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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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是靠着捐过军粮银子做了皇商的,这倒好罢了。当安然得知陈家曾经谋害徐程的性命,妄图夺去徐家财产后,对陈家更是瞧不上。

“六娘虽然不是个好姐姐,她倒有个好妹妹。”太夫人没有答应或是不答应,只是和善的看着安然。

安然只得挤出笑容来。

她不好再说更多,想来太夫人很快便能想通。故此说了一会儿话,安然见太夫人面露倦色,便借故告辞。

太夫人一个人在罗汉床上阖着眼沉思。

九娘特特的跑过来,说这一篇话到底有什么深意?太夫人把对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突然想起安然说过,陆明修提到过陈家,对陈家评价不好。她又说陈家没本事,品行不端——

想到这儿,太夫人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她猛地睁开了眼,扬声道:“剪秋,把侯爷请过来,说是我有要事找他商量!”

第180章

尽管陆侯爷已经尽量表现得平和,安远良在姑爷面前总有些抬不起头的感觉。

三姑爷云诜同样出身高贵,尤其是当了世子后,未来的毅郡王,为数不多的在今上面前说得上话的皇亲,安远良自然也是恭恭敬敬的。

然而平远侯战功赫赫是今上的心腹重臣不提,只看陆侯爷本人便是通身自带杀气,尤其是两家从前关系不错,又曾定下了儿女亲事,偏生在平远侯府遇难之时南安侯府躲开了,早在平远侯府复爵时,安远良便十分忐忑,担心陆明修记仇报复。

不过在一次他酒后失言,还敢提起跟平远侯府的亲事时,这话传到陆明修耳中,陆明修竟没什么表示,他便心思再度活络起来。

左右原先与陆明修有婚约的是三娘,如今三娘是毅郡王府世子妃,想来陆明修在三娘处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府中还有三个庶女,若是能有陆明修看得上眼的,能做个贵妾也是件不错的事。也算是给陆明修赔礼道歉,能把先前的事给抹平了。两家多一层姻亲关系,对南安侯府绝对是有利无害的。

谁知没想到,陆明修竟然看上了才回来没多久的九娘。当时京中的流言蜚语传得甚是不堪,陆明修竟没有一点儿退缩,反而去向皇上亲自求旨赐婚,还特特的把楚天泽请过来提亲。

九娘不过是侯府的庶女罢了,这样的提亲绝对称得上是对她相当看重了。

安远良也无数次在心中暗自感慨,九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福气,竟得了平远侯的爱慕。九娘生得绝对称得上绝色,可六娘的姿色也不差,京中更是不少贵女都上赶着想嫁给平远侯。

在一路引着陆明修到外书房接待的路上,安远良还在猜测着这位九姑爷今日的来意。

只是单纯的陪着九娘回府中转转?

不可能,安远良首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往常都是九娘自己回来的时候多,安远良也知道朝中似乎有事,陆明修和楚天泽都非常忙,若是无事来访,恐怕陆明修不会跟过来。

待到二人到了书房中,小厮上前端上了热茶,安远良寒暄了两句,正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只听到陆明修开口道:“您书案上这对羊脂玉的镇纸不错,质地细腻温润,雕工精细,一看便非凡品。”

主动搭话的陆明修让安远良在心中吃了一惊。

若是一言不发,冷着脸坐着,倒更符合陆侯爷的一贯作风,如今竟跟他闲话家常起来?若是其他三位姑爷倒还罢了,眼前这人是平远侯,安远良顿时生出种荒谬的感觉。

“明修好眼力。”安远良自然接上了话,经过前两次陆明修主动请他请饭,他总算把称呼陆明修的“侯爷”两个字,改成了名字。“如今想找这样大小、这样质地的羊脂玉,怕是不容易。”

陆明修语气温和的道:“不知您从何处寻得这件宝贝?”

“是六姑爷送的,他甚是孝顺长辈。陈家是皇商,在整个江南都是有名的。东西倒还罢了,难为是他有心——”安远良随口便回答了上来,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有些不妥当。

当着九姑爷的面夸六姑爷孝顺,难道是要指责九姑爷不孝顺吗?

更可况,眼前的这位九姑爷,身份远比自己尊贵,自己这么说岂不是打了他的脸?

安远良有些心虚的看着陆明修,努力思索着要怎么补救一下。

“还是夏天那会儿送的,他托我办了件事——”这话说出来反而有种越描越黑的嫌疑,安远良自己也觉得没意思,讪讪的闭了嘴。

今日陆侯爷态度十分平易近人,称得上温和。他似乎没有要跟安远良计较的意思,面上的神色纹丝没变。“原来是陈家少主所赠,自然不是凡品。”陆明修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来,他语气平和的道:“这样看来,陈家少主是您悉心为六姑娘挑选的夫婿。”

安远良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既然话说到陈谦身上,安远良想着以后陈谦免不了要求到这个九妹夫身上,想到他素来孝顺,安远良暗暗盘算着,自己先为他说两句场面话也不迟。

“陈谦人如其名,是个谦逊恭谨的后辈。”安远良努力在陆明修面前说陈谦好话。“难得是他人善良,还有副热心肠。”

陆明修做出认真听的姿态来。

见他如此,安远良便打开了话匣子,把他是怎么认识陈谦的,跟陆明修说了一遍。当然他没说自己是在畅春园要跟人争着捧戏子打赏着急用银子,否则在姑爷面前,自己这个岳丈也太没面子。

殊不知,陆明修早就命人查清了两人在畅春园的事,连陈谦故意安排人偷了安远良的荷包都一清二楚。

只是陆明修并不戳破安远良的谎言。

“听您的话,陈家少主倒是个难得性情中人。”陆明修听罢,缓缓的道:“不过我前几日倒是听到一件事。”

安远良忙做洗耳恭听状。

“也没什么,前些日子我的部下抓到了一个惯偷,扭送到了京兆府。”陆明修正色道:“当时他身上带着价值不菲的玉佩和银票,十分可疑。在严刑拷问下,那人招供了。”

这样的事算不得稀奇,京中熙熙攘攘最是繁华,尽管如今天下盛世太平,却也少不了小偷小摸之事。

“京兆府尹还是有些能耐的,竟逼得那人讲所做之事都说了出来,其中就有一件事,说他曾经在朱雀大街偷过南安侯的荷包,他身上的巨额银票正是从此来的。”

他的话音未落,安远良顿时浑身惊出了一身冷汗。

“竟有这样的事?”安远良愤怒的道:“我说那日荷包怎的突然不见了——”

不过他也觉得有些奇怪,这样的事京兆府尹为何没有直接找他,反而压了下来?难道是为了私吞那些银子?不对,人是陆明修的部下抓的,难保事情不会传到陆明修耳中。

平远侯娶了南安侯府九姑娘,京中没有不知道的。尽管两府先前有些恩怨在,既是已经成了亲家,自然算是一家人。

“那惯偷大呼冤枉,说是他并非情愿,而是受人指使。”陆明修看了满脸疑惑的安远良一眼,淡淡的开口道:“而指使他的人,正是陈家少主,娶了南安侯府六姑娘的陈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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