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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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的时候,洛子夜有些紧张。

因为她很担心凤无俦接下来的反应,是责问她在她心中,小七是不是比他更加重要。然而,令她觉得惊讶的是,他听了这话,竟并没有开口,一双魔瞳微敛,眉宇之间是熟悉的折痕,并未打断她,由着她继续开口。

看他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说出任何不高兴的话。

洛子夜赶紧接着道:“那时候爷正巧遇见了一个高人,会雕刻的那种,能雕刻出一模一样的虎符。于是……爷那时候就打算将你的虎符拿去,让他雕刻一个一模一样的假的虎符,送到皇宫里面去。那天时间实在是紧迫,小七命在旦夕,爷当时也来不及对你做任何解释,就带着虎符走了。可是没想到,爷遇见那个厉害的雕刻师父,是轩苍墨尘一早就算计好了的。在离开的路上,云筱闹提醒了我就这样离开,对你的伤害会很大,于是我立即调转了马头,打算回来找你。可接着就被轩苍墨尘围困了,并且中计沾染了药,晕了过去。”

回头去翻翻自己黑历史,洛子夜觉得自己那时候简直蠢的没有救。

她说到这里,他眸色微动,并未说话,等着她继续开口。而洛子夜能很敏锐地发现,他抱着自己的腰的手,也似乎更紧了一些。接着,她继续道:“爷晕倒之后,被带入皇宫,才知道关于小七被抓的事情,完全就是一个局。是洛小七,洛肃封、龙傲翟、轩苍墨尘联合设计的一个局,目的不在爷,只在你……后来,洛子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把爷给打了,你就来宫里救了爷。这是关于虎符事件的始末!你先别说话,等爷一次说完你再说话!”

她其实是很怕他听完了之后生气,怕他回忆起她当初一个解释都不给,说走就走,心头恼怒。或者是怨怪她愚蠢……或者是责怪她就这么带走了虎符,为了其他的人,根本不曾想过如果她带着虎符离开之后,出现了万一,那么失去虎符的他,会落到何种田地。

所以,她说完这些之后,拒绝让他发言。她想把所有的事情,都一次性说清楚了之后,再让他开口。这样的话,他有什么生气的地方,恼怒的地方,也可以一次性地对着她发出来,她一次性地受着就好了,她拒绝一边解释,一边挨骂,这样会严重影响她解释的心情和进度。

她此言一出,他嘴角淡扬,魔魅冷醇的声,缓缓地道:“你说,孤不会打断你的话!”

他的语气听起来极为淡定,几乎是不含任何情绪,听不出丝毫怒意,也听不清半分喜悦,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沉默下来,等着洛子夜接下来的话。

洛子夜看他这么配合,心里也是相当愉悦,于是立即开口道:“有一件事情,爷必须跟你解释清楚。就是闽越一直在误解的事情,上次阎烈骂爷的时候,爷就知道那件事情闽越一定是告诉你了。在千浪屿,爷当时是喝下了毒药,爷知道自己会死,我也不想耽误你,所以就对闽越说了那样的话。希望你认为我不爱你,也从未在乎过你,等爷翘辫子了之后,你就可以找寻属于你的幸福了。所以爷就说不曾有爱,不曾喜欢,全然都是感激。可那时候闽越问爷,是不是对你的示好,其实一直以来对你都是利用,纵然爷是希望爷死了之后你还能好好的,但是这个问题爷还是说不出一个——是。所以,爷没有回答他,这才是爷真正的想法,并不是他告诉你的那样!”

洛子夜说到这里之后,小脸有些发红。虽然回头想想,这似乎算得上又是她曾经做的一件蠢事,但她这话其实无异于对他表明自己的心迹了,所以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她自己倒也是不知道,她的脸皮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薄了。

而,这句话出来之后,他那双魔瞳,倒是骤然晶亮了一下,像是心头早已被扑灭的火,在这一瞬再一次被撩燃,目光灼灼,盯着洛子夜。这一次,他倒是没有等待着她将所有的话说完,只沉声问道:“洛子夜,所以你这话的意思,是当初你在千浪屿说的话,都是假的?你心里是有孤的?”

