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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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良秦点点头,就赶紧去了洗手间,走到镜子前,打开水龙头,却没冲洗,直接趴在哪儿差点吐出来,他怕人看到,赶紧朝里面冲,心想要吐也要吐在厕所里,别让人看见,丢了人。

洗手间里有人正在小便,他拉开一个单间便进去了,关上门,马桶盖刚打开,就吐了出来。

也是奇怪,并没有喝醉,居然吐了。他拽了一截卫生纸擦了擦嘴巴,感觉也吐的差不多了,这才打开门出来,结果一开门,就看到严柏宗站在他跟前。

“吐了?”严柏宗问。

祁良秦木木的,竟不知道如何反应,见严柏宗冷着一张脸要往外走,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松开。”严柏宗扭头看他。

洗手间的灯光有些暗,也可能是他喝多了,看不清楚。他松开了手,脸上火辣辣的。外头有人走进来,严柏宗就走了出去。

祁良秦站了一会才出来,来到外头,洗了洗手,在那擦了擦身上的红酒渍,然后呆呆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脸上是酒红,眼神里带着些骚气。他当初只是个读者的时候,记得小说里写严柏宗对祁良秦如何无情,底下一堆读者骂渣攻,说小心脏受不了。但他那个时候却属于严柏宗越是无情他越爱的那种。

他算是比较理智和现实的一个人,那种无缘无故,没有准则的甜宠他觉得不合理的时候,就会觉得很虚假,就好像是一场春梦,梦里再甜也是虚的,不真实。严柏宗不是别人,他不是其他文里那种痴情暖心的忠犬攻,他是严柏宗,他正直,正经,克制,他不可能对自己弟弟的爱人有任何逾矩行为,即便他心里也对祁良秦动了心,他也不会有任何不该有的行为举止。

这才是他值得爱的地方啊。如果严柏宗是一个轻易就动心的男人,没有准则,只有爱欲,那他也不是他心目中最爱的严柏宗。

仔细想一想,竟然觉得有些矛盾的可笑。

“喝多了?”

身后传来一声温柔男声,他抬起头一看,就看见镜子里一个中年男人,戴着眼镜,瘦高个,面容俊朗温和。

这个男人他认得,刚来的时候就碰过面,严松伟帮他介绍过了,他是王叔叔的弟弟,王泽,今年三十六岁。因为这个人物在书里出现过几次,所以他记得很准。

“没有,有一点点头昏。”他笑了笑,转过身擦了擦手。

“刚听张姨说,你入秋要到我们学校上课?”

祁良秦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口里的张姨说的就是严老太太,而关于上课的事,他几乎已经全忘了。

《男版潘金莲》这本书写的非常细腻,一直到第八十章,都没有写到他去上大学的事。

他愣了一下,问:“你也在那个学校?”

总不至于这个年纪还在读大学,读博士都不大像。

果不其然,王泽笑着说:“我是东大的老师。”

他口里的东大,是东华大学,也算是南城大学里头的翘楚了。祁良秦隐约意识到严老太太帮他走的后门,很可能和面前的这个人有关,便赶紧低头说:“请王老师多多指教。”

王泽就笑了出来,说:“我还未必会教你们班,得看到时候的安排。”

他和王泽又闲聊了几句,王泽去小便,他便从洗手间出来,谁知道出来之后,却看到严柏宗站在厕所门口,看着他。

他倒是吓了一跳,因为他觉得严柏宗的眼神,像是在捉奸。

“我原来对你印象很好。”严柏宗面容很严肃:“没想到你这么不检点。”

祁良秦愣了一下,脸颊立即涨得通红:“你……你不要污蔑我。”

“王泽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么?”

天可怜见,他真的不知道。严柏宗面色阴沉,似乎不愿多跟他说话,便朝外走,走廊里正好没什么人,祁良秦赶紧追了上去,说:“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同志?”

严柏宗立即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看来你知道。”

“……”他真的只是瞎猜:“我不知道。我这是第一次见到,刚才寒暄了两句。”

严柏宗面色缓和了一点,可依旧不算温和:“你既然已经结了婚,就该对婚姻负责任,你做的那些事,我可以不告诉松伟,但是如果你不安分……”

后半句他没说,因为那边严松伟已经在喊:“良秦,过来。”

严柏宗便走开了,祁良秦去了严松伟那边,原来严松伟在介绍给他的朋友认识。祁良秦一边应酬着,一边偷偷去看严柏宗,但是他已经找不到严柏宗的人了。

晚宴结束之后,严松伟还没玩过瘾,要和朋友续下一摊,问祁良秦去不去。

“从马场回来都要累死了,又忙活了一晚上,你不累么?”祁良秦很吃惊。

严松伟脸上带着酒色:“累什么,继续玩啊,在这长辈都在,玩的不痛快,下一摊都是年轻人。”

“我不去了,我,我都要累死了。”祁良秦觉得自己今天喝了不少酒,等会出去见了风,估计要醉倒了。

“那你跟大哥他们一起回去吧,我就不亲自跟妈说了,免得被她唠叨,你帮我说一声。”

祁良秦是真的快要累死了。应酬太累人了,他装了一晚上笑脸,又因为严柏宗坐了几趟过山车,现在给他一张椅子,他就能瘫倒在上面再不能起来。他在门口站着,看到严柏宗和王叔叔从里头出来,也不知道细声交谈些什么。他却紧张了,好像突然又上了发条,赶紧挺直了脊背。

严老太太他们和王家人告别,他就老老实实地在一旁站着,隐约听见王叔叔夸他懂事,他就谦卑地鞠躬,微笑。

那么温顺,有礼貌,衬着俊秀挺拔的相貌,谁能想到他是个勾引大伯哥的妖孽。

他们坐的是一辆加长的车子,他也没看清车牌,也不是他来的时候坐的那一辆。里头空间比外头看着还要大,他和严柏宗坐到一边,严氏母女坐到了对面。

“良秦今天晚上表现不错,我听好几个朋友夸他呢。”严媛进了车里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他:“良秦,你们在马场玩的好么,看见我大哥二哥骑马了么,他们骑术是不是很好?”

祁良秦结结巴巴地就把两兄弟挨个夸了一遍,当然主要是夸严松伟,因为喝了酒,夸的时候语气有些兴奋,带着酒醉。

“他也不回家,你怎么不跟他去玩?”

“我太累了,而且他的那些朋友,我都不是很熟。”

“就是不熟才要多来往,要想拴住一个男人,不能光从这个男人身上下手,还有他的亲戚,朋友,你得融进他那个圈子,才能算是融入了他的生活,”严老太太谆谆教导:“他的那些朋友你也多认识认识,看看哪些是值得来往的,哪些是狐朋狗友,值得来往的就多来往些,狐朋狗友就帮他剔剔,为他好,也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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