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严公子此举怕是有些不妥,”从头到尾几乎没怎么开过口的容瑕看着班婳,“只怕这次的事情,又要委屈郡主了。”
班婳伸手拿走班恒手里的酒杯,给他换上一碗暖呼呼的汤,满不在乎道:“对我而言,不重要的事情就委屈不到我。”
五年后她连命都有可能保不住,哪管世人怎么看她。
容瑕察觉到自己心头似乎被什么刺了一下,轻轻的、不太疼,就是有种难言的酸麻感。
用过饭过后,容瑕骑在马背上,对班婳道:“郡主,几日后的石家别苑宴会,你会去么?”
班婳摇头:“我不知道,或许会去。”
“我明白了。”容瑕点了点头,“上次郡主送在下回府,今日让在下也送一次佳人可好?刚好最近我又听到一个新奇的故事,不知郡主是否想听?”
“好啊。”班婳想也没想地答应下来,“你快跟我说说。”
“班兄,”周常箫拉住准备跟上去的班恒,悄悄指了指容瑕,“成安伯是不是……心仪你姐?”
“不能吧,”班恒狐疑地摇头,两个时辰前陛下还问过容伯爷有没有心仪之人,他可没瞧出容伯爷对他姐有半分心思,“他这是找颜面呢。”
“什么颜面?”周常箫不太明白,哪家郎君用送佳人回家的方式来找颜面?
班恒四下看了一眼,见四周没什么人经过,便跳下马把他姐送容瑕回家的事情说了,“这事你可别说出去啊。”
“放心,我嘴严,肯定说不出去。”周常箫感慨道,“咱姐真是女中豪杰,成安伯确实……好气度。”
班恒知道他嘴严,不然也不会把事情告诉他,“行了,严家这门亲事,我们家多半不会同意,你回去告诉严甄,早点死心吧。”
周常箫摇头苦笑,实际上他也不明白严甄为什么会闹这么一场,也不想想这事就算成了,班婳嫁进严家后,能受婆婆待见吗?他这种纨绔子弟都能想到的事情,严甄就没考虑过?
严家的气氛确实不太好,早在儿子参加完秋猎回来,说要娶班家那个不省心郡主后,严夫人的心里就不太畅快。原本她是怎么也不同意,哪知道这个孩子死心眼,为了班婳这个女人茶饭不思日夜不眠,她跟老爷心疼孩子,只能请冰人与周夫人帮着说和,若是班家同意,他们就请人正式上门提亲。
可是想到班婳那种奢靡成性、嚣张跋扈、相貌妖娆的女人要做自己的儿媳妇,严夫人就觉得胸口的气怎么都咽不下去,她的儿子自小饱览群书,知书达理,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女人?
早知道他会变成这样,她早年就不该把他管得这么严格,也不让他近女色,以至于他见了班婳这样的女人便失了心魂。
“夫人,周夫人来了。”
“快请。”严夫人整了整衣衫,在脸上挂起和善的微笑后,扶着丫鬟的手走出院子。刚走至最正厅外,她听到身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回头一看,不是家里的小孽障又是谁。
“母亲,周太太来了吗?”严甄身体有些虚弱,所以这么一段路匆匆走来,他已经开始气喘吁吁。
严夫人笑道:“你这孩子,见到周太太可不能这样,还不快整理好衣衫?”
严甄这才注意到自己失了态,忙整理了一番衣袍后才跟着严夫人身后走了进去,自然也就没有看到严夫人眼底的怒意。
严夫人一进大厅,看着自家准备的拜访礼被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心里便知道这事坏了,回头看小儿子,他果然面色惨白,神色仓皇,若不是丫鬟扶着,只怕连身子都站不住了。
看着最疼爱的小儿子这般模样,她心里又疼又急,便想让丫鬟把人扶下去。
“母亲,我没事。”严甄推开丫鬟,朝周太太行了一个晚辈礼。
周太太在心里暗暗点头,是个懂礼貌的孩子,笑着道:“好一个俊秀的郎君,快快坐下。”
严甄坐下以后,便道:“周夫人,不知侯爷府……”
他不看地上那些送回来的拜访礼,只看着周太太,似乎想在她那寻找一丝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班恒:要寻死觅活走远一点,别脏了我侯府门前的路!
第36章
“班家向来宠爱娇女,想来你们也是听说过的。”周太太避开严甄灼灼的眼神, “班家倒也没有明确拒绝的意思, 只是要看看两个小辈的意思。”
明面上说是两个小辈的意思,但是严甄死活想要娶班婳, 所以这话的意思就是看班婳元愿不愿答应。周太太有意给严家留脸面,所以什么话都没有说得太透,好在大家都是聪明人,不会听不明白,听闻班家竟然没有多少与严家结亲的心思, 严夫人内心十分矛盾, 既高兴儿子不用娶这样一个女人, 又觉得班家人实在可恶,整个京城多少人想要搭上他们严家的门路, 连那些皇亲国戚都要对她客气几分, 班家做事未免也太不客气了些。
“周夫人, ”严甄看着周太太, “您的意思是说,只要福乐郡主愿意嫁给我,侯爷与侯夫人便会同意这门亲事吗?”
周太太笑了笑:“严公子,您大多时候都在专心读书,不知道班家人对女儿有多看重。对于大多父母而言,儿女终身幸福才是大事,你若是能得郡主青睐,何愁不能娶到佳人?”
“话虽是这么说,但按祖宗规矩,理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严夫人皱了皱眉,觉得班家的家教太过随意了些,“便是再娇惯女儿,也要有个章法。”
周太太笑而不语,心下却想,既然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你家现在就赶紧歇了心思,给你儿子好好物色其他女子去,何必还眼巴巴去求娶班家姑娘。是你家想求着人家嫁,不是人家求着嫁到你家。
若不是看在自家老爷与严左相是多年好友的份上,周太太是真不愿意跑这一趟。她与严夫人之间的交情不算太好,严夫人这人最爱的就是教条规矩,不仅对下人严格,对自己家人也同样如此,整个人严苛得失去了活性儿。
“两日后是石家在别庄举办宴席,据说福乐郡主也要前往,”周太太站起身,“话已经带到,我也该告辞了。”
严夫人再三留她用饭,周夫人一直推辞不受,还是坚持离开了。出了严家大门以后,周太太摇了摇头,有这么一个母亲,严家小郎君只怕心愿难成了。
坐进马车里,周夫人越想越觉得这事很难成,叹息着摇了摇头。
她掀开帘子,看到前方一对男女骑着马一前一后的走着,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并且还有侍卫跟随,瞧着不像是互叙衷肠的男女,但似又比普通男女之间略亲密了些。又或者说是这位郎君脸上温和的笑容,让她有了这种错觉。
成安伯与福乐郡主竟然是熟识的么?
周夫人没有听说过这件事,略想了想后便对马车外的仆人道:“改道走。”
“不对,那个老太太为什么不喜欢她的儿媳,”班婳不解地追问容瑕讲的故事,“儿媳不是他们家求娶来的吗?”
“或许在她的心中,儿媳是夺走她儿子的罪魁祸首,”容瑕想了想,歉然道,“抱歉,我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
班婳想到容瑕家中只剩下他一个人,觉得自己这个问题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也对,你也没给人当过婆婆。”她的祖母与母亲关系很好,甚至很多时候父亲还常常抱怨,祖母与母亲才是亲母女,他是家里招赘进来的。
她几乎很少去想与一个陌生男人成亲后,如何跟他的母亲相处,她过不了伏低做小委屈隐忍的日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