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她喝完银耳汤,聊了好一会儿,正在问观众老爷想看什么,她算是报答之前打赏她的,香铃便跑进来说,裴迎真来了。
已经是半夜了,宴席应当是散了,阮流君便起身迎出去,就瞧见裴迎真站在回廊下看月亮。
“宴席散了吗?”阮流君走过去,“你怎么不回去歇着……”
裴迎真回过头来看她,眼角不知是不是喝多了晕着红,脸也红,嘴唇也红,忽然伸手一把抱住了她。
他一身的冷风酒气,阮流君被抱了个满怀,就听他闷声道:“流君,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宅子好不好?”
“现在?”阮流君一愣,这么晚了去看宅子?
可他抱紧了她,撒娇一般道:“不好吗?你看月亮这么亮,你就不想跟我一块去看看咱们的宅子吗?”
阮流君抬头看他,他在不开心,他喝了许多酒仍然不开心,“好啊,我们一起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要的裴迎真→_→
☆、第53章 五十三
阮流君跟着裴迎真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发现阿守早就备了马车在小巷子里等着。
弹幕里的观众老爷们就开始吐槽——
今天来看裴迎真:心机啊裴迎真,早就准备好了要哄主播出去。
最爱病娇变态:我还以为他喝多了临时起意呢!没想到我真早有准备!
不爱吃苹果:想问问裴迎真要是主播不答应你,你打算让阿守等一夜吗→_→
宅斗萌:女主不会不答应的,你看现在女主对男主的态度怎么会拒绝,果然还是要挨一刀啊。
霸道总裁:旁友们,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看到了什么?马车,车啊,这代表今晚会开车吗主播?
阮流君坐在马车里被弹幕逗的脸红,偷偷看裴迎真,他坐在那里看着车窗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阮流君伸手握了握他的手指,他略惊了一下回过头来看她,轻轻“嗯?”了一声。
阮流君抱着他还缠着纱布的手道:“你该少喝点,你的伤还没好。”
他苦涩的笑了笑,低头看着自己手掌里她的手指,“大概也只有你关心我的伤好没好了,我的父亲,祖母……”他皱了皱眉,说不下去了。
他大概真的非常失望非常难过,他想要的也只是裴言像个父亲一样关心他两句,可到后来裴言也只是为了让他给裴家争脸面。
他在以前的日日夜夜里是不是也这样期盼过,试图融入到裴家?但凡裴家人多给他一点关心和善意,他大概也不会如此恨裴家了。
阮流君看着他看着他,伸手轻轻抱住了他,“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去。”
他摸了摸阮流君的头道:“不怪你,我若当真不心存幻想也不会去了。”
她听着车外的马车碌碌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没多会儿便到了八角胡同,裴迎真扶她下车,牵她走到第一家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陈旧的大门,轻轻一推,门吱呀而开,他对阮流君道:“进去看看,喜欢不喜欢。”
阮流君拉着他走进宅子。
月光皎洁照亮整个院子,是个三进院的宅子,有些老旧,像是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杂草从青石板缝隙中钻出来,沉灰的回廊和紧闭的房门看起来又孤寂又清冷。
裴迎真拉着她过去,一间一间的打开房门给她介绍,“这间是正厅,以后我们可以在这里吃饭待客,你也可以请陆楚音过来玩。”走过回廊又推开,“这里是书房,等过段时间我差人整理出来,将你喜欢的书一点一点添进去,还有你喜欢的瘦马图,我在窗户下给你摆张软塌,铺上垫子,我读书的时候,你可以在那里看书陪我。”
月亮又亮又圆,每推开一扇门就洒进去一地银白,像是闪闪发光的以后。
阮流君看着他,听着他一间一间说,说这里是他们的新房,问她喜欢什么样的布置什么颜色的纱窗,说要做一张小床给以后的孩子。
他这么说着,认真的规划着,阮流君居然有些想哭,她想起了她的父亲,她父亲也絮絮叨叨的跟她说过,等以后要给她做张小床,给他的外孙。
裴迎真牵她走到后院,那是一片小花园,如今杂草伴着疯长的蔷薇藤,还有几株小秋菊零星的开着花,在墙角是一棵开败了的桂花树,一地的碎屑枯花。
她们走过去发现树下有一个小小的土包,土包上倒着一个小木牌,裴迎真捡起来看到木牌上写着——酒冢。
“这下面埋着酒?”阮流君诧异问。
裴迎真道:“这里原先住着一位老翰林,和他妻子还有一个女儿,后来因罪被抓死在了牢中,他的妻子没多久也死了,房子便空着了。”他弯腰用木牌挖了挖,果然挖出了两坛酒,上面写着女儿红。
“想喝吗?”他问阮流君。
阮流君不知为何觉得他在这荒寂的宅子里格外的难过一般,便问他,“你想喝?”
他抱了一坛子酒拉着阮流君坐在回廊下的石阶上,“我们喝一点。”他拍开那一坛子酒,酒香扑鼻而来纯美的散在夜色里,他嗅了嗅问阮流君,“你知道女儿红的意思吗?”
阮流君点点头,“我听父亲说过,是在女儿满月时埋下去,等到女儿出阁之时再挖出来饮用。”
裴迎真笑了一声,“是了,想来那位老翰林没有等到爱女出阁。”他抬眼对阮流君笑笑道:“那我们今日就偷喝一坛,剩下一坛等你出阁之日,我们搬来住时再挖出来喝好不好?”
那月光真静。
阮流君笑着说:“好。”
他便托起坛子递给她嘴边,“没有酒杯,就这样喝好了。”他让阮流君凑过来就着酒坛子喝了一口。
那酒纯美香甜,一口喝下去整个身子都热了起来,阮流君打了一个哆嗦,看裴迎真仰头灌了一口,想让他少喝点,最后却是没有说。
今朝有酒今朝醉,只愿他能开心些。
两人就着月色将那酒喝了半坛,靠在石阶旁的红柱子上谈天说地,阮流君跟他讲她小时候的事情,讲庭哥儿的事情,讲她父亲的事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