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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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太监在门外小心翼翼道:“陛下,大理寺卿赵瑾求见。”

永宁帝的眉头一皱,很快又松开,当初罗洪与兰敬仪先后被杀,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大理寺卿的位置,最后出乎意料地落在了赵瑾身上,这自然是有永宁帝的考量的。只是连永宁帝都没想到,赵瑾此人并非外界传言的不学无术,反倒思维敏捷,常常有惊人之语,但细想又极有道理,再加上赵家并未在朝中站队,这让永宁帝用起来也更为放心。

勤政殿的大门被打开,一个瘦削的身影慢慢地走了进来,他一直弓着背,显得极为恭谨。

永宁帝道:“赵爱卿有何事求见?”

“陛下让微臣整理这些年的重案、要案,微臣已尽数整理完毕,请陛下查阅。”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交给一旁的太监,又由太监递给永宁帝。

永宁帝这才想起来,他原本欲改革刑律,故而让赵瑾整理案子,只是想不到他居然这么快就做完了,永宁帝翻开册子,里面也是工工整整、井井有条。

永宁帝不由得赞赏道:“赵爱卿办事,朕向来都是极为放心的。”

“微臣不敢,只是微末小事,又有大理寺众同仁帮忙,这才能不负陛下所托。”

能做事又不居功,永宁帝对他的评价又高了一点,想到自己如今在头疼的事情,他鬼使神差道:“赵爱卿,你虽然是文臣,但赵家祖上不乏有出色的武将,依你之见,这朝中武将可有几人能用啊?”

赵瑾忙跪下道:“微臣不敢妄言。”

“这是朕让你说的,无论你说什么,都恕你无罪。”

赵瑾这才小心斟酌道:“这朝中首屈一指的战将自然是楚王殿下,其次就是几位老将以及如今镇守襄阳郡的陆循陆将军。”

永宁帝点点头,这与他所想也不谋而合,不由得道:“你接着再说。”

“楚王殿下如今在北疆,陆将军在襄阳郡,而几位老将虽然经验丰富,但年纪所限,也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除此之外,则是三卫的统领,然则金甲卫统领梁开骁勇善战却不善谋略,赤甲卫统领罗现虽则智计百出却有些过于谨慎,至于玄甲卫,自然是要保护陛下安危,也就不在此之列。”

永宁帝听他这么一说,眉头不由得皱起来。

赵瑾却像没有看见一般,接着道:“但除了这几人之外,尚有一人,勇武可当万夫,谋略亦比卧龙,虽然年纪略轻,却并不浮躁。”

永宁帝顿时来了兴趣:“是谁?”

赵瑾慢慢地吐出一个名字:“忠勇侯,简余。”

“你大胆!”永宁帝怒喝道。

勤政殿所有人都跪了下来,赵瑾磕头道:“微臣知罪。”

永宁帝看着他的头顶,眼中神色莫辨,许久之后,才轻声道:“赵瑾,朕本以为你最是体察上意,也最是忠心耿耿的,你可莫要让朕失望。”

赵瑾道:“微臣从来只知道为陛下分忧,不敢做他想。”

永宁帝沉默了许久,才慢慢道:“都下去吧。”

“谢陛下。”赵瑾站起来朝外头走去,身后跟着鱼贯而出的太监宫女。所有人都用钦佩的眼光小心翼翼地看着赵瑾,惹了陛下发怒还能毫发无损的,只怕除了楚王殿下就只有这位大人了吧。

赵瑾却视若罔闻,掸了掸袍子上的灰尘,就慢慢朝外走去。

在勤政殿内,永宁帝突然开口道:“玄一,你怎么看?”

玄一从暗处走出来,跪倒在地道:“忠勇侯身份敏感,只怕不宜出战。”

永宁帝叹了口气:“朕何尝不知道。”他顿了顿,才接着说道,“所有人都知道他被朕所弃,唯恐避之不及,赵瑾平日里与他毫无交集,说这番话也算是公允。”

“即便如此,可万一他的身份泄露……”

永宁帝摇摇头:“万事都不可能十全十美的,其实除了他,朕真的找不出还有什么人可以用了,他除了身份之外,的确十分适合。其实若非是因为他的身份,他将会是朕留给新君的一把利刃,朕也不会出此下策,将皇位传给容禛。”

“陛下……”

永宁帝淡淡道:“写吧,朕如今已是被逼到绝路了。”

玄一轻轻地叹口气:“属下……遵旨。”

时隔几月,简余再一次回到燕京,却是恍如隔世。

罗现在他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去迎接他,还在醉仙居摆了酒席,简余自然是不会辜负他这片好意。

罗现喝了一杯酒,像是放下什么重担一般,对简余道:“统领,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简余拿了一杯酒,却只是放在手中把玩,并未喝下去,听了罗现的话,他不置可否:“也算是天时地利人和吧。”

罗现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他,不仅仅是关于他怎么和赵瑾扯上的关系,更重要的就是他为什么会知道北疆军败,又怎么会那么确定陛下会让他领兵?当然罗现也知道,这些事情他问了只怕简余也不会说的,但是这却让他对这位曾经的统领越发敬畏。

简余没有在意罗现的心理变化,而是淡淡道:“你注意一下梁珏。”

罗现一怔:“他怎么了?”

简余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他的身份有些古怪,你替我注意一下他。”

罗现立刻拍胸脯保证:“统领放心……哦,不对,如今要叫简将军了。”

简余唇边划过一丝笑意,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他将那杯酒水倒入口中,一丝野心从他的眸子中一闪而过。

第九十八章 火霹雳

青溪县的夜晚一向都是极为安静的, 除了某些特殊服务机构, 大半个城都是一片漆黑, 只有月光打在上面的一点清冷的光,偶尔有一只野猫从屋顶上跑过,一双眸子宛如黑夜中那一点光一般一闪而过。

而就在这样一个夜晚, 却有几名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轻巧地从县衙的围墙上翻过去,宛如猫一般落在了地上。几人打了个手势, 就朝着住人的院子围了过去。其中一人来到一间房前, 在窗户上捅了个小小的眼,果然看到床上被褥隆起, 还不时传来鼾声。

那人确定来了里面住了人,对着同伙点了个头, 便有人拿了一根竹管过来,朝里头吹出迷烟, 待到将这几间房内的人都迷倒了,几人才退到院子处,将几瓶烈酒洒在门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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