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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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欢转了转脑瓜子。

已经读到摇欢心中所想的神行草“噗”的一声捂嘴笑出声来,下一刻,果真听摇欢又开始瞎认亲爹。

“告诉你也无妨,我是你那观主遗落在外不愿承认的私生女,来长央城便是为了认亲的。”这一句话抛出去的威力就如同摇欢听到神行草说帝君偷亲她一样,震惊得吃瓜群众手里的瓜都掉了。

凡人对名声看得极重,尤其是女子,好的名声能高嫁一等。更何况摇欢开罪的是清心观的观主,那观主是修仙人,哪有正常人敢这么瞎开玩笑?

是以当下听八卦秘辛的幸灾乐祸比理智思考将信将疑的人多多了。就连那樊真都瞪了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真要被摇欢言语之间的诚恳给骗过去了。

眼看着这扬名立万的大戏被她胡搅蛮缠毁成了四不像,樊真一时恼怒,脸上神色狰狞,袖中摸出的黄符径直往辛娘额头贴去。

摇欢站得近,他掏符之时她便留意了。虽然心知这些没有真才实学的道士大多骗吃骗喝骗愚昧的凡人,那些黄符除非厉害的道士,否则对妖精的伤害就跟挠痒一样。但她还是先一步抢了他手中黄符几下撕了个稀巴烂,往地上一摔,一脸欠扁地摊手:“就这点本事?”

她摊开的指尖有被黄符烧灼的痕迹,虽浅,远在人群之中的和尚却看得清晰,他眉心微蹙,拨开人群走上前去。

樊真的黄符被撕,是真的如同被眼前这女子打了脸一样,觉得脸疼。他的怒意在胸腔里排山倒海,他却暗自压下去,咬牙死死地看着她。

那眼神带着凉意,就如毒蛇吐信,让人毛骨悚然。

辛娘眉头一皱,拉过摇欢挡在身后。她千年道行,早已不惧这样的道士,是以在樊真面前仍旧冷淡着一张脸,巍峨不动:“我一个被夫家休离的女子独自生活已是不易,道长又何必因那香火钱为难于我。孟冲垂涎我财势,其心昭然若揭,道长千万别被他蒙蔽了。”

樊真冷笑一声:“我虽不知你是何妖,但凡妖精都掩不住妖气,你多说无用。”

摇欢“嘿”了一声:“给脸不要脸啊?”

话落,她一伸手就要去抓道长盘在头顶的发髻。手刚伸出去,就被一只修长的手握住了手腕,手的主人正含笑望着她,另一只手立在胸前,轻道一声:“阿弥陀佛,施主有话好说,别脏了手。”

摇欢顺着那只手看去,面上凶煞尽消,她打量着面前戴着斗笠的俊美和尚,莫名得觉得很是熟悉。可那五官以及他说话的声音,都陌生得她无法怀疑。

她歪头打量了一会,目光仔细地梭巡过他的双眼,后者不躲不避任由她打量,语气还甚为平和:“路遇此地,忍不住多管闲事了,还请勿怪。”

躲在门后的神行草现在只想捂耳朵。

因为他现在满耳朵都是摇欢跟传音筒一样一直重复的声音:“是不是帝君?是不是帝君?是不是帝君?”

小蠢龙想帝君想疯了……

☆、第四十八遍

第四十八章

辛娘在这和尚出现之初就已经留意了,比起眼前能看得清深浅的清心观樊真道长,以及不知死活的孟冲,这不知何时出现的和尚高深莫测,反惹她忌惮。

她颔首微笑,语气十分客气地婉拒:“大师乃出家之人,这些凡尘琐事小女子不敢叨扰。”

话落,她状似不经意地看向他仍握着摇欢的手,正欲提醒,就听一直紧紧盯着和尚的摇欢面色狐疑地说道:“男女授受不清,大师这样握着我的手,我不清白了。”

和尚微怔,随即勾唇轻笑,看向摇欢的眼神也略有深意。

那深邃的眼瞳里似饱含着千言万语,可临了,却只是一声“抱歉”,然后松开她。

没有人察觉到,他放开手的刹那,摇欢手指上原本被樊真那黄符灼伤的地方已恢复如初。

门后的神行草终于笑不出来了。

他趴在门缝上,拿眼瞧这和尚。

他面戴斗笠,身上背着行囊,似是远行的模样,可那僧衣齐整干净,实在看不出在外远行过。若是换身衣服,估计没人觉得他会是个僧人。

更更更要命的是,这是他遇到的人里,第二个听不到心中所想的人。

第一个是帝君,帝君元寿都不知多大了,估计辛府里所有妖精的年龄加起来也不过他的一个零头而已,再者法力高强者听不到才是正常的。结果现在冒出一个只是凡界的普通修仙者,他居然也听不到!

他气鼓鼓地蹲在门后,摘下毡帽摔在脚边,露出头顶两片翠绿的草叶,然后很费劲地把草叶从门缝里伸出去……

离得近的护院正在神游,家中的美娇娘还在等他回府吃饭,等会路过屠夫家得记得割些肉回去,再带些娘子喜欢的胭脂水粉哄她高兴高兴。

他面色一派严肃的想着,板起的脸上因眼角边那道狰狞的伤痕而显得格外恐怖。

然后他美滋滋美滋滋的,眼角余光就瞥到了从门缝里瞬间长出的两片草。护院眨了眨眼,神情困惑地转头看去。

这门缝实在有些小,神行草好不容易把头顶的草叶塞进门缝里,还未舒一口气,第一个听到的声音就如同惊雷般,把他吓懵了。

那护院左看右看那翠绿色的草叶不顺眼,悄悄地伸手想去摘下来,手还没挨到草叶,空中破风声一起,路边一粒微不足道的小石子迅疾地打在了他的手腕上,那剧痛震麻了他的整条手臂,一瞬的脱力让他连另一只手上的大刀都拿不住,哐当一声落在了地面上。

这一个空档,神行草飞快地缩回脑袋,心有余悸地摸着他头顶那两大宝贝,透过门缝看出去,一眼对上了原本背对他的和尚的视线。

他眼里似含着笑意,和他对视一眼后,若无其事地移开。

神行草捂着头顶的草叶,整根草懵在了原地。

他刚才,他刚才……分明听到那个和尚对他说了一声——“嘘”?

护院的动静惊醒了各怀心事的几人,辛娘先回过神,对着府门前久久不散且有听闻这边热闹越聚越多的人微微一福,转而看向门口面色铁青的樊真,温声道:“道长不如进府一叙?”

樊真被摇欢杀了次威风,早不敢轻敌了。

他不知眼前这个眉目如画的少女是何来历,但这耍赖的功夫却是一顶一的,毕竟连黄符都敢撕,实在不是一般妖物。

樊真平日里虽不学无术,却极为尊师重道,刚才那口气还没讨回来,哪里咽得下去,又惟恐这看着狡猾的美貌女子再口出狂言毁他师父名声,铁青着脸一挥道袍先迈入门内。

道长一走,府外围观群众的指指点点声立刻便小了下去。

原本已经偏信辛府藏着妖怪或许这辛娘就是妖物的民众,这会见辛娘礼仪周全的把道长迎进去,一时也不知到底是何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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