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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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薛贺关上门。

关上门,侧耳倾听,门外没有响起远去的脚步声。

不仅没有远去,还用特属于黑帮的情人们特有的野蛮语气:“如果你想要在这座城市继续待下去的话,就马上给我开门!”

嗯哼!薛贺横抱胳膊。

“不,更加确切一点的说,只要我想,这个世界任何地方对于你来说都不安全,所以,你马上给我开门。”

冲着这么狂妄的语气,薛贺想,他刚刚猜类的似于天朝国首领的情人之一这样的没多夸张。

不过,这还是薛贺第一次从那女人口中听到这么多的话。

环顾房间四周,好像不知不觉中那女人往他房子里塞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要知道他并不喜欢她带来的那些东西。

嗯,很好,这下可以让那些他并不喜欢的东西一一物归原主了。

烤炉上叠着沙发靠垫,沙发靠垫上放着鼠标,这女人连餐纸都给他买了,所有东西加在一起都到他头顶上了,最后是那串麦穗。

打开门,东西一股脑的往天台上丢。

女人似乎被他忽如其来的一招给懵住了。

指着那堆东西,薛贺一字一句:“带上你这些破烂玩意,从我家里离开,从今天开始,你变成我家里不受欢迎的人!”

说完,砰——

门再次牢牢关上。

数分钟后,薛贺听到那串脚步声沿着楼梯离开。

薛贺背靠在门板上。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叮咚叮咚——

乍然响起的门铃声一下子把疲惫所导致的困倦如数赶走,抚额,真是阴魂不散。

门铃声还在继续着。

呼出一口气,打开门。

站在门外的女人一张脸被厚厚沉沉的暮色、从脖子包到脚趾头的那身黑衣衬托得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了不耐烦,没有了理所当然,那张脸……

那张脸显得如此的楚楚可怜。

如此楚楚可怜的一张脸,再配上这么一句低低的、怯怯的“我没有得罪你啊。”

那句话如迎面而来的一记重拳,并不是很疼,但心有裂开的痕迹。

“我在下楼梯时,把最近有可能惹你不开心的事情捡起来想,想了又想,然后我确信,我没有做出特别过分的事情。”她怯怯说着。

是没有做出特别过份的事情,但是——

但是,尊贵的客人,你房间出现了男人的衬衫,甚至于……那个穿着那件衬衫的男人打电话向酒店要了避孕套。

中午从那几名熨衣部的工作人员口中听到“那种东西”时薛贺还可以如是告诉自己,也许那是类似于吃了会让人亢奋的药物,酒店为了留住尊贵的客人会暗中给予某些特权。

此时,房里的灯光清晰照出印在她左边颈部处的吻痕。

那记吻痕所产生的过程画面:灯光很幽暗,落地窗外是一览无遗的星空,星光落于安静的海平面上,房间光线幽暗,凌乱的床单垂落在象牙色的地板上,女人横躺在床上,男人的吻落在女人眼角处,细细碎碎一路往下,男人的手也没闲着在女人身上游离着,迫使得女人仰起颈部,男人的唇落在女人左侧的颈部上,女人有雪白的肌肤,雪白的肌肤配上如天鹅般优美的颈部,情不自禁间,用最为热烈的气息,深深地深深地一吮。

于是,它变成一种充满着占有欲的宣告:她是我的。

薛贺相信类似这样的印记一定不少,所以,她在炎热的天气里穿起从头包到脚的长裙,自以为万无一失。

目光从她左侧处的印记拉离,凝望着那张脸,淡淡说着:“你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作为这个房子的主人我有权利对每一名来访者提出拒绝。”

现在的他已经过了冲动的年岁,也明白每个人或多或少会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学会放下不顺心的事情才能重新邂逅快乐。

而且,爸爸妈妈留给他的房子要住近的不仅是和他情投意合的人,还是适合彼此的人。

所以——

“你第一次给我的一千欧元我捐给巴塞罗那当地的慈善机构,至于你让人送来的那些钱我也捐给了住在棚户区的孩子们,那次狂欢节,我想那应该算得上是一种乐于助人的行为,”嘴角扯出浅浅微笑弧度,“所以,我想我是有资格和你提出,请不要打扰我的要求。”

顿了顿:“我只是想过平凡生活的普通人,我不想被卷入个别非常事件中,你懂吗?”

女人垂下头。

“再见。”

往门里退了半步,握着门把的手加重力量,那条门缝从四分之三渐渐缩小为二分之一,二分之一门缝还在收缩。

在最后一点门缝即将消失时——

“没人爱我。”

手停顿下来,身体一动也不动。

从那道小小的门缝处渗透进来的声线哀伤、脆弱。

“在这个世界上,没人爱我。”

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一下子找到了倾述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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