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1 / 2)
她不想说,南息辞自然也没打算勉强。
他抬头看了一眼路边的屋顶,往上头指了指,轻声道:“上头有点风,要不然上去坐一会儿?也许心情会好一点!”
应该是有用的吧,不过讲真的,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哪个男人,能哭得跟洛子夜这样,梨花带雨,莫名其妙地就能让人心疼的。就算是女人在他面前哭,他都觉得矫揉造作得很,洛子夜还当真就是个奇迹了,居然能哭着让他没觉得恶心、没觉得厌恶就算了,还莫名多出了几分好感来了。
他这话音一落,洛子夜二话不说,直接便飞身上了屋顶。
就这么一个飞身而起的动作,就直接让南息辞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非常识相地明白,洛子夜的武功,在自己之上。就这么一个飞身而起的动作,就足见她内功高深,怕也是只有绝顶的高手,才能打败她。他也飞身而起,一起坐落在屋顶,在她边上坐着。
南息辞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琢磨着她就是从那边过来了,于是就问了她一句:“你去皇宫了?”
洛子夜没说话,抱着腿在屋顶上坐着。
下巴搁在腿上,那样子看起来非常的委屈,让人在她边上瞅着,竟然都有种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的冲动。南息辞在心里骂了自己半天是不是有毛病,并努力地在内心告诉了自己半天,他南息辞是个正常的男人,才算是终于忍住了没有像个变态一样,对着同为男人的洛子夜,作出什么诡异的举动。
看她没有回自己的话,南息辞又皱了皱眉头,那双星眸在夜空下,倒是显得格外好看。继续问洛子夜:“你去皇宫,是跟我表兄有关?你现在这样子,也是跟我表兄有关?”
他这话一出,就点燃了洛子夜心中的小宇宙。
她几乎是疯了,各种酸涩的情绪之下,让她几乎崩溃,整个人完全不受控制地开始胡说八道:“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爷到皇宫门口,其实就是经过一下而已,完全就没想到居然又遇见了他!你知道吗?爷根本就不想看见他,看见他爷就觉得浑身都不好,所有的毛孔都被冻结,莫名其妙地就开始感觉到害怕!爷非常讨厌他,不是一般的讨厌!”
是的,她非常讨厌他,尤其是在看见他怀中抱着另一个女人,看见他对那个女人那么紧张的时候,她简直想逼疯自己,戳瞎了自己的双眼,告诉自己她看见的都不是真的。
南息辞僵了一下,完全没想到自己只是问了一个问题,对方的反应竟然这么大,就算是不喜欢表兄,也不用这么激动,说出来这么一大票话来吧?再说了,他们两个之间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居然见了一面,就让她说出来这么多不友好的言论?
他正诧异之中。
洛子夜再一次开口了,几乎是磨牙切齿地道:“我真的,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像他那么讨厌的人,他想要什么就是什么,从来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跟嬴烬比起来,他真的是糟透了!不管是从性格,还是从哪里来,他连嬴烬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她很清楚,她说的全部都是气话。她真的快被气疯了,嫉妒在她心头不断的滋长,让她恨不得回头去把他怀里的那个女人给杀了!可是她有什么资格这么做?是她伤他在先,是她愚蠢被人算计在先,就算他真的爱上别人了,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她有什么资格上去杀了那女人?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完全违背心意和理智的气话说出来,令不远处的一道人影,在霍然之间便僵住。
那双魔瞳之中的灿茫,几乎是在一瞬之间,便熄了一个干干净净!凝眸盯着不远处,背对着他坐着的人,鎏金色灿茫,从那双瞳孔之中掠过。那是怒极的表现,袖袍之中,墨玉哨的碎片点点刺入掌心。血腥味渐浓,令他清楚掌心已经被扎出血来。
然而,掌心的疼痛,跟心头的痛感比起来,几乎是微乎及微,完全算不得什么。
她从来就没有见过像他这么讨厌的人?不管是从性格,还是从哪里看起来,他在她心中,就连冥吟啸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跟冥吟啸比起来,他简直就糟糕透了?所以,她心里就只有冥吟啸,只知道冥吟啸对她多好,其他人她就全部都看不到吗?
