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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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禹从收到傅志诚的送来的信件,没多久,就收拾东西出门了。

他直做了火车往临省去,五个钟头之后才到了巴川峡,巴川峡是个地名,傅时禹很多年前来过这里,对这里倒不是很熟悉这里。

有些疑惑傅志诚怎么会来了这里?

傅时禹按照他父亲留下地址的地方,找了过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连傅志诚的人影都没见到。

他凝神皱眉,把那封信及信物拿出来,一一比对,仔细看。

“这笔迹?”傅时禹用指尖摸了又摸,突然低呵道:“是仿的!糟糕,上当了!”

傅时禹丢下手里的东西,立马往沙海市赶。

******

地下室里有些阴暗,即使是夏天,却感受不到有多热。

也许是自己的心冷吧,苏宜自嘲地笑了笑。

“宁秋。”

苏宜看着她,应答了一声。

“过来坐吧。”

宁秋朝他招手,一边说话一边仔细地把手中的红灯笼挂在墙壁上。挂好后,她就把旁边炉子上煮得沸腾的小茶壶提了过来,坐在褐木小几上开始泡茶。

神态自若,抬手动作间,流畅自然,仪态万千,自有一番美感。

苏宜却不能做到那般轻松自在,他眉眼间尽是郁色,不能开怀。

宁秋看了他一眼,神色还是那般温柔,她说了一句:“苏宜,喝茶。”

苏宜却怎么都提不起情绪,他静默了许久,突然道:“莉莉丝……你要怎么办?我想带她走。”

宁秋没有再笑,而是静下心来专心把茶水斟满,她并没有把苏宜的话放在心里。宁秋美得让初见的人惊叹,美得彻骨,她能随意一个动作都是一副画一般动人。

她双手执杯,把茶水奉至苏宜面前,缓缓道:“交易就是交易,我从来不会走退路,正如落子无悔是一样的道理。”

“不,宁秋,我后悔了,我这么做,内心怎么能得到安宁。我错了,我不该妄想挽回那些注定要失去的,我害了别人,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我后悔了!我们的交易取消吧。”苏宜的仿佛痛苦到了极点,他的洒脱他的风度,早就随着他犯下的错事而消失不见,留在眉间的只剩下颓丧和失魂落魄。

宁秋却轻轻摇了摇头,慢悠悠浅酌手里的茶水,待喝了几口后,才拿起手帕沾抿了抿唇,放下茶盏,道:“苏宜,你做不到的……”她浅浅抬首,一双流光美目带着别样的光彩看着他:“三年前,我认识你,那时候你姐姐病的奄奄一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你求了我,以一物换一物,我帮你姐姐续命。每个人都有没人的规矩,同样我也是,现在你姐姐病情复发,我能治得好她,但同样的,我需要你用东西来交换,我没有强迫你,这很公平,你说你后悔了放弃了,那么,是做好取消这次交易的打算吗?你准备放弃自己的亲姐姐了?”

宁秋略略侧着头,刺拉拉扒开真相,一字一句道。

苏宜心脏一抽一抽地疼,撕心裂肺,痛苦从他的双目中迸了出来,溢满红血丝的眼球突突地狰狞着。

有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他想逃避,想挣脱掉这种境地,最后却发现自己连逃避的资格都没有。

就像宁秋的说的那样,他根本做不到,做不到放弃姐姐的生命。

苏宜眼神有些放空,大概过了一刻钟,才开口说话:“让我看看莉莉丝吧,你承诺过的,她生命无愈。”

宁秋痴痴笑了会儿,站起身,墙角边放着盆架子,她走过去,弯腰洗了洗手,擦干了水渍,才幽幽说了一句:“跟我过来……”

这里面,每一面墙壁高处都放了煤油灯,暗黄色的光线,照亮了周围,但什么东西都是去了原本的颜色。

宁秋的步子走的很慢,她手上有提起了那盏小灯笼,苏宜盯着她的背影,隔着两三米远的距离,跟在后面。下面的格局跟楼上是一样的,并不复杂,宁秋领着他,进了一个房间。

这是一个长方形房间,从一进门,就是一个长条,一直往前走了十来米,顶端放着一张床。

上面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一个被单之类的东西。

宁秋走过去,摸了摸莉莉丝的脸,说道:“她只是昏睡了。”

苏宜艰难地移动着自己的步伐,他简直不敢看躺在床上的人,那双冷漠高傲的眼眸此时紧闭着,看不到一点之前的模样。除了会呼吸,几乎感受不到生的气息。

苏宜颤抖着手,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一样,缓慢又沉重地掀开她身上盖着的薄薄一层旧物。

他把莉莉丝抱了起来,紧紧搂着她,摸她的头发,眼睛,脸颊,下巴。

他亲亲她的额头,回忆着莉莉丝以前生动的模样,高傲又机敏的样子,心里疼得无法控制,细细密密的如同钝刀割肉,他把自己的头埋在莉莉丝脖颈里。

突然,眼泪就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浸湿了莉莉丝身前的白色病服。

嘶哑又低沉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里响起,他说:

“我放弃了……你把她,还给我吧……”

宁秋站在在另一头,对着一篇假的窗户,猛地回过头来,漂亮的面容仿佛透着莹莹的光,却平静而又残忍地说了一句:

“苏宜,晚了……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不是什么事情都有反悔的机会的。”

“莉莉丝的腿……怎么了?你做了什么?”苏宜陡然发现莉莉丝的双膝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绷带,红色的血迹从里面渗透出来,他失神地嘶吼。

面上全是恐慌。

“我以为你该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毕竟是你亲手把她交给了我,”宁秋语气平平淡淡,垂下眼皮:“我把她弄来不是养着的……”

苏宜情绪几乎崩溃。

却紧跟着,突然“砰砰”两声,房门猛地被重重踢开了。

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脚步沉重,一声声踏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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