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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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该怎么哄她,毕竟崔季明生气的时候他还几乎没见过。在他面前,就是挨了打,崔季明也就一会儿嬉皮笑脸给他台阶下,殷胥束手无策,只能学以致用,站起身来踩在床上跨到她脸朝着的那面去。

崔季明就要再转到这边来,殷胥连忙按住了她肩膀,她力气那么大,想要转过去也不是不可以,此时却停住了动作,任凭他捏着肩膀,平躺在床上,以闭嘴闭眼表示抗拒。

殷胥学她的招式,凑上去道:“三郎。你不要亲了么?”

崔季明眉毛细微的抖了抖:“不要。”

殷胥却跟没听见似的,贴上来细细的吻她。他平日亲吻起来,甚少有猴急的时候,大多数都是这样细碎的咬她,慢慢的舔舐占据着。崔季明是个猴急脾气,往往最受不了他这样半吊子的吻法。

殷胥最早几次亲吻她的时候,总是会对上她戏谑的目光,因此习惯紧紧闭着眼。此刻却想看看她神情,是否还一副石像似的模样,微微睁开了一只眼看她。

崔季明恰好也在抬眼偷偷看他。

两个人对上了眼,崔季明挑了挑眉毛,殷胥老老实实闭上了眼,唇角却隐隐有点想笑。

崔季明感觉出他的笑意,她张口咬住某人的舌尖。

殷胥大喜,当这是某人原谅了他的意思。

崔季明摁住他脖子,跟要憋死他似的在他唇舌内扫了一圈,推开他,闭上嘴,翻身趴到一边去了。殷胥捂着发麻的嘴唇,没反应过来。

“子介……”

他唤了一声,解了外衣靠过去。

崔季明充耳不闻。

殷胥又道:“子介,再亲亲……好歹也是几日未见。”

崔季明哼了两声:“比不过某人有本事,我换了衣裳都坐床上了,跟我算了一个时辰的帐。你算啊,你跟笔墨过日子去吧,就你这种人,娶什么妻,自个儿算账不是算的挺开心的么!”

殷胥从她背后抱住她,两只手环在她腰上:“那你也考虑考虑我!我与你加在一起,见面的日子能有几个月!我不在的时候,却有一干闲杂人等伴在你身边,我心里什么感觉!你从来不肯说几句好听的话,写信都是大半国事!”

崔季明听着他还委屈起来,转头怒道:“你都说了是闲杂人等,你身边还一堆闲杂人等呢!”

殷胥:“我可没有名义上的小艳妾整天同行。”

崔季明想吐血:“我有那功能么?他就是一半大孩子,就差管我叫娘了!”

殷胥手捏着她的腰:“你都有理由。就算是这样,你也要跟他们保持界限!跟有没有很熟稔,跟是兄弟还是什么朋友无关!我知道这样的理由过分,但是你也必须答应我!”

崔季明:“凭什么?!”

殷胥:“凭我心里都是只有你!凭你这样随随便便,就能让我心里头瞎想半天!对你,我早就走投无路了,以后因为你的行为,我做了什么坏事,也都怪你!”

崔季明让他这直白的话说得心里发烫,反驳出了口也蔫了一半:“那也不能……”

殷胥死死抱住她:“就是这样!没余地!”

崔季明去捏他的手:“好好……别蹭了,我兴致全无,干柴泡了冷水,烈火也烧不起来了。走开。”

殷胥:“我不走。这是我的床。你别背对着我,我要看着你。”

他伸手把崔季明扒了过来,崔季明满脸无可救药痛心疾首的抱住了他脖子,和他脑袋抵在一处躺在长长的软枕上。

他非要把脑袋往下缩几分,这样搭在她颈窝,崔季明无奈,只得伸手抱住他脑袋,顺便将他发髻拆了,小冠和簪一并扔到地上去,用手捋过他的发尾。

殷胥眯上了眼,崔季明叹:“……都多大年纪了还纯聊天。你就不能哪天把我摁在地毯上就撕了衣服么,我对你太失望了。”

殷胥眯眼蹭了蹭,道:“我还不了解你,也就嘴上说说。你这臭脾气,谁要是敢真这么对你,你估摸先一个大耳光抽上去了。”

崔季明被他戳穿:“……我可以为你破例一回嘛。”

殷胥轻轻笑了两声,他实在很享受这样的时光,开口道:“你就是太色了。从多少年前,你就整天把这些事情挂在嘴上。不能总是想着这种事,我们这样好好聊天不也很好么。还是要有思想上的交流。”

崔季明呛了呛:“咱俩有啥好交流的,趴在床上一起谈左传么?我的思想配不上跟你交流,只渴盼一点肉体互动,结果还让你打成封建糟粕。

殷胥没听懂他后头半句,抱着她继续自己那套理论:“这才是纯粹的感情啊,就是这样抱着你就很高兴。你、你要是太注重那些身体上的事情,就会……就会过了一段时间,失去了热情之后,发现怎么看都怎么不顺眼。”

殷胥看她急起这种事,反而有一种自己被得手了就要被甩了的……错觉。

崔季明心道:来了来了,就怕色衰爱弛的,总是要谈起精神交流。

简直就是你进我退,你退我进。她只撩不娶的时候,殷胥急的就要火冒三丈,恨不得把自己一身笋衣扒净跳到她床里去。等到她想着直奔主题的时候,殷胥是再而衰,三而竭,几次没成,他居然有一种这样也算是做过了的固步自封,反倒担忧起这个,担忧起那个来。

滚个床单是什么大事么?难道他下一步还要去宗庙告知列祖列宗,然后天地祈求,立坛作法,沐浴焚香,算好了黄道吉日再一鼓作气么?

她憋了半天接一句:“那看来是你不爱我。你要是真爱我,难道不该是只要想到我就能硬了么?”

我特么都快成了草原上的发情期母狮子了,你就是个滚床还要让别人推一把后腰的大熊猫……

崔季明自然猜不出殷胥的心思。殷胥听见她这样的说辞,噎了噎,两手在她腰上掐了一把:“胡说八道!我、我是那种人么?”

崔季明心头一片黯淡茫然,她已经不想再跟这个屁大点事儿死纠结的家伙说话了,真的再放任他这么下去,俩人等着三十岁还蹭蹭吧。

她累的已经不行了,心里想了七八个推倒某人的作战计划,犹豫不决之间,感觉殷胥靠着她颈侧平稳的呼吸着。她的呼吸也渐渐合上他的节奏,困意顿起,胡话说到一半没争出结果,就这样睡过去了。

第二日,俩人叠在一起睡的手麻脚麻,崔季明连喊着感觉不到自己胳膊了,殷胥歪着自己有点落枕的脖子,给她揉胳膊,麻的崔季明直叫唤。她还用另一只手扳着他小腿,帮他抻了抻抽筋的小腿。

就这么俩人各自一副要散了架似的拉开门,耐冬恨不得第一个冲进去看床。

他好歹还算有点矜持,先是摆下了温水,带着一群内侍进来把早晨的用物都摆下。殷胥在一旁面色如常的轻声跟她说些什么,崔季明叹了一口气,接手了外衣,亲自来帮他穿戴。一会崔季明笨拙得拿着梳子,拽着头发,拢了这边松了那边,疼得殷胥倒吸冷气,看的跪在旁边的梳头宫人眉心乱跳。崔季明几次想放弃,殷胥却只让她动手梳。

趁着这会儿,耐冬叫着几个宫人去收拾床铺……得了,比上回还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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