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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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哥点点头,摸着肚子说“晓得呢”

第二日丑时,梁家各院便纷纷亮起灯火,不一时便有卤肉的香味飘散开来。这迎亲摆宴需在女婿上门之前预备好,等花轿一到就是开席的时候。

梁家这次嫁女没有招待村民,只请了同村长辈和自家亲戚,是以在院子里摆个10桌吃上三悠便成。

寅时刚到,村口就传来熙熙攘攘的喜乐声,鞭炮声一响媒人当先跨入宅院,说了一堆吉祥话才引着新郎礼队入门。梁家先是拿糕点酒水堵了礼队汉子的嘴,才派李三魏凉出门发放喜糖和利是。

刘红梅给梁梦梳头插上发饰,这才红着眼圈蒙上红绸盖头,出门去接女婿。

梁家正堂内,新郎叩拜岳父岳母,呈上迎亲简帖。接着就是喜宴开席,新郎敬过岳家长辈,便在媒人引领下辞别长辈和祖先神位,之后入房背出梁梦。

上轿前不只新妇哭嫁,梁家一众女眷也跟着刘红梅哭了个稀里哗啦,连三个汉子都拧过身偷偷抹起眼泪,只余梁柏达强撑笑颜送走梁梦。

随着一声“起轿!”鸣炮奏乐带走了梁家宠爱十五年的宝贝,刘红梅揽着婆婆哭做一团,魏凉高声唱嫁,随着每一句掷地有声的尾音,两个身穿红衣的汉子便抬起竹竿上的嫁妆走出梁家大宅。

村里的娃子追着花轿讨要利是,媒人大方的洒出一把铜钱,便欢天喜地的接走了新人。

陈青等到稚气未脱的新郎走远,才返身回到大灶帮忙。他也不适应这种氛围,干脆用忙碌抵消那抹淤积在胸口的酸涩。

喜宴直吃到午时,最后一波宾客醉醺醺离席后,陈青便坐在众人中间感受各种哀伤。

“行了!大喜的日子都别哭了,没外嫁的女儿哪来的上门媳?谁家不都得走这一遭”梁柏达当先开口打破气氛。

梁子壮揽着媳妇起身先行回房,院子自有来做工的伙计拾掇,他们此刻着实没心情管这些琐碎事。

陈青默默退出堂屋,指挥伙计将东西归位,等院子打算干净已经临近傍晚。回到院子,躺在床上,不禁有点想念起梁子俊在家的日子,若是那人在家,这会怕是早就嬉笑讨打惹得众人破涕为笑。

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陈青翻来覆去睡不着。梁子俊离家整一月,算来是成婚至今离开最久的一次。

时间真不抗混,打他嫁入梁家已经过去一年零半个月,连结婚纪念日都错过就这么杳无音讯。

想来这时候也该考完了,就不知道来封书信通知一声?没良心的混蛋!陈青暗自在心里骂着骂着不由磕上眼皮沉沉睡去。

第104章 梁记风靡省城

省城贡院

梁子俊一脸邋遢的步出考场,早已不复往日风流倜傥的俊朗模样。大门一开,众考生如同囚徒般纷纷掩着口鼻逃出号房。

梁子俊抽掉鼻孔里塞着的布条,深吸一口傍晚清凉空气“娘的~老子再也不来了!”

