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忽然间,一个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季泊接起,竟是从电话那端传来了焦急如焚的高喊声。“季哥,苏碧找到了!”
他神色一敛,倏然起身,神色匆匆地拿着外套夺门而出。
苏碧惊呆了:纳尼?找找找找找——找到谁了?
第45章
趁着大门没合拢,苏碧“嗖”地一下就蹦下了桌子,抛弃了自己的小鱼干,急匆匆地追随上了季泊的脚步。
他快步走向车库,脸上的神色焦急又深沉,似是在沉思想着什么事情,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家的猫正悄然跟了出来。直到匆匆坐进驾驶位的时候,才蓦然听到车门外响起了一声又一声焦急短促的喵叫声,差点被发动机的嗡鸣声给掩盖了过去。
季泊一怔,打开了车窗,这才看到一只小猫正喵喵地坐在车门外冲自己一直喵喵叫,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晶莹剔透,清澈的像是最纯净的水滴,立时就让他愣了片刻。
——这只猫不就是他养的那一只?
“你怎么跟出来了?”季泊神色有些焦急,不安地快速望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像是被放进了油锅里煎炸一般,当即就想直接冲到苏碧面前,根本就顾不上将猫重新送回去。
猫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轻声哀求地叫了一声,霎时间就让他的心软了一分。
“好吧。”他无奈地打开车门,将它捞上了车座,“没时间了,先上车!”
苏碧刚软塌塌地踩着肉垫爪子站上车座,就冷不防地被冒然飞奔出去的车身甩歪了身子,顿时斜斜地在四仰八叉打了一个滚,直摔地头晕眼花。
等她终于适应了晕眩,仓乱地伸出了四肢,刚刚扒住季泊的衣角时,赫然车已经驶到了医院门口。季泊顾不上其他,就匆然熄火,下车。苏碧急忙顺着衣角,连滚带爬地钻进了他的西装口袋,这才终于能安然喘上一口气。
此时正值深夜,医院中了无人影,空气中充满了一种不太好闻的消毒水味道。苏碧不适应地耸了耸小鼻子,悄悄地将自己的头往外套口袋中稍微低下了一点,正好掩住了消毒水的味道。
“季哥,这里!”突然间,外面乍然传来一声急呼,霎时间季泊的脚步一顿,随即更快地疾步奔了过去。
他的脚步还未赶到,隐藏不住焦急的声音就湛然问道:“她在哪?”
“在这,警察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对方语气低落,没有忍心在说下去,悄然将季泊领到了一个加护病房外。
透过大大的玻璃窗,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一张病床上正躺着一个阖眸昏睡的人,皮肤白皙,黑发柔顺,精致清丽的五官上有些惊人的美貌,但偏偏她此时紧紧地闭合着眸子,像是一个无知无觉的陌生人一般。
看着这一幕的季泊心里一痛,控制不住地紧紧攥紧了手指,俊朗的脸上满是寒冰。
旁边的人低声简要介绍道:“医生说情况不大好……送来的时候受伤严重……在车祸中遭到了剧烈撞击……恐怕会成为植物人……”
这些只言片语悄然落入在他的耳朵里,立时间像是一把冰冷锋锐的尖刀狠狠地刮过自己的心底,只余下一片空寂和仓然,甚至连心痛的感觉都麻木得有些钝痛。
这一瞬间,季泊冷峻的眉峰上忽然颤动了一下,只觉得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忽然坠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喵!”
苏碧震惊地不可置信看着这一幕,跌坐了下来。明明床上那个昏睡不醒的人就是自己,那她又怎样变成了一只喵???
——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正震惊间,忽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拎着她的后颈,将她给提了起来,带着她一起贴到了玻璃上,让她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里面病床上的那个人。
只听一个干涸暗哑的嗓音沉默了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道:“你妈妈病了,我们一起等她醒来。”
苏碧:……qaq她一点不想当自己的妈,好吗?
然而,最终她所有的话不过是转化成了一句轻轻的“喵”,仿佛是一颗小石子投入到了季泊沉寂的心底。他缓缓地伸手抚摸着她的头顶,满心间俱是疮痍,“爸爸会好好照顾你的。”
苏碧:……
她又神特么多了一个爸爸/(ㄒoㄒ)/~~!
——感觉从此以后的人生都无望了。
这些日子以来,自家的短毛猫老是陷入一种郁郁寡欢的状态,每日不是忧郁地望着窗外,就是百无聊赖地趴在飘窗上晒太阳,让季泊不由有些心中微动,以为它是因为苏碧的昏迷而黯然神伤。
不光猫有感情,他的心里更甚。
就在车祸前夕,苏碧突然提出了分手。那时他正在外地忙着拍戏,已经在剧组里连着扎了数个月,昼夜颠倒,精神疲惫,乍然收到这个消息只觉得心中一片空寂和冷然。
那时,他们已经连续三个月没见过面了。
虽然他与苏碧都是名声斐然的影帝影后,在娱乐圈内外声名显赫,更是凭借踏实低调的夫妻档艺人形象,博得了不少网友们的交口称赞。
却想不到,最终还是败给了时间和空间。
所以,当收到分手短信的季泊只是在心底无奈地叹息了一口气,神情冷淡地暂且将手机抛到了一边,没有急于回应。不料,这一次却成为了永别。
当晚,苏碧原定的一档节目,无故缺席。
第二天,她原本答应出席的一场电影节红毯,再次缺席。
嗅觉敏感的娱乐圈记者们当即纷纷察觉出了不一般之处,一时间群情激动,疯狂地踩着时间线奔到她的公司、住所甚至他的剧组来询问真相,而各大报纸头条亦刊登出了头版消息,霎时间舆论哗然。
他匆匆从剧组请了假,不成想刚进家门没多久就接到了电话。再见面之时,赫然就是隔着医院的玻璃窗。那时,季泊才发现,他所有的视而不见、莫不在乎不过都是有恃无恐。
总以为还有机会挽回的她,终于不在了。
这如何让他面对?
季泊神情寥落地举着酒瓶大大地灌了一口,本该灼热的酒液顺着喉咙而下,像是最冷的寒冰瞬间凉透了他的心底,只觉得满身苍夷,心底钝痛地难以忽视。
苏碧踩着猫步悄然走到了他身上,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爪子,挠在了他随意伸在地板上的大长腿上。——麻蛋,劳资还没死呢!做出这幅熊样子干什么!
她气呼呼地蹲在他的对面,目光灼灼地盯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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