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2)
梁多多本就没寻到机会同阿爹说事,这会儿更是不敢开口,只嗔怪的骂那小贼不知羞耻,惹恼了大伯还敢腆着脸说要娶她!
邵凤至教训过女儿,又拉着夫君同家人商议如何讨回脸面,好在他俩没冲动的杀去临县严府,不然刘红梅可就要挨全家白眼了。
也不怪刘红梅嘴欠,实在是大伙谁也没想到凤至会半路返家,又恰巧听到刘红梅的大嗓门。
若非严墨爷俩毫无诚意的登门致歉,梁家人也不至于反应过激。闺女的名节本就被要求的极为严格,未出嫁的闺女一旦名声受损,可再嫁不去好人家。
这世道凡事讲究礼法,严墨假借道歉教训儿子不妨事,为何非要捎带上多多的婚事?一个黄口小儿当面求娶本就于理不合,当长辈的没事先教好还当着女方的面驳斥,这不是上门打梁家的脸么?
如此不把人放在眼里,是个人就不能容忍这般得寸进尺的无礼之辈。梁家之所以大动肝火,也不全是因为恼羞成怒,更多的则是怕走漏风声再影响未出阁的闺女。
不等严谨枫说服阿爹,严记当铺就因故赔了大笔银子。
先是莫名丢失主顾典当的前朝花瓶,紧接着柜上又收了一幅赝品字画。前者拿着当票不肯接受赔偿,后者怀揣大笔银子杳无踪迹。
严记费了好一番周折才发现查无此人,也知这是着了对手的道。
当铺传到严墨这代少说也有上百年,柜上的伙计不说各个慧眼如炬,也不该走眼到将赝品误认成真迹的地步。
即便拿不准真假,也会递给他掌眼,这般私下做主的买卖若非被人买通,严墨想不到因何而为。
可事发后,那名掌柜早已举家搬迁,又是得了他的允许才辞工返乡,这会就算想要告官都无人顶罪,只得自认倒霉,吃下这个哑巴亏。
一万两银子严记赔的起,可丢失主顾典当之物却不好收场,声誉一旦受损,可不是几万两银子能买回来的。那主顾拿着当票四处宣传,惹得县城流言四起,就算再缺银子周转,都没人再敢拿着宝贝到当铺换钱。
严墨这几日是愁眉不展,脾气也略显暴躁起来,刚喝斥了一干吃闲饭的伙计,又接到消息说是柜上来了几波无赖恶意捣乱。
地痞无赖赶出去无妨,主顾揣着物件上门却是不好硬生生把人往外赶,甭管这人是典当还是打听价格,当铺伙计都得以礼相待。
可愁就愁在,这些无赖明明没有真货,却硬是拿些破烂赝品以次充好,掌柜委婉拒绝过几次也开始不耐烦起来。
挖苦讽刺假装听不懂,还大言不惭的嚷嚷严记好赖不分,眼见这些无赖恶意捣乱,大掌柜气急的从柜上将主顾的字画丢出去骂道“泼皮!再敢以假乱真,咱们就拉你见官”
那无赖眼珠一转就哭嚎着捧起受损的字画骂道“市井都传严记不辨真伪,以前我还不信,今个是真见识到什么叫狗眼看人低了,你瞧我出身不好便坏我祖传宝贝,要是不赔,且等着我去报官,请官老爷定夺!”
“哼!赶紧去!不怕县太爷把你这泼皮抓起来定罪,便自去鸣冤!”大掌柜有恃无恐的厉喝道。
那无赖当真站起来捧着字画就出了门,还像模像样的请人代笔写了状词,跪到县太爷面前伸冤。
原本严记是不怕经官的,毕竟那无赖拿的是一幅赝品,虽说做工精良,描摹神似,可在行家眼里真伪立判。
结果这一告官,却是大大出乎了所有人预料,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出了变故,那无赖当真拿出一幅破损真迹状告严记。
师爷捧着破了一个角的字画惋惜道“前朝戊年魏敬之的真迹就这么毁了,可惜啊可惜……”
县太爷经手细查,也略作惋惜的嘀咕,这幅字画搁市面上怎么说也值千百两银子,就这么破了确是糟蹋了“传严记主事上堂!”
