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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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徒?你这只噘嘴鱼。”

“温礼安,你疯了,还有,我害你掉到第二名了吗?”

“可你害我和第二名之间的分数被缩小到二十分以下。”

小会时间过去,细细的,软软的,低低的“温礼安,我以后……我以后不敢叫你……学徒了,还有……还有温礼安,以后不涂那么深的口红颜色就是了。”再小会时间过去,细细碎碎的声线饱含无限不甘愿,“是……是,我是噘嘴鱼。”

第十二天晚上,九点半时间,梁鳕站在拉斯维加斯馆的员工门口一眼就看到,对面涂鸦墙上梳着大背头的猫王旁边的那抹修长身影,身着深色连帽t恤低垂着头,一动也不动,乍看像涂鸦上精心添上的一笔。

满心欢喜,放缓脚步,直到变成最后一名,在七里香的香气里头,用余光去看另外一端那抹和她一起移动的身影。

两抹在缓慢移动的身影越越挨越近。

第52章 月亮说

这个位于西太平洋上的岛屿国家十一月末天气清爽了不少,这段时间是梁鳕再日后会花上一个下午去回忆的时日,那沐浴在金色夕阳里头站在梧桐树下的少年、那霓虹灯光下涂鸦墙上猫王旁边的少年都是她愿意一遍遍去想念的。

温礼安在大多数时间里依然是梁鳕记忆中的那位安静的、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少年,即使他们曾经在一个晚上用掉四个避孕套、即使他们曾经在河边情难自禁中半推半就让他进入她、即使在他因为没有经验导致于她手背上黏糊糊的一片让她哭天喊地、即使在某个瞬间中她感觉到彼此已经融入到彼此的身体里,可,不能否认地是温礼安仍然是君浣家那个安静沉默的孩子。

进入十一月下旬,温礼安更忙了,而梁鳕这阶段却是时间多了起来,一天两节课,两个小时到度假区去。

关于度假区的那两个小时她和温礼安似乎达成某种默契,谁都没有去提及。

白天梁鳕有大把大把时间,认时间一多就会产生好奇。

这个下午梁鳕拿着在聚会抽奖抽到的耳环来到商场,把耳环放上了柜台,给了那位法国服务生两美元。

离开商场时梁鳕脚步有些虚,双手紧紧拽住包带就生怕谁会来抢她的包,那位法国服务生告诉梁鳕,所谓聚会“奖品”来自于盛名的“夏洛特之夜”纪念品,那是有钱也不能买到的好东西,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变得越来越值钱。

至于耳环现在的价格……

“你只要把它放互联网上去,它至少可以让你在纽约的黄金地段换到一套不错的房子。”那位法国服务生如是告诉梁鳕。

该死的黎以伦还说那是在五千美金的预算下弄出来的便宜货,都值上一套房子和还说是便宜货,房子地点还是在纽约的繁华地段,庆幸地是她没有弄丢它。

那是有钱人才会玩的游戏,她只是一名到度假区服务的临时工,自然,这是要还回去的。

是的,要还回去,找一个机会把它还给那姓黎的商人,告诉他以后不要和她再来这一套,没用,这一套麦至高已经玩过了。

这个晚上,温礼安又亲又吻又摸了她之后塞给她一百比索“今晚我不能送你回去。”一百比索塞还给他“不需要,我自己有。”

是的,送她回去又不是温礼安的责任,他们现在只是一起住的关系,天使城维持着这种关系的男女多地是。

一百比索回到她手上:“梁鳕,这阶段对我很重要。”

“我明白,温礼安我自己真的有钱。”一百比索再塞还回去,甜笑,“你忘了,我每天可以从黎以伦的度假区拿到十美元的酬劳。”

特意把黎以伦的发音咬得很清楚,是的,她就是这么任性的人,心里一不高兴也想让她不高兴的人不痛快。

沉默——

收住笑容,脸转到了一边,此时梁鳕心里有一点点小小后悔了,偏偏,在他低低和她说出“梁鳕,过一阵子我会告诉你关于这阶段的事情。”时冲冲说出“不需要,我们还没到那个阶段。”

天使城的男人女人们,晚上住在一起做最亲密的事情,白天他们在街道上擦肩而过,甚至于如果男人是卖水果的女人到他摊位买上一杯果汁,那杯果汁一比索都不会少算。

而从女人口袋掏出买饮料的钱有可能来自于嫖客付予的嫖资,一段时日过去,男人住到别的女人家里,而出现在那女人房间里则是换成另外一个男人。

其实,比起“不需要,我们还没到那个阶段。”梁鳕更想说出的是“温礼安,我要你现在告诉我。”

数次,梁鳕都看到那位叫做唐尼的人来找温礼安。

那天晚上在那位叫唐尼的男人工作室里,梁鳕看到他和一群美国军人的合照,那是唯一穿着工程服的人,照片背景为美国人停在苏比克湾最大的补给舰甲板。

在这个国家,美国人是敏感话题,而温礼安只是住在哈德良区的小子。

那一百比索回到它主人的兜里,幽暗的走廊上,温礼安往一边走,梁鳕往另外一边走,一边走着一边扣着被他解开的衬衫纽扣。

回到家,洗澡,睡觉,翻来覆去之后,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梁鳕找出钥匙打开床头柜抽屉。

不需要去看手就找到放耳环的所在,找到,小心翼翼戴上。

窗外静悄悄的,在微光中指尖去细细触摸那对耳环,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梁鳕觉得那种触感不一样了,在还不知道它值一幢房子之前它真的和那些便宜货没什么两样,在知道它价值一幢房子之后……

耳环每一个细微的纹理都变得光滑细腻了起来。

心里模糊想着,不知道戴上之后会不会也和第一次戴时的模样不一样。

打开灯,把覆盖在耳边的头发一一别于耳后,扇形耳坠清晰显露出来。

细细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耳坠上那小小颗粒状光芒如夜空的星星,在灯光的映衬下那星光似乎一下子跑到镜子里的人眼眸底下,亮晶晶的一片。

一直时间,目光胶在镜子里,直到——脊梁在那道视线之下不知不觉挺起。

转过身,梁鳕看到了温礼安。

今晚温礼安比平常回来时间还要早上一点,身上还穿着车间服,车间服上布满油渍颜料,横抱胳膊斜靠在门槛处,也……

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想摘下耳环已经来不及了,触了触鼻子,问:“活干完了吗?”

“耳环不错。”温礼安如是说,嘴里说耳环不错的人眼睛却紧盯着她的脸。

“抽奖得到的,我那天运气不错,当时我还以为可以拿到当铺去换几个月的房租,事实上它只是一个经费为五千美元的聚会中的一环,聚会光是酒水就用去了四千五美元,所以,我肯定它一定是便宜货,我戴着玩的。”梁鳕一边说着一边摘下耳环。

耳环随随便便往抽屉一搁,仿佛那真是经费在五千美元聚会时抽到的便宜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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