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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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潇尘见纹铄失神,以为她为自己担忧,忙道:“纹铄姑娘不必担忧,这次的雷劫我定能安然度过。”

纹铄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有师父在,姬公子定然不会有事。”

姬潇尘心中感动,望着她的娇颜良久,自乾坤袋中取一个木质的小盒子,道:“上次让姑娘遇险,心中很是不安,特意炼制了这个小物件,送给姑娘算做赔罪。”

纹铄下意识的接过盒子,才想到这样接受他人的馈赠似于理不合,刚想将木盒推回,就见姬潇尘已伸手将木盒打开。里面盛放着两支小巧的簪子,簪身莹白,似玉非玉,打磨得极是润滑,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山茶花。

“这是我用蜃龙角炼制而成,带在身上可幻化容貌而不被他人察觉。”姬潇尘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帝君那样灵力的不算在内。”

纹铄拿起一支簪子很是新奇的看了看,对姬潇尘的补充根本不放在心上,世上哪种幻术能瞒过二哥的法眼?能捉弄修师兄就是好东西了。她看着上面细细雕琢的山茶花,却突然将簪子放了回去。姬潇尘见状不待纹铄开口,便道:“帝君击杀蜃龙,我带走龙筋为妹妹炼制了长鞭,这龙角所制的簪子正好送给姑娘,算还帝君的一份人情。”

纹铄听他这样说,犹豫一下,终是将东西收了下来,微屈膝一礼道:“如此便多谢姬公子了。”

☆、第15章

纹铄带着姬潇尘到阆风巅安排他的住处,涂山修才知道姬潇尘来了昆仑山,心中很是高兴,大咧咧地将纹铄遣回琼华殿休息,自带了姬潇尘将昆仑山兜了个遍。到了晚间带着姬潇尘一同做了晚课后,又邀众师兄姐到他的阆风巅吃酒。众人倒也给面子,除了青鸾以身体不适为由先回了悬圃宫,其他人都聚到了阆风巅。

也不知涂山修打哪弄来两只兔子,大家就在外面架起了篝火。天上月朗星稀,地上摆着鲜果佳酿,很有那么一番意趣。

姬少阳是个不羁的性子,凡事率性而为,不强求别人也不为难自己。凤希性情温和,如春日里的暖阳。涂山修大大咧咧话多的要命。姬潇尘在不面对纹铄的时候,基本是幽默、风趣、长袖善舞的。这四个人凑在一处,气氛很是热闹。纹铄虽是个安静的性子,但因是小师妹,众能都肯照顾她,自不会让她觉得无趣。

“这样喝酒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来行酒令,《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倒着往前背,一人一句,接错的喝酒可好?”涂山修嚷道。

“噗……”姬少阳一口酒就喷了出来,道:“你这也叫行酒令?你今天念的还不够吧?”

“我这不是想找点乐子嘛!哎?三师兄你今天是怎么了,一劲的灌酒,一会儿你可回不去玉英宫了啊!”涂山修道。

众人向凤希望去,果然见他手持酒壶,直接往嘴里倒着酒,将酒倒光之后还晃了晃,像是嫌酒壶小了。

“来换这个。”涂山修自侧旁的小几上拿出一个酒壶,凑到凤希跟前将酒递了过去:“我陪你喝。”

姬少阳与姬潇尘互望了一眼,相视而笑。那酒壶是特制而成,无论怎样倒都是不会没有酒的,涂山修这小子是不怀好意。

纹铄见状也不相劝,只抬手幻出一把古琴,试了试音,便行云流水般弹奏起来。曲音初时如小雨淅淅沥沥,缠绵不绝,过不多时便如雨过天晴,使人胸怀一畅,再往后来竟有激昂之意,大有天地四海、山川河流尽在足下之感。

一曲奏罢,纹铄自取酒来饮了三杯,抬头一看,见四人尽皆望着自己。

“小师妹,这杯敬你。”凤希将杯中酒满,向纹铄敬了敬,亦连饮三杯。

纹铄不言陪饮了三杯。

“再喝、再喝,三师兄我也要敬你……”涂山修闹将起来。

姬潇尘见纹铄连饮几杯酒,脸色略带嫣红,比起平日里更增几分娇媚。高高挽起的长发上,露出两朵白色山茶花。他心中一阵急跳,忙连饮了几杯酒掩饰自己的异常。

“喂!”涂山修突然凑了过来,吓得姬潇尘差点将酒杯打碎。待他定了定神,涂山修又语出惊人地道:“你别看小师妹平日里安安静静的模样,其实她啊魔根深种。”

姬潇尘心中大惊,忙问道:“此话怎讲?”

