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十七公主出事,圣上悲恸,众臣都无法随意离开。”
云照点点头,说道:“我有事要同你说,那十七公主不是意外失足而死,而是被人所杀。”
陆无声意外道:“什么?被人所杀,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么,我知晓未来,十年后的十七公主,可没有死。”
窗户外的人良久无言,云照还在扒窗户,可就是开不了。她又道:“她死前一刻,曾想用箭杀我,奈何她箭法太差,又得陆伯伯搬了七皇子这救兵来,才救了我一命。谁想转眼就听见她被杀了,所以她的死,必然与我有关。”
“嗯……”陆无声说道,“她生前跟你说了什么?”
“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我从她嘴里套出来一句话。”云照说道,“那有兰花香的太监不是来杀我么,我之前一直怀疑十七公主来着,可早上我套她的话,她看起来并不像是知道太监那事,所以人不是她所派。”
“她可能说谎。”
“以她高傲的性子应当不会,而且当时她觉得我必死无疑,所以她大概不会对一个将死之人说谎。连要杀我都那样坦然,更何况是骗我。”
云照觉得自己分析得没有错,只是窗外的人又陷入沉思,良久无言。她看着投落在窗户上的人影,说道:“陆哥哥,我去给你倒杯热茶。”
“不必了。”
“要的,天那么冷,你最怕冷了不是吗?”
“嗯,是挺冷的。”
云照往里屋走去,斟了一杯茶到窗前:“窗户怎么就打不开了呢……”她一手端茶,一手往窗户探去。
手将要触到窗户,那袖中便露出一把尖锐的剪刀,瞬间被她握在手上,穿破窗纸,用力刺在窗外人的肩膀上。
那人吃痛一退:“云云,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陆无声,陆哥哥不怕冷,更不会吃惊我方才说的话。”云照只恨一开始没听出来,这人的声音就算是刹那吃痛了,也模仿得一模一样,她顿生懊恼,不知方才的话又会揪出多少变故。
她紧握剪刀,直指那人,大声呼救起来。
几乎就在她喊声之际,紧闭的窗户被那人从外面推开,云照看见那人的脸,心头咯噔咯噔地响,秦融!
秦融肩头上裂开的衣裳沾着点点冰雪,看来是刚抓了地上的雪敷了伤口。他一步跃入,右手握着断刃,朝云照刺去。
“住手!”
陆无声人在院外,听见里面有声音,刚跳入就看见这一幕,动作如风迅速,抓住那人的背往后一扯。
秦融始料不及,又因他抓的是背后衣裳,衣服勒进肩头伤口,顿时失力,被拽得往后退。
可他身手了得又毒辣,忍痛退步,脱了身要往窗外逃。陆无声怎会让他走,但他不想直接取他性命,要留活口问话。
一个要逃,一个要擒;一个不能用十分气力,一个殊死搏斗。
可秦融受伤,陆无声身手也不差,不过十余招,秦融渐落下风。
云家门外已经聚满下人,谁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歹人入屋,还跟陆家公子打斗。有人要上前,却被云照喝住。
秦融下手狠毒,云照怕武功不精的下人上前,反而被秦融捉住,到时候万一被他以死要挟,那她就不得不放了,横竖陆无声现在占据了上风,所以不上前“帮忙”,才是最好的。
又过十余招,秦融已经开始吃力,陆无声屡屡逼近,逼得他几乎没有反抗的机会,防守又防守,可体力几近耗尽。
秦融深知再不逃离这里,将要被对方生擒,他怒喝一声,用尽力气往外逃去。
可才刚提步,就见生路被陆无声斩断,一掌拍来,拍得他心口一闷,吐了一大口鲜血。不待他垂死挣扎,已被陆无声点了穴道,生擒了。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擒了秦融,但从他嘴里问不出半个字,好似也没有什么用。
云照好说歹说,他都不吭声,连要对他用刑,他都不说半个字,连万晓生都纳闷了,对旁边的陆无声说道:“这人是哑巴不成?”
“不是哑巴,但比哑巴更哑巴。”陆无声拍拍他的肩头,“牢房里用来折腾人的那一套,就由你代劳了。”
“好说好说,只要给钱就行,不过衙门里的那一套,在外面可不行,因为‘家伙’都在里头。”万晓生知道他是个聪明人,不会说没用的话,说完这句他就反应过来了,“陆大人是要我代劳别的事吧,比如……”
陆无声点头:“比如借个地方关押他,秘密的。”
万晓生倒吸一口冷气:“别,我还不想死得那么快,上回那太监我就怕引火上身了,这人看起来,也不是善茬,一看就是替人卖命的。我打赌,就算他在牢里待个百八十年,他也是个哑巴。”
陆无声说道:“问不出话,但至少可以做个诱饵。”
万晓生更不镇定了:“所以你们真的惹了不得了的人物,那人能有死士,可见不是一般人。”
“别为难他了。”云照起身从“哑巴”秦融身边过来,“万捕快,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走吧,喜鹊也在巷子里等着,劳烦你送她回云家,我要晚点才能走。”
万晓生略微迟疑,他瞧瞧这破屋子,跟上回关押那太监的地方有些相似,上次能被人找到,这次估计也很快会被找到。那次云照差点死了,这回指不定又会发生那种事。
虽然犹豫,可他还是决定不招惹这种事,跟两人告辞后,就走了。
从破屋出来,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大刀,只想做个普通捕快,什么匡扶正义,什么拔刀相助,他一点也不想。他的爷爷和父亲,不就是因为“爱管闲事”,才早早丢了性命,丢下他和母亲弟弟妹妹们,过了那么久清苦的日子。
所以他想安安静静地活下去,娶个小媳妇,不缺钱也不富裕地活着,也挺好的。
快大年三十了,雪停,风止,只是夜深,所以冷极了。他裹紧衣服,往那狭长巷子走去,快到巷口,就见个姑娘缩着身蹲在雪地上,搓着手往手里呵气。
“喜鹊。”
喜鹊闻声看去,缓缓站起身,还锤了捶脚:“蹲麻了……咦,我家小姐呢,陆少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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