县太爷一声令下,严墨连同严记掌柜一同被押到县衙问话。
证据确凿,即便严记掌柜再三陈情说这幅与当初那副不同也是口说无凭。
世人只信眼见为实,那无赖进出当铺可是有许多人都瞧在眼里,被人撵出来又哭又嚎的还惹了不少笑话,谁承想那无赖家中当真藏着一副魏敬之的真迹呢?
掌柜苦无证据自证清白,严墨也只得咬牙服从县令的判罚,赔付了远超市价的银两还被处治下不严的罪名。
大掌柜挨了十大板,犹自老泪纵横的跟东家解释“我跟了您三十载,自是不会说谎……”
严墨摆摆手,苦笑道“罢了,这是有人故意陷害严记,多说无益,还是先行回府养伤以谋后事”
经此事毕,严记声誉每况日下,生意更是一落千丈,鲜有主顾上门。
第170章 求娶不成
严家历经几代积累,家底殷实,些许挫折还不至于动摇根基。
老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历经月余风波,在严墨的操持下,除当铺生意受到影响外,其余铺子仍旧照常营业。
更何况严家盘踞临水县上百年时间,历代家主广结善缘,与县里各方势力也多有牵扯,是以经官一事查来查去,便查到了死对头刘承头上。
原本梁子俊也仅是借机敲打严记,想要将世代生活在临水县的大户连根拔起,仅凭些许手段根本成不了事,更合论致使其家道中落了。
并非梁子俊没那番实力撼动偌大的严家,而是贤妻作梗,只肯给个教训便罢,是以在严墨携礼致歉后,梁家便制止了么子的报复。
严墨亦非愚笨之人,前脚刚跟梁家结怨,后脚铺子里便出事,想来也是那梁三爷作梗。
思前想后,严墨不欲将事情闹大,便携礼登门,以化解此间恩怨。
梁家本就是和善之家,对方既然诚心道歉,之前种种便也作罢不提,只重点警告不可人前提及娃子间的荒唐之举,便送别了远道而来的严墨。
误会一解,严墨回到家后气愤难平。好个刘承,竟借由三爷之手欲行打压严记,若非证实此间与梁三爷无关,两家非得结成世仇不可。
当铺生意每况日下,死对头又招揽了大半主顾,已然打压的当铺无立足之地,严墨不得已只能断腕关了严记当铺,力持在其他领域挽回损失。
自此临水县独刘记当铺做大,刘承将死对头逼到关门停业,自是得意非常。别忘了,严记当铺可是严家发家立足的根本,丢了老店,旁的铺子生意再红火也不能跟历代经营的老店相比。
刘承在生意场上意气风发,自是广邀人士大肆宴客,一时间风光无限。而作为外甥的邵志坤也赫然出席舅舅的宾宴。
席间谈起婚事,刘承醉意熏熏的保证,必会劝服姐姐姐夫同意这门婚事。
且不说此次借由三爷之名力压对手一筹,只凭梁子俊与景王交好,就当为外甥谋得这门亲事。
邵家在省城虽是富户,却在名门世家中排不上数,若能借由这门姻亲攀上景王,那飞黄腾达的日子便指日可待。
靖州实为景王封地,只要稍借东风,还怕不能跻身世家望族?等日后姐夫一家出人头地,不说帮衬一把,自己也当背靠大树好乘凉。
此次假借地痞流氓闹事,将严记当铺逼入绝境,虽是一时得利,但想在日后稳固做大,仍需人脉势力作为依托。而发妻娘家虽说势力不小,却仍比不得严家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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