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 / 2)
“可察了天象?”许桐不答反问。
“这是自然,最近几日都是好天气,风向也很顺呢!过几日怕是有些风雨,但咱的船结实,是不惧的。若是风雨太急, 咱们可以下船找地儿歇着。”
船家的回答让许桐很满意,他捋了把刚蓄的胡子:“那就即刻出发罢!”
他离家许久,对老家也很是想念。
他幼时就是在徐州长大的,等长到十一二岁, 父亲的官职越来越高,他和母亲哥哥就被父亲接到了京城去。
后来父亲辞官,他们一大家子又回到了徐州老家,他也从一个京官外放到太原府。
已经很久没有回老家看看了呢!
想想就有些激动。
顾氏过来挽住许桐的胳膊,打趣他:“三老爷这是思家怀故乡了?”
因为许桐在许家排行第三,所以在平时都是被称为三老爷,顾氏也被称作三夫人。
晋地不比徐州或是京城,满打满算只有他们一家子,所以顾氏也就放任下人直接叫他们“老爷”、“夫人”
但是回了徐州,规矩还是要捡起来的。
所以顾氏才吩咐下去,让许家上上下下都改了称呼。
许桐微微叹了一口气:“却是有些近乡情怯了!”
顾氏也想到了些什么,当她的目光触及到带着帷帽的女儿时,面色才好看一些。
等许沁和许泠以及许湛都安置好之后,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好在许家人都不晕船,一家人收拾了一番也就开始用午膳了。
许泠从未出过远门,她还是永安的时候,因为身体的缘故,连京城都不曾出过,去过最远的地方还是赵显带她去的京郊温泉。
自然是要好好欣赏一番的。
一天下来,许泠比小她好几岁的许湛玩的都要乐乎,好在到底顾忌着女儿家的身份,她的帷帽一直没敢拿下来。
到晚上的时候,她随意的洗漱一番,躺下就睡得香甜。
但后来也就没什么乐趣了。
渐渐地,许泠和许湛都有些无聊了,整日里就窝在船上也没有什么意思,连吃的都有些寡淡无味。
好在这两日天气有些阴沉,船家和许桐商量了要上岸避雨。
定好的是傍晚到最近的码头,但是风向逆行,导致天已经黑了,还没有见码头的影子。
许桐有些急了,船家却不紧不慢道:“大人您莫急,咱们都是水里的好手,平日里见惯了大风大雨的,都有几分把握,要不然您也不会请我们来。”
船家这样一说,众人算是放下了半颗心。
但是眼见着天色黑沉的厉害,周遭几里都没有一丝灯火,再加上呼啸的大风,还有豆大般的雨滴开始砸下来,他们心里说不急是假的。
那船家又道:“咱们这算是赶上了好时候。以前这条水路少说也有三四窝水匪,那些商人、船客都不敢随意走水路...如今好了,咱们摄政王大人治国有方,两年前他下令剿匪,他手里的那只队伍可真是神勇呀,不出一个月就把整个中原的山匪、水匪绞杀地一干二净!现在哪里还有人敢在水里作妖?”
许桐点点头,摄政王手段高明,这一点他是赞同的。
但不出片刻,他就皱了眉,他指着远方若隐若现的一抹黑影,问船家:“这时候竟然还有人跟我们一起赶路?他们也是避不及吧,可是,他们的船怎生这样奇怪?”
船家闻言扭头去看,这一看之下却是变了脸色,连带着声都颤了:“那...那是漕水帮!”
许桐虽然对水路什么的不太懂,但是也听说过漕水帮,那是整个中原最大的水匪帮派!
不是说已经被摄政王派人剿干净了吗!
船家哭音都出来了,他大声破骂着吩咐水手加快速度,兴许在他们之前赶上码头就好了。
许桐让人去通知顾氏和儿女们不要出来,又派了最有能耐的几个镖师看护着。
他自己却不进去。
船家劝他:“大人,您身份高贵,还是进去吧,船舱里安全些。那群匪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他们可不管您是什么身份,若是一个不满意,那可是要丢性命的呀!”
“你可看清楚了?”许桐也有些急躁了,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谁人不知水匪最是杀戮无常?这次他听了上峰的话,找了个官船,就是怕路上被不识好歹的人冲撞了。官船上被他挂了一番大旗,上面鲜亮的许字格外显眼,即使在夜色下也能看个大概。还真别说,他们这一路上因为这艘船可方便了不少!
“小人看的清清楚楚。那船上挂着蛟龙幡旗,再加上涂成黑色的船身,和那独一无二的尖头窄身,除了漕水帮还会有谁...”
许桐彻底沉了脸。
“他们已经有一两年没有出来过了,上次听说他们的事还是一年前,那时候他们劫了一家晋商的货船,几船的货都吞了不说,还把那商人带出来的财物搜刮的一干二净,好在最后放过了那商人一马,但是商人那如花似玉的侍妾却被他们抢走了...真是杀千刀的,他们怎么这时出来了,难道是想出来干一票大的...”船家兀自喃喃道。
许桐听的心里一沉,转身就被迈步走向妻女们歇息的地方。
许泠是被顾氏喊醒的。
她今日无聊的紧,就坐在一旁看许沁与许湛下棋。
别看许湛年纪小,但是他脑子特别好使,再加上之杨祁和教导他的德方先生都教过他下棋,是以他和许沁对弈起来还是有两下子的。许沁又刻意让着他,但是许湛是个有傲骨的,他看得出来许沁是让了他的,于是他心里便不开心,总觉得许沁还把他当孩子看待。
这样想着,他就有些索然无味。
再看看一旁看的悠闲的许泠,许湛皱起了眉头,他印象中他三姐是个不学无术的,棋艺应该与他这个初学者差不多,于是便道:“三姐,我记得你也跟着魏女先生学过棋艺吧,与我手谈一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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