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容瑕闻言轻笑出声:“郡主是在跟容某说笑吗?”
班婳摸了摸马儿的头,马儿便开始慢慢前行,“我这是在夸奖你,君子如玉,秀色可餐。”
容瑕觉得这个天可能聊不下去了,面对班婳,他竟感到词穷。
“郡主容貌倾城,”容瑕骑着马,仍旧与班婳保持着半个马身的距离,“有你在的地方,其他东西便黯然失色了。”
“这话别人也这么夸过我,”班婳一脸淡然,“不过没多久以后,他就跟一个烟花柳巷女子私奔了。”
容瑕沉默片刻,他看着表情没有多少变化的班婳,不知道她是真的不在乎过往那些事情,还是借用淡然来掩饰情绪。
“你说的是……谢二郎?”容瑕还是把这句话问出了口。
“小心!”班婳伸手拉了容瑕袖子一把,容瑕在马背上歪了歪身子,一根撑窗户的小棍儿贴着他的脸砸在了马儿身上,马儿吃痛发出了嘶鸣声。
班婳抬头朝楼上望去,只看到一个年轻女子匆忙关窗户的侧影,这道侧影有些眼熟。
容瑕忙安抚好马儿的情绪,对班婳道:“多谢郡主。”
“客气啦。”班婳盯着容瑕这张如玉的容貌,这要是被毁了容,不知京城有多少女子会心碎?
成安伯府的护卫想要上楼查探,容瑕拦下了他们,“不必了,想来也只是不小心,幸好有郡主在,才让容某免遭此劫。”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班婳豪迈地摆手,“容伯爷太客气了。”
容瑕笑了笑,后面一段路上,果然不再跟班婳说谢这个字,反而跟班婳讲一些通俗易懂的民间传说,引得班婳听得入了神,连连追问后面发生了什么。
“郡主,在下到了。”容瑕家中没有其他女性,不好单独邀请班婳到家中做客,只好道,“希望日后郡主与世子能够常到鄙府玩,鄙府人少冷清,若是世子与郡主有时间前来,容某定扫榻以待。”
“日后定来叨扰伯爷,”班婳掏出一张烫金请帖,“两日后乃是家中祖母大寿,请伯爷到大长公主府喝一杯薄酒。”
“多谢郡主相邀,那两日后容某便打扰了。”容瑕下了马,对班婳作揖道,“有劳郡主送在下回府。”
班婳想了想,在马背上弯下腰眼巴巴地看着容瑕:“那你告诉我,那个读书人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那个读书人被公主发现他背信弃义,公主大怒,不仅与他和离,还让皇上夺去他的功名,永世不在录用。”
“这个结局好!”班婳鼓掌笑道,“我喜欢 。”
容瑕看着她灿烂的笑脸,不自觉也跟着露出笑,“郡主喜欢就好。”
“那我走啦,”班婳听到想要的结局,心情很好的跟容瑕道别,一拍马儿,马儿便小跑着离开。
容瑕站在原地,看着班婳与她带来的护卫越行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以后,才转头走进大门。
进了内院以后,他收敛起笑容,对杜九道:“马上去查刚才那户人,还有长青王那里……罢了,他那里暂时不要管。”
“是!”杜九一抱拳,转身就往外走去。
等书房只剩下容瑕一个人以后,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是他第一次让一个女人送回家,这实在是……有趣。
“你竟然送容伯爷回府?”班恒回到家,听说班婳竟然送容伯爷回家,目瞪口呆道,“姐,你这是好心还是看不起人呢?”
“这话是怎么说的?”班婳莫名其妙,“我送他回家,怎么就看不起他了?”
“堂堂七尺男儿,被你一个女人又是夸好看,又是送回府,人家没对你摆脸色,那是他气度好,”班恒摇头叹息,“姐,你不懂男人,男人是很看重面子的。”
“我这么一个大美人送他回去,他怎么没面子了?”
“再美你也是一个女人,”班恒摆了摆手指,“懂不懂?”
对于男人来说,谁能够接受自己变成女人保护的对象?
“你平时找我帮你解决麻烦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班婳翻个白眼,“你们这些男人怎么毛病这么多,矫情不矫情?”
班恒:“自家人跟外人能一样吗?”
第31章
京城的深秋夜里寒气很重,芸娘坐在冰凉的木凳上, 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姑娘, 请不要紧张,”杜九放了一杯热茶在芸娘面前, “在下今日来,只是想要问一问你,今天为什么会把窗户叉杆扔下来,若是不小心伤到人怎么办?”
“对、对不起, 奴家并非有意, ”芸娘不敢去喝那杯冒着热气的茶, 她抖着肩膀, 连声音都在打颤,“我刚来京城不久, 此处是我昨日租来的房屋, 求大人饶恕我。”
“既然姑娘不是有意的, 那在下也就放心了, ”杜九扫视了一遍屋子,屋子摆设散乱,角落里还放着一个箱笼,妆台上摆着几样女子用的脂粉,但摆放得也不整齐,可见她是真的刚搬进来,“看姑娘也是知礼之人,为何今天差点伤了人之后,竟是慌张地关窗户,而不是下来道歉?”
“我……”芸娘把膝盖上的布料捏得起了皱,“非小女子不愿承担责任,只是小女子不敢见到班乡君。”
杜九转着手里的茶杯:“你说的是今日与伯爷在一起的福乐郡主?”
“原来她竟是郡主了么?”芸娘恍然,继而笑道 ,“也是,她那般讨喜的女子,郡主之尊也配得她。”
杜九见这个自称芸娘的女子身上带着风尘气,不像是良家子,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会认识福乐郡主?他放下茶杯,起身道,“原来姑娘竟是福乐郡主旧人,在下得罪了。”
芸娘苦笑:“我这种牌面上的人,哪是郡主的旧人。当年我与谢公子私奔,害得郡主颜面大失,她追上我们时,没有责怪于我,反而给了奴家一百两银子,说是这个男人不一定靠得住,但她给的银子却是靠得住。”
哪知道这位郡主一语成谶,谢公子与她离开京城不久后,便受不了外面的苦日子,在某天夜里留给她一封信,一张银票,便消失无影无踪。
他在信里说,取得家人原谅后就会来接她。她知道他不会回来了,可还是等了他两年,这次她回到京城,只是想要问他一句,她在他心中,究竟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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