“没想到梁兄也有这般狼狈的时候”一名17、8岁的少年尚显整洁的站在梁子俊一步开外调笑道。

“呵呵~在家被服侍惯了,难免不习惯处处动手”梁子俊略显尴尬般擦掉手上炭灰。

那少年嘴角一敛,不卑不亢的道了句告辞便匆匆离去。

“切~”梁子俊冷哼一声,状若潇洒的撩起下摆跨出贡院大门。

“哎呦~”身后一个大包小裹的考生闷头撞上慢悠悠迈步的梁子俊。

梁子俊踉跄一步回头失笑出声,这考生估计舍不得丢掉行李,考完竟然全部打包带回,这么脏的东西就算洗净梁子俊都不敢用,不由躲开老远请他先行。

各省都设有贡院作为乡试考场,号房也叫“考棚”,作为专供考生在贡院内答卷、吃饭、住宿的考场兼宿舍。

考生每人一个单间,不足4平米大小,只有上下两块木板。上面木板当桌子,下面当椅子,晚上睡觉将两块板子拼在一起当床。号房里还为考生准备了一盆炭火用来取暖或做饭。考试期间考生与外界隔绝,吃喝拉撒全部在号房里解决,是以这生活用品都得自行携带,例如饭食、蜡烛、被褥等。

在里面闷上三天已经够憋屈了,还得忍受自己和他人的屎尿臭味。这考场可没人替你倒恭桶,是以三天下来,人人身上一股臭味,隔着3米远都能闻到。

梁子俊一向洁净,如此忍受三场九天的折磨已经频临崩溃边缘,虽说每三天可以回到客栈休整一晚,但一想到还得再进那堪比猪圈的考场就打怵。不对,家里猪圈都比那环境好,不但干净还没这么大味。

想起那非折腾养猪的媳妇,梁子俊不由有点想家。回到客栈当先洗了三遍澡,才一抹脸,摸着胡子拉碴的下巴哂笑。

等刮干净胡茬,洗漱完毕,翩翩贵公子揽镜对照“嗯,这才像个人样!”

换上媳妇亲手绣的新衣,两指拎起臭烘烘的衣服递给伙计清洗,若非这衣服是阿青亲手绣制,梁子俊都想连这身衣裳一并丢了。

如此精致的衣裳着实在众学子中大出风头,梁子俊每换一身行头都能引起赞叹声一片,羡慕的有之,嫉妒的亦有之,梁子俊不乏大力吹捧自家店铺一番,适才举杯邀约浅露才学。

每场考试作罢,众考生都要连夜打探消息,考的好的暗自庆幸,考不好的焦虑难眠,梁子俊自是没有这般顾虑,参加完酒宴回房倒头就睡,此时彻底考过,更是精神十足的挨个敲响房门,将一众奄奄一息的同窗叫出门喝酒。

“你饶了我吧~”

“不去,不去,我都快困死了……哈啊~”

“梁兄咱改日成吗?刚考完你放小生一马~”

“碰~”梁子俊再次吃了一记闭门羹后,也不免望门兴叹大喊扫兴,干脆自个出门寻乐,由着这帮废柴闷在房中唉声叹气。

梁子俊考前因衣饰华丽而声名大噪,除去别致又显眼的艳丽绣纹,尚有两套低调素雅的长袍做脸。此时梁子俊便是一席精白儒生长袍,腰系缥色祥云宽边锦带,下衬同色外裤,脚蹬祥纹锦靴。

除前襟下摆绣有回龟纹,衣领袖口均用银丝锁边,抬手顿足间丝丝点点飘起异彩,着实吸引路人眼球。

梁子俊把玩着腰间佩玉,垫了垫手中银袋,毫不犹豫的走进一家气派酒楼,点了一桌子好酒好菜自斟自饮。

临行前那笔大买卖尚未清帐,是以这银子都是从布坊账上挪用,梁子俊惯不是个自虐的主,如此大考过后,定要好好吃上一顿补足油水。

斜对面屏风后,恰巧一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内,不由兴起一丝兴致,抚平下摆褶皱大方行来。

“兄台这般自斟自饮岂非无趣?不若你我二人把酒言欢可好?”男子潇洒落座,不经同意便唤来伙计,丢过去一锭银子吩咐上坛好酒。

梁子俊正愁一人寂寞,就有上赶着来凑趣的。对面男子温文尔雅,梁子俊幽默诙谐,二人没盏茶功夫便引为知己,推杯换盏聊的异常开怀。

谈及考场种种不雅,梁子俊一脸嫌弃,直言这辈子都不想再进那猪圈不如的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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