阎烈的话,还在他耳畔回荡。
他竟真的以为,她没有进入皇宫,是因为看见他抱着其他的女子,她心中有了妒意。可眼下,事情再明朗不过,她根本就不愿意看见他,从来都不愿,在她心中,他大概连冥吟啸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出来?为什么要来找她?就是为了知道,她有多厌恶他么?
沉默之中,他小心地掩住了身上的戾气,小心地克制住了自己身上的怒气。霍然转身,大步往宫中而去!洛子夜,他真的好奇,身上为何能有这样一个女人,将人心玩弄至此,摔碎了那心不算,还要一点一点的碾碎,挫之扬灰。
他魔瞳之中,也于此刻,慢慢凝聚出嗜血的戾气。
这令他离开的脚步更快,他很清楚,若是他再多待一会儿,暴怒之下,他也许会忍不住,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带入皇宫,用千年玄铁锁起来,狠狠地进入她!让她明白,她就算是再在意冥吟啸,她也只能永远做他的女人。
这戾气与冲动越发深重,令他只能狠狠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克制住心头的妒火,大步离开。
而,他不知道的是。
洛子夜在说出来那些话,又坐着沉默了半晌之后,忽然间忍不住,眼泪又掉了出来,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泪水从指缝之中,滴落出来:“其实没什么可说的,这大概都是我的报应。他从前对我那么好,那么好,是我自己蠢,是我自己不珍惜,如今他的好给了别人,我也没资格责怪他什么。他讨厌吗,其实我才是最让人讨厌的人……”
南息辞闻言一怔,倒也是明白了,方才对方的话,怕全是违心之言。
只是,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为什么觉得他越听越复杂了?洛子夜埋首掌心之中,而他抬眼四处看着,霍然看见不远处一道人影,大步离开。心头一震,那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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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凤无忧死啦!你们开森了吧?
他这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懵……
王是来找洛子夜的?还是跟洛子夜一样,也只是“路过”呢?大半夜的在这里路过的几率,未免也太渺小了。尤其以王的能耐,随便扫一眼,应当也能看见自己在这里,就算是没兴趣跟自己打一声招呼,但是也应当会扫自己一眼的。
然而……走了?
他的眼神看向那个方向,洛子夜的眼神,也跟着看了过去。这一看,她也愣住了!那人一袭墨色长袍,大步而去,月色之下,他仿佛临世的魔君,只一眼看过去,便令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有了卑躬屈膝的冲动。所以,都不需要看见正脸,更不需要确认,她就能辨认,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她刚才的话,他是不是听见了?这时候他已经在五百米之外,并且是用轻功离开,她这时候就是想追上去,也是不可能追的上。这令她原本就有些发懵的脑子,这时候更加混沌了。直觉告诉她,她刚才的话,他一定听见了,而至于他听见了多少……
该不会正好,就只听见了她之前的话,没有听见她最后一段吧?看他离开的距离,仿佛她的猜想,是正确的!
这下,她觉得自己更懵了,她现在该怎么办?
上去追他吗?肯定追不上。就算是追上了之后,又应该说什么?说刚才她的话全部都是假的?问他那时候他抱着的女人到底是谁?这思虑之间,他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而她原本就因为落泪而模糊的视线,这时候也更加模糊了。
看着她惨兮兮仿佛被抛弃的表情,南息辞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你跟我表兄,从前一定是认识的吧?或者你就是小爷一直想不起来名字的那个天曜太子?”
听说那时候,表兄对那个天曜太子,是真的很好,那简直是要什么就给什么。还有传闻说,表兄在天曜被人算计,也全部都是因为那个天曜太子的掺合,才会让表兄让人抓到弱点。现在看起来,他越想越是觉得大概就是啊……
“天曜太子,已经是以前的事了!”洛子夜的语气很平静,也很淡薄,虽然视线还是很模糊,她现在甚至都感觉到自己有点头晕,这大概是因为心理越发脆弱了,都有些禁不住打击。这令她在心下有些自嘲,但对于南息辞的问题,她还是回答了。
南息辞一噎。
说实话,这段时间以来,他问阎烈什么,对方不说,他问洛子夜什么,对方态度古怪,他本来以为他是什么都不能问出来的,所以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敢打算对方会对自己实话实说,但是万万没想到……
她竟然说了?说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并不在乎了,还是意味着……她打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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