下,把外头罩着的大氅取下来挂着,笑看她道:“那我说个让你更高兴的。”
沈琼楼竖起耳朵听着,他漫声道:“魏王被皇上当庭训斥了,亲王之位差点都被降成郡王。”
沈琼楼高兴了,又好奇道:“这是为什么啊?魏王似乎没犯什么事儿吧?”
殷卓雍懒洋洋地道:“有人参奏他王府修建超了规格,几乎是比照皇宫的规格来的,还有府内姬妾,多有行止不当的地方,他也不曾严加约束,皇上这几日心气正不顺,他正好撞上去了,又怨得了谁?”
沈琼楼幸灾乐祸一阵,又道:“要是祖母在这里,听到这个消息指定高兴。”
魏王这事儿本就是殷卓雍吩咐人布置的,倒是没什么惊喜,闻言唔了声:“对了,他这几年身子似乎不大好,被申饬完才出了殿里,人就晕过去了,让皇上大为光火,认定他是拿乔,又赐了几个长史不说,还削了不少权。”
沈琼楼认为他是活该,殷卓雍冷不丁凑近了,捏了捏她的脸:“乖乖,你身上的伤应该好了吧?”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他勾唇一笑,一派风流就被牵连出来:“能侍寝了啊。”
沈琼楼默了片刻,撩起外袍让他看腰上绑着的束带,缚着一个粗布的小包贴在她肚子上。她摊手道:“我癸水来了。”
殷卓雍:“...”
☆、第80章
幸好殷卓雍也只是一说,听她说完斜了几眼便睡觉了,又没过几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昭睿帝一大早便让他进宫。
他进宫也是常事,沈琼楼也没往心上放,没想到傍晚的时候他才回来,脸色还有点不对。
沈琼楼正在琢磨晚饭吃什么,见他这模样忍不住问道:“王爷怎么了?”
殷卓雍倒也没有瞒她,掸了掸身上的大氅,随意道:“今天进宫的时候罚了赵家的几个人。”
他早上进宫的时候遇见了睿王,两人便一道儿走,本来也没什么事儿,没想到在宫门口的时候两架亲王的马车竟被一辆不知道哪里来的马车给堵了。
他便吩咐人上前察看,前头车里有个老太太的脑袋探了出来,白发苍苍,言谈间很是客气恭谨,态度却掩不住的倨傲:“劳烦王爷先等一下了,太后说要召见老身,老身不敢不遵从,更不敢耽搁延误。”
殷卓雍在后头的马车上问道:“你是何人?”
那老太太探出半个身子来略微欠了欠:“老身是赵族宁氏。”
殷卓雍这才想起来这是谁,竟然是太后的亲娘,也是昭睿帝的亲外祖母,老太太倒是挺能活,如今都八十高寿了,身子竟然还十分康健。
赵家如今声势一般,任的官位也不高,不过又送了个姑娘进宫给太子当婕妤,还有一个给三皇子做了侧妃,这才重新又得意起来。
殷卓雍对她的身份自然无所谓,看看陈家就知道和皇室的姻亲有多不靠谱了,不过瞧她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就是让让也无妨,便点头允了。
这事儿到这里本该就完了,偏偏这位赵老夫人的孙媳妇在车里,不知是巴结还是旁的意思,讨好地冲殷卓雍笑了笑:“王爷宽厚,咱们也算一家人,不用分谁先谁后的,一道儿进去吧。”
这话说的就极为不敬了,人家姓殷你姓赵,人家是皇家人你算哪根葱?殷卓雍指尖敲了敲车围子,不知想到什么似的,慢慢地眯起眼。
睿王听完也皱了皱眉,不过发作起来也分人了,要是他这种好脾气的多半就认了,他想劝和几句,殷卓雍却已经先发了话,慢慢笑道:“我记得宫里的马车好像除了皇上皇子,只有亲王才能进去吧,赵家是有人封了异姓王?”
赵宁氏吓得脸有点白,忙摆手道:“自然没有,是太后...”
殷卓雍直接截断她的话:“既然没有,那你还不下车?关太后什么事儿,难不成是太后叫你坏的宫规?”
赵家人就是这德行,给点脸面就得意过了头,一遇到事儿就怂了,两个贵妇窝窝囊囊地下了车,殷卓雍一并发作,直接命人把她们的马车拆了,想进宫,行啊,两只脚走进去,然后就自己坐着马车扬长而去了。
睿王觉得他做的有点过了,出声劝道:“太后那性子不是好缠的,你今日这么做等于是扒了她的脸面,她回头又要来找你寻歪,连皇上见了她都要躲三分的,你这又是何苦?”
殷卓雍紧了紧大氅,无所谓道:“赵家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坐马车进宫?你乐意和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跟咱们称一家人?让她们进去是长太后的脸,踩咱们的脸,你两边选一个。”
睿王想想也对,也就不再多说,不过他有一点说的没错,两人还没走到嘉明殿就被太后叫去了。
殷卓雍仍是一脸气定神闲,不过也没有推脱,跟着来叫人的就走了,睿王怕闹出什么事儿来,也只得跟着。
太后住在坤极宫里,一见殷卓雍便发作起来,用力一拍桌案,上头的茶碗都齐跳了跳,茶水流的到处都是,她冷厉的目光狠狠地在殷卓雍身上剜了几眼。
殷卓雍稳稳当当地给太后行礼:“给母后请安。”
太后穿着靛蓝的襦裙倒也很有气势,冷笑一声:“请什么安?我看你是巴不得哀家早死了!”
殷卓雍道:“母后说的哪里话,儿臣自然是希望母后长乐金安,永享太平。”
他有意无意瞥了眼赵家的两婆媳,这两人耳报神倒是当的好,要是聪明人不得先忍下这口气,以后再想法子扳回来一局,这两人这般作为,是生怕他和赵家结不下梁子呢。
太后被堵得噎了下,眼角一抬,迫视着他:“你今日在宫门口跳脚跟人吵什么呢?你可是堂堂亲王,怎么行事这般没分寸?!”
要说太后宫里第一厌人的这个名头真不是虚传的,便跟没脑子一般,想一出是一出,赵家对皇家来说不过是臣子,哪有为着臣子训斥主家的道理?
睿王都在一边听不下去了,出言道:“母后,方才是赵家人不规矩,十三弟怕丢了皇室体面,这才出言训斥几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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