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2)
罗远以为罗甜是在书中学来的,也认为其他相师们也都和罗甜一样识货,这要让香城那些人知道了,非得喊冤不可,并不是所有相师都认识古董的啊,要说法器他们肯定认识,但是古董什么的,没兴趣的那些人还真的就是不懂啊。
罗甜能认识这么多,纯粹就是“家学渊源”,很多东西她都在自家的博古架上又或者是老头儿的故交那里见过,再加上经常被领着去参加各种各样的交流会,是以罗甜年纪虽小,在古董上的造诣却并不低,唯一欠缺的就是一份天长日久练出来的眼力罢了。当然了,某人现在有了外挂,都不用练,睁开“眼”看看就行了。
“甜儿,你看那个,是不是有点眼熟?”罗月拉了拉罗甜,指向了右边店里柜台上那个黄花梨梳妆盒道。
“走,进去看看去。”
罗月刚刚在外面看着就觉得眼熟,这会儿进来之后仔仔细细又看了一下,“这真是跟咱们家的一样的,只是咱们家的那一个雕花雕的是荷花,这一个雕的却是牡丹。”罗月心思细腻,往往能注意到别人注意不到的细节,像是雕的什么花这样的小细节,反正罗远和罗甜是都没注意到的。
“怎么着,小朋友,看上我家这个梳妆盒了?”外面摊子上热闹得很,但是这家店里却不知为何一个客人都没有,这会儿看着三个孩子进来了,正闲着的没事儿做的老板就晃悠过来了。
看着这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老板,罗甜的嘴角抽了抽,好像明白了为什么这里没有生意了呢,这货看着也忒不靠谱了点儿啊。哎,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劲儿?
那老板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他们只是几个孩子,很有可能根本就买不起这个黄花梨的梳妆盒,只顾着一个劲儿在那儿介绍:“这可是上等的好东西啊,几位看看这雕花手艺,当年望京城里就只有苏坊斋的白师傅能做到,据说啊,这个样式的梳妆盒当年就只做了四个,稀少得很呐,几位……”
“等等,”罗甜打断了老板的话,“老板,你说这梳妆盒很是稀少?”
那老板被人打断了话也不以为意,顺着罗甜的问话道:“对啊,苏坊斋的东西向来是物以稀为贵,尤其这位白师傅,还不爱做一样的东西,这套梳妆盒当年做了四个,分别雕的是白牡丹,白荷花,白芙蓉和白梅花,您瞧,这牡丹多漂亮啊……”老板兀自在那儿滔滔不绝,兄妹三人对视一眼心里却都有了想法,要是能找到苏坊斋去,说不定就能知道奶奶的真实身份了。
“怎么样,小朋友,你觉得这梳妆盒好不好啊?”老板笑眯眯问道。
“好,自然是绝无仅有的好,只是,我不需要啊。”罗甜故意说道。
要是搁在旁人家,估摸着这会儿都能把罗甜这讨人厌的小屁孩给赶出去了,可这老板偏偏不,他居然还问道:“哦,那你需要什么,不妨说来听一听。”
“文昌塔和文昌笔,不知道老板儿这儿有没有呢?”他们之前逛得那些店有虽然有,但是东西好与坏,罗甜一眼就能看出来,假冒伪劣产品要了干嘛呢,毛用都没有。只是不知为何,罗甜却莫名的对这家店很有信心,她有预感,一定能在这儿买到想买的东西。
罗甜的预感一般都挺准的。
那老板先是愣了愣,而后笑道:“看来是个识货的,等着啊。”话音未落,那老板就喊了一声,有个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的伙计捧了两个盒子出来。
“九层纯铜文昌塔,这里是几只文昌笔,不知道小朋友喜欢不喜欢啊?”
东西好与坏,罗甜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文昌塔分明就是已经蕴养好的,回去摆在文昌位上必然是大有助益,罗甜原意就是买这个的,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吝啬。
“老板拿出来的果然是好东西,就这个了,哥,姐,你们感受一下这些笔,喜欢哪支?”
罗远和罗月按照罗甜说的,仔细感应了一下,罗远挑了个黑曜石的,罗月挑了个琉璃的,罗甜看着也觉得挺合适的,就让老板把东西包起来。“报个价钱吧。”
伙计一脸的喜出望外,显然是没想到自家今儿居然做成了一笔生意,老板脸上倒是看不出其他表情,还是那副笑模样,乐呵呵地伸出手指比了个数字。
“什么?”罗远和罗月惊呼出声,罗甜却是利索地应了下来,“出去转个帐?”
