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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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良秦面红耳赤,他紧紧抓着缰绳,说:“我……我只是要学骑马。”

马背上远比他想的要颠簸,严柏宗似乎有些怒气,马跑的特别快,每一步弹跳而都跳的远而高。祁良秦心中渐渐被恐惧占据,他说:“太快了。”

他似乎听见严柏宗口中发出一声嘲讽的抽气声,马越跑越快,冲向了一个连跳障碍,祁良秦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全身热血上涌,一把抓住了严柏宗的一条胳膊,他抽了一口气,马便凌空而起,跳跃了第一个障碍,又迅速弹跳起来,要跳第二个障碍。但是这马平时都是驮一个人,如今两个人坐在上面,不知道是失误还是力气不够,后蹄竟然撞在了栏杆上,身形一个趔趄,就朝下倒去。

尽管这情形祁良秦早知道会发生,还是吓得面色惨白,严柏宗显然也惊到了,在倒下的那一瞬间搂住了他。

他几乎不假思索就抱紧了严柏宗,他不是出于完成任务的心态,他只是出于本能。但是他被严柏宗紧紧一搂,意识就混沌下来了,他分不清自己是在执行任务,还是出于个人私欲,他们滚落到地上,差一点被马踩到了一条腿,他凑到了严柏宗的脖颈上,嘴唇和鼻子贴紧了他的皮肤。他们接连滚了三四圈才停了下来。

严柏宗身上的味道极大地迷惑了他,叫他浑身热血沸腾。这世上最撩人情欲的不是肉体,也不是粗俗的情话,不是任何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而是味道。

味道,每个人都不一样的细微的气味。它带着一个人鲜明的印记,会因为爱的作用充斥荷尔蒙,它迷人心智,害人上瘾,叫人意乱情迷,心痒难耐。他紧紧靠着严柏宗的脸颊,伸手就往他身下摸了一把。

他的掌心满满的,竟包不住,他脸上滚烫地想,竟然都是真的,他的手都在抖。

严柏宗陡然变了脸色,大手掐住他的臀,脸色通红,眼神却是恶狠狠的,盯着粗声问:“你是不是很想我搞你?!”

祁良秦说不出话来,他只是看着严柏宗,严柏宗忽然伸出手,大拇指摁住了他的唇角,然后擦过去,那指腹是粗糙的,细微电流从他唇面划过,带给他叫他颤栗的喜悦。

第29章

从此以后,一切都变了,他将睁着一双欲望的眼,虎视眈眈,想要撬开严柏宗禁欲的唇。

那边众人都是惊呼,严松伟已经骑着马赶了过来,严柏宗松开他站了起来,似乎是碍于周围的眼光,朝他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

祁良秦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严松伟已经下了马。

“良秦,你没事吧?”严松伟问。

祁良秦摇头,脸色通红:“没事。多亏了大哥。”

“大哥你也没事吧?”

严柏宗也摇摇头,说:“带小祁去医务室检查一下吧。”

严松伟带着祁良秦往医务室去,旁边的人都围住了严柏宗,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哥真是的,带着人,还要跳连续障碍,”走远了,严松伟才开口埋怨:“幸好你们俩都没事……他从前不是这样冒失的人。”

“不怪大哥,是我想让他带着我感受一下,没想到出了差错,”祁良秦脸色还是红的:“你别埋怨他,不然岂不是尴尬。”

“我知道。”

祁良秦觉得自己在渐渐变成绿茶婊。可能平日里老实人做惯了,心里竟然觉得有几分刺激,做坏人就是比做好人爽。

到了医务室,检查了一下,没有大碍。

但是严柏宗受了点轻伤,据说被马蹄子踩到了胳膊,所幸只是轻微被踩到,受的伤并不严重。

但他对祁良秦明显冷淡了很多,连严松伟都看出不对劲来了,可他以为是那场意外的缘故,导致两个人气场有点奇怪。因为受了惊吓,祁良秦便老老实实坐在旁边看别人骑。因为晚上要赶王叔叔家的晚宴,所以中午吃了饭,他们便要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是严松伟开的车,祁良秦坐在副驾驶上,见严柏宗没上车,就问:“不等大哥么?”

“他喊了司机了,不坐这辆车。”

“大哥是生我气么?”

严松伟笑:“他说有事得往公司拐一趟,所以就让司机老胡送他。我们直接回家。这样也好,我看从马上摔下来之后,你们俩就怪怪的,不知道你们尴尬个什么劲。骑马嘛,多多少少都会出点意外。”

祁良秦朝车窗外看着,看着严柏宗站在那里跟朋友告别,没有半分要往这里看的意思,嘴里说:“等回到家,我跟大哥道个歉。他别往心里去才好。”

严松伟笑了笑,说:“他不是那样的人,你多心了。”

车子渐渐离开了马场,祁良秦闭上了眼睛。他有点如释重负,也有些兴奋,还有点伤感。

如释重负的是这段重头戏总算是结束了,兴奋则是他心中隐秘欲望的彰显,他觉得自己好像突破了一条线,伤感也是因为自己突破了这条线。他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但是没人能看到自己的未来,就算是在另一个世界里,他每天早晨醒来,呆呆地躺在床上,看着窗口透过来的晨光,也不知道自己将来路在何方。

关于未来,祁良秦一直有一个幻象,一个感觉。就像某一日的早晨,他早早地爬起来去赶班车去上班,大概是冬日的早晨,天色还带着朦胧,太阳还在东边没有冒出来,他走在街上,有些凌乱古旧的街道,每个人都行色匆匆,路上的人不多不少,每个人都低着头,缩着脖子抵御着寒冷的北风。

有些晦暗的老城的早晨,是清冷的,但是前面就是冒出早霞的天空,好像下一刻太阳就会跳出来,洒下万道金光,给他温暖。

就是这种感觉。

他是祁梁的时候是这种感觉,如今成了祁良秦,还是这种感觉。

三个多少小时的车程,大概是觉得无聊,严松伟问:“想听歌么?”

“嗯。”

严松伟就打开了音乐,可是他选了半天,也没选到一首好听的:“怎么没有动感点的。”

这是严柏宗的车子,不是严松伟的,里头的歌,自然也都是严柏宗喜欢的。

“都是什么歌?”

祁良秦倾身看了一眼,竟然都十分合他的口味:“听这种舒缓的也挺好的啊。”他说着就选了一首。

一阵动人的吟唱声乍然而出,他微微随着音乐晃动着脑袋,而后靠在了座椅上,将车窗摇开了一点,窗口的风涌进来,吹着他的头发乱的不行。严松伟扭头看了他一眼,看见他凌乱的头发在窗口透过来的光里闪着彩。

“什么歌,死气沉沉的,”严松伟说。

“适合安静听的歌,我大一的时候特别爱听,qq空间的背景音乐就是设置的这一首。没想到大哥也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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