“嗯……是的!”洛子夜说完这话,整个人更害羞了,再一次将小脸埋在他胸口,半天不好意思抬出来。

却被他按住了后脑勺,令她又靠近他多一些,便像是愉悦之间,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洛子夜感受到他的动作,也并没有丝毫抗拒。反而在他胸口蹭了蹭,并接着开口道:“还有就是蛋糕,那是爷准备好了给你的生日礼物,那日在去蛮荒找你的路上,爷就被一群人截杀。为了保证蛋糕安全地被送入你手中,爷便拖住了刺客,让萧疏狂带着蛋糕先走,但是爷没想到的是,那群刺客的目的,根本就不在爷,而只是在那块蛋糕。所以萧疏狂离开之后,便被另外一群人劫持了,蛋糕也下落不明,这就是为什么爷到了你的王帐之后,就同意了让闽越派人出去找萧疏狂他们的下落!”

她说到这里之后,也没有丝毫停顿,更没有给凤无俦任何插话的机会。

继续飞快地道:“听萧疏狂说,那时候他们被抓,打算带上蛋糕偷偷逃跑,可是没想到他们刚刚跑出去没几步,就被抓回来了。只有带着蛋糕离开的那人,成功地跑了出去。而这一切,爷也已经知道,全部都是轩苍墨尘的诡计,他故意假装让萧疏狂等人带着蛋糕逃走,就是为了让他们相信,那个蛋糕是没有问题的。接着再把萧疏狂抓回来,只放走了带着蛋糕的人,而那蛋糕,已经被轩苍墨尘做了手脚!”

话说到这里,洛子夜已经多了几分磨牙切齿的味道。

旋即,她又接着道:“还有,就是爷被你从皇宫里面救出来那天,失去意识的事情。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因为不想跟你有所牵扯,而是爷觉得自己太愚蠢了,被自己信任的人算计,却伤害了对爷最好的人,活着都没什么意思了。爷觉得特别没有脸面对你,所以……”

她说到这里,凤无俦已经明白过来。

所以,那时候他答应她,只要她能醒来,他便不再束缚、不再爱,事实上是极为愚蠢的行为。而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去找她,其实是更加愚蠢的行为?

洛子夜说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其实很有点紧张,她有点害怕他不相信她的话,因为这个故事实在是太曲折离奇了。讲真的,要是别人对她解释这种话,她自己都不一定能相信,毕竟她平常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竟然被人算计得宛如一个傻狍子,这说出来谁相信啊。

然而,没想到的是,凤无俦听完了这些话,并没有表示丝毫的不信任。只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再一次开了口:“所以,你应当是非常讨厌轩苍墨尘的,也断然不可能对他有任何好感,更不可能做他的皇后。当日去了千里峰,其实并非为了帮他杀孤,或者只是为了救孤?但是最后不敌他,后来又被冥吟啸救走?”

当初在听说,她打算做轩苍墨尘的皇后的时候,他便持质疑态度。若说她喜欢的是冥吟啸,这一点他或许相信,毕竟圣晶石的事情,他还历历在目。可若说她都有了给轩苍墨尘做皇后的心思,打算放弃冥吟啸,他还真的不相信。

而最终,他没有让人去探查清楚这件事情,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她只在轩苍墨尘身边待了几日之后,就到冥吟啸身边去了,那时候跟她在一起的人,不是别人,正好就是冥吟啸,联想起圣晶石的事情,他便相信了她是想跟冥吟啸在一起的。后来,他才会对她的事情不闻不问,也是不敢问。

“嗯……可以这样说!”洛子夜点了点头,心里头觉得凤无俦不愧是凤无俦,还真的挺聪明的,自己随便一点,他就明白了。

旋即,他魔魅冷醇的声线,缓沉地道:“所以,这几个月,孤没有去找你。一直都是他陪在你身边,他对你亦很好。你也被他感动,你们……就连神机营,最终也以他的名字命名,改名为龙啸营?”

