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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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无语地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这次的攻略任务十分困难。有国仇家恨当头,这个年代的感情注定和国家的命运、个人的安危紧紧地捆绑在一起,不可分割。

尤其在展翼这样的铁血冷峻军阀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更是一名挺身在前的军人,无论任何时候都应该站在所有人前面,保家卫国,驱除强虏。

他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对于苏碧的感情就更是复杂,纵然爱得深沉,却是小心翼翼地不敢放纵,更加不敢沉沦。因为战火迫在眉睫,而他能够安然归来,是自己都不确信的一件事情。

所以,若是爱她,或许暂时的放手是更好的安排。

展翼沉默地坐在书房里,已经接收到了密报通知他淮北的日军指挥部有了异动。连日来,藤木司令这边始终没有和对方联系,已经引起了淮北日军大本营的怀疑,紧急派了探子来探,更是发现淮南城已经成了铁桶一块,水泄不通,大门紧闭,连混进去都不得。

立时间,他们才猜测到了这里出了事。所以,淮北城的日军加快了集结休整的动作,而华夏这边来援的军队却是迟迟还未到位,需得等上最少一个周的功夫,才能赶到。

因此,眼下的每一刻,都是争分夺秒。

展翼已经安排部署,做了精心的准备,却在正式战役打响之前,蓦然忍不住心中的悸动,悄然回到了展家大宅,想看苏碧最后一眼。他如此珍惜而小心,仿佛每一眼都是永别,一定要把她的模样深深铭刻在心里。

他走到苏碧的房门前,此时已至深夜,苏碧按理应该早已陷入了沉睡,却没想到在他轻轻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惊讶地看到她俯首趴在书桌前,孜孜不倦地写着什么东西。而旁边的桌子上,已经赫然垒起了一摞高高的稿纸。

“展翼,快过来!”苏碧仍埋首于桌前,未曾抬头,仿佛就看到了他的身影,急声呼唤道。

听到她的呼喊,他稳步走了过去,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到了那叠纸上,神情不由一怔。他冷冽的眉眼迅速扫过第一页,呼吸却是猛然急促了起来,终于忍不住伸手拿起了那摞纸,细细阅读。

越看,越是觉得心惊。

“这是你写的?”他怀疑的目光沉沉地望向苏碧,眸光里顿时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只见苏碧恬静温和地笑了笑,说道:“怎么可能?这是有人要我拿给你的。”

展翼的目光掠过她面前摊开的东西上,发现她正在批改作业,的确字迹和那摞纸上的字并不相符,他的眉心陡然间紧紧地拧了起来。

这些东西,价值连城,不可估量。有武器制造方法,有详略的发展蓄力规划,亦有对日军洋洋洒洒地分析,和细致到位、视野开阔地战局预测和应对方法,单单其中一项拿出去,就有着无可估量的价值,更不用说这么多先进的理念和方略了。

谁会有这样的雄韬大略?谁能有这样的卓然眼光?

直播间的粉丝们不由齐齐骄傲地仰起了脑袋,——请叫他们低调的红领巾。

展翼蓦然发问:“谁给你的?”

他的话一问出口,苏碧却是有些迟疑,最终还是和盘托出,“我二哥认识的那些人。”

听到这话,展翼不由惊愕地沉默了下来。他越发不解,这样的详尽战备和反击、发展方案那群人明明可以自己用,但为什么偏要送到他手上?这简直就想将自己口中的肥肉轻易地送给了别人,让他不由惊疑。

苏碧似乎是看清楚了他的疑惑,坦然相告道:“国难当头,淮南的危机在前,即将兵临城下,此时并不是分出你我的时刻。我们所有人只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日军。”

她的话让展翼陷入了沉思。

“不过,他们还有一个条件。”苏碧接口道。

展翼沉眸冷声问道:“什么?”他的神情却是一瞬间警醒了起来。

苏碧轻声笑道:“放了李副官。”

听到这个条件,展翼不由有些微微错愕,却听她继续说道:“还有,好好爱我。”

辣条:→_→明目张胆地夹带私货……

展翼一愣,深沉黝黑的眼神深深地望在她的脸上,蓦然开口道:“好,我答应你。”

第37章

战争来的快,去的也快,淮南城却是一战成名!

