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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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一点了几下头,暂且相信了他的话,又继续追问道:“可这刀奴才拿着也没什么用处,有些太暴殄天物了,厂公能换别的赏么?”

“怎么。”萧丞轻笑了一声,不以为意,“难道薛公公刚才不害怕么?”

刚才?他是指被掐住脖子那一下么。锦一好好想了想,然后诚实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怕。”

在发生的当下,因为是意外多于害怕,倒还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回想起来,的确还是有些后怕的。

如果把他换作别人,那她肯定已经一命呜呼了吧。

又是预料之中的答案,萧丞神色没多大变化,意态从容,语浅而意深,道:“既然怕,那就好好练练该如何出刀。”

话中的熟悉感让锦一微微一怔。

以前她不想练武的时候,他好像也是这么说的吧。

她又是怎么回答的呢。应该无非就是“有你在,我怕什么”之类的话吧,说完之后又可以心安理得地偷懒去了。

不知道现在这句话还管不管用。

走在后面的锦一突然朝前跨了一大步,横在了萧丞的面前,挡住了去路,仰着头问着他:“你这是在担心我受伤,对么?”

萧丞被迫停了下来,低头看着她,还未来得及褪去的笑意也停在了嘴角,可迟迟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炽热,似乎想要看进人的心里去。

这让锦一更紧张,呼吸急促,掌心里也满是汗,仿佛下一刻就会昏厥过去,却仍直视着他的双眼,“其实你没想过要害我的,对么?你也还拿我当朋友的,对么?”

人生中难熬的事还有那么多,锦一不想再为难自己了。

如果他还和从前一样不善言辞,那么所有的话都由她来说。不去问两年前他为什么不来找她,也不去想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活在当下便好。

只要他还是在乎她的,这就足够了。

正文 第32章 乌夜啼

周遭夜色澄如水,月来洗俗,所有扰乱心绪的纷杂和虚假全都被飘摇的余雪带走,唯有真实余下。

锦一觉得自己像极了正在等待宣判的犯人,生死权交与萧丞,无罪释放抑或是午时凌迟,全凭他的一句话。

她也从来没有哪一刻如同现在这样,这样毫无保留地把心掏出来给他看,这样渴望得到他的一个回答。

可是,萧丞站在雪滚花飞中,眉端不挂烦恼,眼神无澜地望着她,如晴雪秋月,尘埃不可犯,似乎对她所说的话无动于衷。

之前怀抱着的满心期待在他的不言不语中逐渐消失殆尽,一腔孤勇就这样扑了空,锦一知道自己的孤注一掷又已一败涂地。

只是这种沉默让她觉得比被拒绝还要难堪,紧攥着的手渐渐松开,脸颊也被像是打了一巴掌似的,火辣辣地疼。

就好比明明是自己精心编排的一出戏,希望能够到认可,但别人只当她是闲来无事发的一场疯,根本不当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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