“这个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可等等……”洛子夜忍不住打断了他,把龙啸营用冥吟啸的名字命名,他肯定会不高兴,这算是她对不起他,但是为什么她听着他的话,就觉得仿佛有哪里不对?但是分析一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的确那段时间他没找她,就是冥吟啸陪在她身边,对她很好,她非常感动,并且将神机营改名为龙啸营,一方面是因为神机营不方便继续在天下出没,另外一方面是为了表达对冥吟啸无以为报的感激。

所以,理论上看,凤无俦的话仿佛是没什么错,但是为什么她听着就觉得怪怪的。

她这才说出了几个字,他却并没有继续听她说下去的意思,霸凛磁性的声线,再一次响起:“那么,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会回来找孤?”

洛子夜听他这么一问,脑子倒是清醒了片刻。

扬眉盯了他一眼,问他:“你不希望爷回来找你吗?”

“希望!”对这个问题,凤无俦答得简明干脆,他自然是希望她回来找他的,他也无时不刻都盼望着,她能回到他身边。

他这话一出,洛子夜心情也好了起来,便也回答了他的问题:“因为爷对嬴烬,是感动和感激。对你才是爱!”

说完这话,她更不好意思了,咬着下唇就把头继续用力往他怀里埋。

而,她的话,令他一怔之后,很快地便沉声笑起来。抱住她的腰轻轻一叹:“那就够了!”

这话带着几分叹意,令洛子夜觉得有些奇怪,她的确是觉得凤无俦貌似有点怪怪的,从他说起冥吟啸把她救走了之后,她就觉得有点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正要问。

这时候,门口有下人禀报:“王,老王爷有重要的事情,请您立即去!”

凤无俦浓眉皱起,倒是不清楚父王这时候,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也是因为不清楚,故而才需要去看看,洛子夜也点头示意他去,他起身,为她掖好了被角,嘱咐她好好休息,才大步踏了出去。

他方才进了御书房。

凤天翰便将两块黑色与金色的布料,扔在大殿中央。凤无俦魔瞳微敛,盯着那块布料,沉声怒喝:“都给孤滚出去!”

“是!”下人们很快地应了一声,包括阎烈也跟着出去了,并且都在阎烈的指令下,下人们都走了很远。殿内只剩下凤天翰和凤无俦这一对父子。

阎烈也是觉得很头疼,老王爷回来了之后,听说王和洛子夜那个了……起初还是很淡定,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寻到了辛者库,去找当日王和洛子夜那晚的床单,接着便找到了一块王帐,和床单的布料。所幸那时候下人还没有洗,于是老王爷就清楚地看见了,上头没有落红!

老王爷是知道这段时日,洛子夜都跟冥吟啸在一起的,更看见过那两人相依相偎抱在一起,他根本不相信洛子夜还是处子之身,也不认为她还配得上自己的儿子,于是就去求证了一番,万没想到,竟然被他料中了!

待到下人都退出去了之后,凤天翰登时便大怒:“凤无俦,你疯了吗?这个女人早就跟过冥吟啸了,在你一个人在帝拓痛苦的时候,她正在跟冥吟啸翻云覆雨,她根本就配不上你,她……”

“够了!”一声冷嗤之中,凤无俦打断了凤天翰的话。他魔瞳沉敛,那眸中是盛怒的情绪,他沉声道,“父王,这是孤跟她之间的事情。孤只知道,现在她在孤身边,她说她爱的是孤,那就够了!至于她跟冥吟啸……她已经明白对冥吟啸不过是感动。希望父王不要再干涉此事!”

他说完这话,不再停留,回身摔门而去。他自然知道那日没有落红,这一点不需要任何人来提醒,他没问她一个字,也并未展露丝毫怒气和妒意,就是不希望好不容易才回到他身边的她,因为他的嫉妒再一次离去。父王此刻的提及,无疑是在踩他的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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