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于是,摇欢天还没亮就从山洞里挑了水去帝君的院子里浇花。
她平时惹是生非,导致帝君没少收留山中的花草妖精。
她给每盆花草都浇了水,浇完水后不能闲着,她又开始给花草剪枝叶。她只有一双爪子,做不了太精细的活,只能生掰硬扯。
花草精最是惧怕摇欢,哪怕被扯痛了也是敢怒不敢言。
修理完枝叶,摇欢回头一看,总觉得修剪完枝叶的花草精看着比平日里别扭些……
帝君不是凡人,自然跟凡间那些十恶不赦老爱刁难小媳妇的恶婆婆们不一样,不需要摇欢摸黑起来磨豆腐,不需要摇欢熬夜织细布,摇欢没有夫君,自然更不用侍奉夫君起床。
她挠挠头,总觉得既然要表现,总得帝君出来时她还跟辛劳的小蜜蜂一样。
于是,她用尾巴当扫帚,把帝君本就干干净净的小院子扫了一遍,没事干就重新给花草精浇一遍水。这是她觉得最轻松又可以一直做的事。
满院的花花草草一个个都跟被大水淹过一样……湿漉漉就算了,关键是喝这条坏龙的洗澡水都要喝吐了啊!
帝君一踏入院子,就感受到了满满的怨气。
他的花花草草每个都鲜艳欲滴,恨不得能吐摇欢一脸口水。
生怕摇欢这条灵智还未开的小龙做出更惊天动地的事,帝君终于开了尊口:“你想长大,并不能指望我。”
又被拒绝了。
摇欢眨了眨眼,有些难过:“山里的妖精都说我笨,不爱和我玩。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多少岁了,我看到不少妖精从初开灵智到修炼成人,可我依旧还是这样。”
她向往雾镜口中的那个世界,那里有定时会开放的集市,集市里有白糖糕,海棠糕,红枣糕还有不少新鲜的小玩意。那里还有会讲很多很多故事的说书先生,有比臭狐妖琴艺更高的琴师,有比昙花还要好看的舞女。
她眼里的失望显而易见,连那条平日里总欢脱摆动着的尾巴也静静地垂下来,贴着地面。
摇欢不是一开始就这么没心没肺的,只是她不给自己寻点乐子,这些漫长又孤单的岁月又要如何打发?
她这幅模样看得帝君心底蓦然一软,他轻叹了一声:“罢了罢了,若你真的想长大,日后便跟着我修炼吧。”
修炼?
摇欢眼眸一亮,她不会修炼,只会对月吐纳。即使知识渊博如雾镜也不知是因为体质原因还是龙族修炼的方式与众不同,也教不会她。
可现在不同,眼前的人是叱咤四海的帝君,只要他愿意,摇欢自然能学会。
没想到帝君不戳她脑门渡她仙气,却愿意选择最最最麻烦的方式帮她长大。
摇欢摇了摇她的尾巴,一脸天真地问:“帝君要当摇欢的师父,跟摇欢双修吗?”
原本心情就有些沉重的帝君脸一黑,拂袖扇去,摇欢立刻被这阵风一路卷着尾巴呼啦啦地吹到了山脚下……
作者有话要说:撇嘴,双修有何不好……
感谢给我投雷的小天使们~
☆、第七章
第七章
帝君被厚颜无耻的小坏龙摇欢逼迫着答应教她修炼的事,在当晚就传遍了整片山头。
原本正嘻嘻哈哈开座谈会的花草妖精们吓得瞬间噤声了,半晌才想起跟通风报信的野猪精确认:“帝君真的受了胁迫,屈服了?”
野猪精哼哧哼哧地喘了两口气,他忙着传递消息跑得满头大汗:“可不是嘛!你说帝君像风光霁月一样的人物,怎么就答应帮为非作歹的小坏龙了?”
虽然众妖精都不明白四海帝君这样的海上霸主为何会来到这座无名的山头,也不明白四海帝君为何又会在这里留居良久,但在她们简单的思维里一直觉得,帝君这般天上谪仙的人物无论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理由?
所以特别坦然地接受了为山中受到小坏龙迫害的妖精们匡扶正义的四海帝君人设。
这如今,突然传出这么一个消息,花草精们吓得毫无血色。
摇欢丝毫没有灵力又无法化形时,就能凭借那身龙威欺负得大家抬不起头来,只能硬生生受了迫害。这学会了修炼,她们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于是,这漫山遍野从未如此热闹得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了一整晚。
话语里全是在担心这条小坏龙今后会对她们进行更加惨无人道的迫害,以及惋惜帝君竟然会被小坏龙蒙蔽,助纣为虐。
这满山的叹气声……实在是扰得雾镜无法入眠。
她看了眼身旁一样被吵得睡不着的槐树,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雾镜是个聪明的妖精,当年四海帝君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此地时,她便敏锐地嗅到了一丝不寻常。后来因为摇欢的原因,和这帝君朝昔相处了两年,心里的猜测更是渐渐坐实。
也只有那些和摇欢一样灵智未开的妖精会相信帝君是偶尔到此云游,帝君当日登岛时,神魂受伤严重,这才会被好管闲事的摇欢捡来当邻居。
这座山林虽然雾镜察觉不出什么异样,可待了这么久她知道这里有着封印。她修为不高,连化形都有些困难,自然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哪些玄机。
但唯一无比确定的,是帝君来这里的目的——他是为了摇欢。
雾镜的记忆中,并未有生来就是显赫龙族的龙被封印镇压。龙族的血脉皆来源于上古,如今包括四海帝君在内,三界内的龙族一只龙爪就能数的过来,那分量就是天帝都要敬重三分。
是以,她当初见着摇欢时,才会这般诧异。即使这么多年,也依旧不明白她的来历。
别说她不明白了,那条当事龙,更是完完全全一张白纸,什么都不知道。
她抬起眼,透过槐树重叠的枝叶缝隙望向漫天的星辰银河。
那里是所有妖精做梦都想去的地方,她们努力修炼成仙,就为了又朝一日能够位列仙班,不求长生不老,只希望能够不用再担心受怕,无所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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