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祁良秦被烫的只顾着吸气,舌头顶着那块包子在口腔里到处挪,严柏宗递了一杯水给他:“温的。”
他来不及道谢,一把抓起来就喝了一大口,果然是温水。
他的眼泪都被烫出来了,春姨正往外端小米粥,看到他烫成这个样子,着急地说:“哎呀,这包子刚蒸好的,最烫了,怪我没提醒你。”
“这么热乎的包子自己不知道么,吃这么急。”严老太太依旧是不大喜欢的腔调:“烫着了么?”
祁良秦红着脸摇头:“还好。”
他说着把水杯放下,对严柏宗说了声谢谢。严松伟却板起他的脸:“伸舌头我看看,烫着了没有。”
其实是烫着了,舌头和口腔都很疼,祁良秦眼睛都还是模糊的,都是被烫的,于是他就张开嘴,伸出一截舌头来,小而圆润的舌头,舌尖一片红。严柏宗看了一眼,几乎躲避似的立即将目光收了回去,手拿起祁良秦刚放在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大概是喝了之后才意识到这是祁良秦喝过的,他更觉得怪异,慌忙又放下了,面色无波,咕咚一声,喉咙攒动,温水便入五脏六腑。
但他显然只是在做独角戏,因为大家都没有注意他。严媛笑着对祁良秦和严松伟说:“二哥,我听说口水最能治烫伤。”
“媛媛,吃你的饭。”严老太太说。
严松伟又去敲严媛的头,被严媛躲了过去。祁良秦说:“没事,我喝点水就好了。”
他说着伸手去拿水杯,却发现那水杯已经不在他手下,而是到了对面严柏宗手下,看样子严柏宗刚才已经喝了一大口。严柏宗正在吃包子,看到他在找水,便面无表情地把那杯水又推了过来,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看他,又似乎没有看他。祁良秦心跳如鼓,却也是面无表情,端起来又喝了一口。
但他的耳朵却是红的,咕咚一声,喉咙攒动,温水便也入五脏六腑去了。
好像有一股暗流,只在他和严柏宗之间流动,他感受到那种似有若无的,暧昧的气息,这气息让他满心甜蜜。
都说爱情最美好的就是暧昧的阶段,他现在就算是在暧昧的阶段么?不然的话,为何他的心像是吃了蜜一样香甜?
他用筷子夹着热包子,鼓着腮帮子在那里吹。
第23章
他竟然有心要装可爱。
他从前是最讨厌娘炮的了,也受不了人家装可爱。他一把年纪,自然也不好意思装可爱,但是今时今日,他竟然在装可爱,希望严柏宗觉得他有点萌。
“哎呀,二哥!”严媛突然的一声大叫惊到了所有人。严松伟抬起头来:“我说老幺,你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
“二哥,你们战况也太激烈了吧,”严媛说:“你脖子还有胸口上是什么?”
严松伟一听脸色就变了,赶紧伸手拉了拉衣领,但是他洗了澡出来就忘了这回事,衬衫最上头两颗扣子解开了。祁良秦脸瞬间就红了,在座的都不是什么童男童女,严松伟脖子上的那点事,他们肯定都看得清楚,估计还都要赖到他头上,觉得他床上就是只狂野的猫。
上天可见,狂野的是谭青青,他一向走矜持端庄路线,这种到处做记号的事,他可做不出来。
就在这个万分尴尬的时候,却听对面的严柏宗一脸纯真地说:“他脖子有点过敏。”
严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扭头去看严柏宗:“大哥怎么知道?”
“打球的时候我就看到了,问过他,”严柏宗一边嚼着包子一边说:“等会去公司的路上你要不往医院转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过敏,预防着点,过敏不注意也会出大事,得放心上。”
严松伟讪讪地点头,却见严媛笑着打了一下严柏宗的肩膀:“大哥,你到底装傻还是真傻啊。”
严柏宗很疑惑地看着她,前头的严老太太也闷声笑了出来:“他是真傻。”
“怎么了?不是?”严柏宗扭头去看严松伟。
严松伟低着头,忍不住也是笑:“是,是。”
严柏宗意识到好像出了什么问题,看了一圈,目光最后看向祁良秦,祁良秦正低头喝粥,看见他看过来,赶紧把头压的更低了。
天啊天啊,要不要这么纯情啊,不敢相信这是一个结婚多年的男人。
旁边的严媛笑够了,喘了一口气,说:“也不怪大哥,大哥估计这辈子还没有过这么激烈的体验。”
“行了,都是大人了,要在饭桌上讨论这个么?”严老太太坐正了身体:“寝不言食不语,吃饭。那个小秦,吃完饭跟我上楼,我有话跟你谈。”
“哦。”祁良秦喝完最后一口小米粥,抬头看见严柏宗狐疑的眼光,刚要躲过去,就见严柏宗伸出大拇指,朝他示意着擦了擦嘴角。他赶紧伸手去抹嘴角,结果抹到了一个小米粒,感激地冲着严柏宗笑了笑,但是严柏宗已经不看他了。
但是祁良秦还是高兴。
他觉得打了这场球之后,大概很大程度上改良了他在严柏宗心里的印象,严柏宗对他亲近了不少。
吃罢饭他就跟着严老太太上了楼,严老太太自然是要跟他说他和严松伟那点“闺房乐事”,再三交代他说,年轻人要懂节制,还有就是家里人多,做事要注意。
至于做什么事,自然不明而喻。
“松伟好歹是是个高层领导,以后身上你随便种,脖子什么的要露在外头的,你就别种了吧。”
至于种什么,自然也是不明而喻。
祁良秦一味地点头称是,好不容易从老太太房里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运动的缘故,觉得身上有些疲乏,他回去睡了一会,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上哪里都疼,头也疼。
祁良秦生病了。
春姨和严媛都来看他,就连老太太也来了一次,嘱咐他吃了药,老太太走的时候嘴里还是没好话:“风吹吹就倒,哪里像个男人。”
烧红了脸的祁良秦讪讪地笑,老太太说:“躺一晌看看,不行赶紧去医院。”
春姨递给他一个体温计:“含嘴里,等会看看烧到多少度。”
今天严老太太请了朋友来打麻将,隔着房门都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声,这群贵妇笑起来很是夸张。他噙着体温计躺在床上,眯着眼睛看着窗外。
可能是独居过的缘故,孤身一人在外的时候,若是碰到感冒发烧,总是会格外凄凉,好像平日里也没什么,一旦生病了,孤单伤感就排山倒海而来,将他吞没。他都会找几个综艺节目看,一个人躺在床上笑的能流眼泪,什么孤独伤感都忘了。
他似乎很会过一天是一天,自己给自己排遣寂寞。未来会怎么样,要走哪条路,他也从来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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