“旁边就有一家。”
罗远和罗月就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妹妹和那个家伙出去,没一会儿就又回来了,虽然来回都是两手空空,但是两人都知道,罗甜必然是已经把钱转给老板了。
“看在今天你没宰客的份儿上,送你四个字,打破鱼缸。”撂下这句话,罗甜就和罗远罗月走了。
第76章 ch.76
“打破鱼缸?”送客人出门的伙计好奇地重复了一下这句话,将目光转向大堂东南角摆放的鱼缸上。“老板,这个?”虽说他只是个普通的伙计,但是这些年多多少少都有些耳濡目染,水聚财,摆这个鱼缸本来就是集聚财气的,打破?
老板脸上的笑意终于被凝重之色所替代,“去,给我拿个锤子来,我要亲手打碎这个鱼缸。”
这条街上卖文昌塔的人家超过一多半,但是这三人居然逛到了街尾还是两手空空,自然就是没买到合适的。而且他刚刚开出的价格,是其他人家的三倍还要多,要是个不懂行的,早就被吓走了。但是这个小姑娘不胆没被吓走,反而说他价格公道,显然就是个识货的。
其实原本他心中就有并不少疑惑,罗甜只是恰好将这一点点破而已。想到这里,老板握紧手中的锤子,狠狠砸了下去。他力气并不小,按理说这么一锤子砸下去,这鱼缸早就该破了,哪知道居然只是裂了一条缝,这下子伙计也瞧出不对劲儿来了。
“老板,这个……”
老板没有多言,而是又抡起锤子砸了下去,知道砸到第六锤,那鱼缸终于破了,里面的水,金鱼,还有水草,呼啦啦流了一地,而在鱼缸破碎的瞬间,屋内像是突然起了风一样,让人瞬间就感觉这个地方活了起来。
“咱们久居,倒也感受不到这份差别,现在把这个乌龟壳给破了,可算是又感受到一份儿活气了。”这笔生意,做得实在是太划算了。
另一头,罗远也在问罗甜这个问题,“甜儿,你让他打破水缸干什么啊?”
“哥,如果不是我们看到了那个梳妆盒,你会想进那家店吗?”罗甜反问道。
罗远皱眉思索道:“应该不会吧,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那店有点不大好。”罗月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罗甜扬了扬眉,“气场都被封死了,能好到哪儿去呢,要是再久一点啊,连活人都会影响,做这事儿的人也忒阴毒了点儿,也不怕造了恶业将来遭报应。”
“恶业?甜儿,这不是镇上那大和尚常爱说的话嘛?”罗月插了一句嘴道。
“我们也讲究这个的,一饮一啄自有天定,坏事儿干多了,自然会遭报应,躲也躲不掉的。再说了躲得了今生躲得过来世吗?自己躲过去了,子孙还能躲过去吗?天道这种心眼比针鼻还小的,反正我是不指望占到什么便宜的。”哦,傅锦朝这个“亲儿子”除外,而且傅锦朝的便宜还是能多占占的。
其实也有能躲掉的,找个替身什么的,但是这玩意儿非法力高深者不能玩,整个八卦堂,估摸着也就张省非和潘易可以,葛思明要是出手,也必然会有反噬,分个轻重而已。像今天,罗甜能感受到,这风水局布得虽然隐秘,不过应该循序渐进慢慢达成的效果,所以老板才会没有察觉,不出意外的话,布下这个困杀局的人本事并不高,直接被破了的话,定然是会有反噬的。
店老板显然也想得到这一茬,毕竟他就是个有些眼力见的普通人而已,连他就能破掉的阵法,下手的人想必也强不到哪儿去。
“栗子,你去打听打听,咱们这条街上有谁突然受伤了。”想害他,那就别怪他报复了。
“那那家店又是怎么回事儿?”罗月也被罗甜说得好奇起来。
“很多做生意的人家呢,都会养一缸金鱼,布一个金玉满堂局,不过现在很多店里的都只是摆摆借个意思罢了,毕竟很多骗子压根就找不到合适的阵眼来布局,骗人而已。”罗甜换了个能理解的说法解释道。
“那咱们家你好像没布置啊?”罗远发散了一下想到。
罗甜摇了摇头:“哥,布风水局是很有讲究的,并不是说好的就合用,最上乘的风水局呢,是要配合事主的生辰八字,心中所求,以及那个地方的地形地势,因势利导,借天地之气方为大成,像金玉满堂局,好是好,但是布下这个局的,要么是金玉生意,要么是水命,这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我们家做的是布料生意,忌水,要是布下金玉满堂局,那就是不利反害了。”
玄门之术,大都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因地而异,绝不可胡乱套用,否则必会引起祸端,所以罗甜才会解释地格外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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