“她把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什么都不肯跟别人说起,时间长了必成心魔。”涂山修又开始了他的疯言疯语。

纹铄离得不远,自也听见了涂山修的胡言,却懒得理会。今日月色甚美,纹铄亦被月色所迷,起身向一簇开得正好的夕雾,想要摘些回去。这花儿小小,一簇簇开在一起,紫白相交格外好看,可当她的手刚刚触到□□,空气突然起了变化。这感觉很熟悉,纹铄身形一僵,俯下的身子不敢再动。

“我被你两个哥哥算计,你在这里倒过得自在。”不周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纹铄深吸了口气,转过身看向不周,他依旧着天青色的衣衫,长发却以发带随意束起,暗绿色的眸如同极北之地凝成的冰珠,不带丝毫感情。又眉狭长入鬓,唇边挂着一丝讥笑,似嘲弄世人,更似嘲弄自己。纹铄心下烦闷,强自忍耐问道:“我哥哥们怎么样了?”自那日勾陈与紫微在中宫设下困妖阵,纹铄就知道他们要对不周动手,就连师父陆吾神君都被请去中天助阵。现在不周完好的站在自己面前,那她的母亲、哥哥、师父,是否有人受伤?

不周脸色冰寒,唇边的笑却更诡异:“他们被我杀了。”

纹铄的眸猛地颤了颤,随即却又恢复镇定,学着不周的样子讥笑道:“凭你?”

“哈哈……”不周突然狂笑起来。

纹铄向涂山修等人的方向看去,见那四个人依然饮着酒丝毫没有察觉此处异样,心中不由一沉。

“我杀他们不易,杀你却容易。”不周的手猛地掐住纹铄的细致的颈项,如同轻触一枝花/径,只需轻轻用力就能将花儿折断。

纹铄的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的是努力拖延时间,可刚刚不周的话触动她心底最深的怒意,忍不住便反唇相讥。

“我父亲与你有救命之恩,你杀我岂不是恩将仇报。”纹铄只觉喉间灼痛,呼吸困难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不周果然松了手,纹铄脱力地跌坐在地上,抚着颈项不住喘息。

“你知道了。”不周眸光清冷,语音也没有丝毫情绪,使人无法判断他的喜怒。

“是,我知道我的父亲是谁了。”纹铄的声音有些暗哑,白如凝脂的颈项乌青一片。

“你还记起了些什么?”不周问。

纹铄心中一动,觉得不周除了不耐与讥讽的轻声里似乎多了些情绪,又一时想不出。只低低地道:“我什么都不曾想起,只是在母亲与哥哥的只言片语中猜测。”纹铄顿了顿接着道:“前两日我与修师兄去了一趟荒漠,在那里见到了父亲的一丝残影,直到那时我才敢确认自己的父亲是谁。”

不周冷哼一声道:“你没有拿到伏羲剑吗?”

纹铄惊得睁大了双眸,她本不想与不周说起此事,伏羲剑出世非同小可,若让有心人得知,恐对她不利,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父亲与他的关系如此亲近,什么事都肯与他说起吗?

“有的。”即然他已知道便再没有隐瞒的必要,纹铄将左手腕上的夕雾臂钏摘下,露出白皙的手臂与臂上蓝莹莹的小剑。道:“只是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唤出它来。”

“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它自会护你。”不周道。

“我在荒漠被蜃龙困住,刚刚差点被你杀死,它都不曾出现。”纹铄小声嘀咕道。

不周暼她一眼,纹铄忍不住缩了缩肩,不周问道:“你遇见了蜃龙?”见纹铄点头又问:“你梦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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