世人皆以为这座孤若无依的小城将会成为日寇下一个碾压攻克的对象,却是全然想不到这座小城竟然爆发出来了惊天的战斗力,打出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以翻身碾压的局势和出人意料的结果引得了举国上下的关注。

淮南一战,赫然成了华夏有名的以少胜多战役,而指挥官展翼更是以年轻果决的少将之名进入了众人的视野。霎时间,名声赫赫,如日中天。

而淮南一战,更是第一次打断了日寇在华夏摧枯拉朽的攻势,重新激起了无数华夏人热血抗战的激情与热潮。而且,闻名向着淮南城而来的青壮年和学生们更是数不胜数,偌大的淮南城一时间人潮涌动。

无数华夏势力齐齐向展翼伸出了橄榄枝,对这个青年俊才求贤若渴,争相开出各种条件和力量拉拢。狠狠重创了日寇的淮南城,亦成为了不少流离失所的难民们首当其中奔向而来的家园。

投奔亲友的,寻求庇护的,想要找一个安全落脚地的,甚至立志报国从军、上阵杀敌、为全家报仇的人潮,齐都竞相涌向了淮南城。

就在此时,竟是有人敲开了展家的大门,求见三姨太一面,说是她老家的亲戚,顿时成了全家上下的一件稀奇事。当所有姨太太们和下人们都听到这个爆炸性的消息时,三姨太已经拉着远方亲戚家的外甥侄女在屋子里说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话。

听到家人都在日寇的屠刀下一个一个悲惨遇难,立时间就忍不住悲从中来,红了眼眶。而她对面的年轻姑娘,更是流下了凄楚的泪,陪着她哭了好一通。

大夫人体贴地没有打扰,却不料吃过晚饭后,三姨太竟亲自拉着这个来投奔的姑娘到她跟前,抹着眼泪说是要留下她在自己身边。

霎时间,大夫人数着佛珠的手就是一顿。她轻声叹了一口气,将佛珠恭恭敬敬地摘下,递给贴身的王妈收好,同三姨太说道:“这孩子还是怪可怜见的,听这遭遇我都不忍心想落泪,但是想留在展家,恐怕有些不妥。”

她的话还未说完,正用手帕擦眼角的三姨太倏地将手一甩,嗓音立时尖锐了起来,“大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当真连我这最后一个亲人也要撵出去吗?您干脆连我一起撵出去得了!反正我们都是苦命的人!”

边说着,她又有些忍不住悲从中来,苍白瘦削的脸颊上生硬凄厉。

大夫人不由轻皱了一下眉心,平缓着口气回道:“眼下正值战事紧张,家里每日人来人往,哪里适合留下人来作客?我瞧你这位外甥侄女年纪也不大,不如趁着现在的年龄到学校里好好读书才是,也能正好结交一二个知心的好友,有人陪着解闷玩乐。”

她说的平淡,脸上的表情更是端庄肃穆,一派当家主母的从容气度。所言之事,也的确有几分道理,三姨太不由思量了起来,眼神向着陈婉丽的脸上看了一眼。

只见陈婉丽苍白柔弱的小脸上有些踌躇,不知所措地回望着她,眼神里赫然是一片濡慕之情,不愿意离开她的身边,再到陌生的环境中去。

看到这一幕的三姨太顿时心里一痛。她与这位外甥侄女虽只在小时候见过,早就没了记忆,但是与她的父亲母亲却是交情颇好。眼下自己全家就仅剩了这一个人,她怎忍心给远远地驱逐到学校里去?

立时,三姨太就咬着牙,打定了主意回道:“大夫人,这孩子刚逃荒出来,失去了亲人,此时自然是跟在我身边一些日子才好,上学的事情不着急。”

然而,大夫人却是有些为难。一旦开了这个口子,那十八个姨太太岂不是都要闹翻了天了。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谁没有几家几户避战逃难的亲戚,谁又没有穷得揭不开锅上门讨救济的亲朋?要是全都像三姨太这样住进了展家,那把堂堂的展家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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