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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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徵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关于李四究竟是被什么人杀的,陆徵的确怀疑过卢恩光。卢恩光在发现香包掉了之后怀疑是李四偷的,他担心自己身份暴露,的确有很大可能杀了李四。李四这人陆徵也听安子承说过,他为人最讲义气,恐怕知道自己没法活命,索性没有说出香包在安子承那里。

卢恩光杀了李四之后找遍了他家都没有找到香包,只能暂且回去,谁想到自己身份暴露,还没来得及找到香包就被杀了,可是这样的话,李四的头又是被谁砍下来的?

对于卢恩光来说,李四的身份是否暴露对他并无影响,那么究竟是谁跟在卢恩光后面砍了李四的头,想要蓄意隐瞒李四的身份?

红衣盗吗?

陆徵自己否决掉了这个答案,如果是红衣盗,他应该已经知道那张海图在安子承手中,以他的个性,早就将那海图偷走了,哪里还轮得到自己?

看陆徵只是一直在沉思,游小五眼睛转了转,一把搂住顾缃的脖子:“顾老弟啊,你看这月色如此美好,老夫想要找人一同喝酒赏月,看来看去,这里头只有你最合适,来来来……”

顾缃嘴里还含着半根豆角,他连忙咽下去:“游老先生,这……这不太合适……”

“哎,何必这么客气,叫我游大哥就好了!”游小五不由分说,直接把顾缃给硬拉了出去。

待到他们离开之后,包铮才问道:“大人,他这张纸条到底什么意思?为了撇清自己的杀人嫌疑吗?”

陆徵叹了口气:“我想,他将这张纸条送过来的意思只有一个,那就是告诉我们,在这青溪县,还有第三股势力。”

第八十五章 藏宝图

马县令的行动力很强, 很快, 红衣盗偷了县尉官印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青溪县。众人议论纷纷, 有人惊叹红衣盗胆大包天,也有人嘲笑陆徵偷鸡不成蚀把米。

相比外头传的沸沸扬扬,县衙里头却诡异的安静。

陆徵坐在书房中, 笔下是一张人物关系图。这张图最中央写着卢恩光的名字,卢恩光的身份基本已经确定,不管他是朝廷一方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他都可以算作是正义一方。杀了卢恩光的人可以认为是海龙王一派的人, 陆徵原本以为卢夫人会是海龙王的人,经过红衣盗这封信, 他却不敢肯定了,于是他在卢夫人的名字旁边画了个问号, 而在杀了卢恩光的凶手名字上面也画了个问号。

而除去这两相对立的人,红衣盗算是中立, 甚至根据他至今为止的表现,他应该是站在自己这一方的,而如果红衣盗的信息没错的话, 卢恩光杀了李四, 那么砍下李四头颅的就另有其人,而这一股势力不知是敌是友,他砍下李四的头颅是为了掩藏李四的身份,这是为什么呢?

陆徵换了一个角度思考,如果李四死了, 官府会认为谁是凶手呢?红衣盗?不不不,为什么会认为是红衣盗呢!陆徵猛然回过神来,为什么他们一开始都会认为凶手是红衣盗,究竟是谁在误导他们?

陆徵回忆起李四案件最初的印象,李四与人无冤无仇,可他突然身死,赤身裸体,头颅还被砍掉,可既然此人是为了掩盖李四的身份,为什么不把他有胎记和痣的那条手臂也砍了呢?

陆徵怔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进入了一个误区,这并不是现代社会,没有dna检测,他们所谓的确认这人是李四,仅仅来源于安子承的说法。

再仔细想想,为什么他们会认为李四是被红衣盗所杀,所来源的也是安子承的证词。

陆徵忽然觉得不寒而栗,安子承这一招几乎把他们全部蒙在了鼓里,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个尸体到底是谁的?而李四的尸体如今又在何处!

陆徵夺门而出,冲着疑惑的众人,语气急促道:“去找安子承!”

安子承逃了。

虽然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但陆徵还是挫败地捶上了墙壁,他无法容忍自己居然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教授曾经说过,让他们不要把犯罪心理学看成是一门无所不能的学科,所谓的犯罪心理也是通过各种证物所推测出来的。教授还说过,让他们重证物轻证词,因为“人心是最不可捉摸的”。

陆徵曾经最喜欢的电影就是黑泽明的《罗生门》,那是人性极其有趣的一部电影,也正是因为这部电影,陆徵才决定要学犯罪心理学的。

事已至此,再过沮丧也没有用。

陆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安子承的用意。他现在可以确定,安子承就是那所谓的第三方势力的一员,他既不愿意站在海龙王一边,也不屑于朝廷这一方,他与红衣盗既相似又不同。

他之所以要利用李四的死,是因为他想要将海图交给朝廷,他想要借此引发朝廷和海龙王之间的战争。而那具死尸……

陆徵侧过脸,问石斛:“你把先前那具尸体的详细情况再给我说一遍。”

石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李四,他有一点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死者的身材高胖,大约有五尺半(约为1.9米),他应该是在饭后一到两个时辰之内死亡的,且从饭食中有肉来看,他家境应当不错,至少不贫困,而从他手指上的老茧来看,他左手的虎口和关节处都有不少老茧,右手却好很多。他的指甲呈灰黄色……”

“不对。”陆徵突然道,“他的死亡时间呢?”

“他应该是在我们发现尸体的三天前被杀的。”

“等一等,确定是三天前,而不是四天前吗?”

石斛愣住,犹豫了一下,才道:“以尸体的腐烂程度来说,应该是三天,可如果尸体在死后被放在冰中保存,那就不好说了,而且尸体在水中被泡了很久,也很难分辨。”

“冰?”陆徵皱起眉头,“哪里的冰最多?”

“大人问这个做什么?”游小五刚好走过来,“哪里冰最多老夫不知道,但每个大户人家家中都会有专门的地窖用来储冰的。”

陆徵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包铮:“走,去卢家!”

待到两人到了卢家,这里已是人去楼空,卢夫人和她那贴身丫鬟都已经不见了踪影,连卢府的老管家也失踪了,只剩下一堆茫然惶恐的下仆。

陆徵心中一沉,立刻抓住一人:“府上用来储冰的地窖在哪里?”

那仆人吓了一跳,但看到陆徵身上的官服,连忙把到口的骂声给咽了回去,殷勤道:“在这边,大人您跟小的来。”

陆徵和包铮举了油灯,跟在那仆人身后,下了几个台阶,那仆人用力地推开大门,一股冰冷的气息立刻溢泄出来。

陆徵连忙和包铮上去帮了把手才把大门拉开,那仆人还想说什么,两人已经走了进去。

冰室之中冷飕飕的,与外面春光明媚的天气形成鲜明的对比,而整座冰室之中,只有陆徵和包铮手中的小小光源,所幸他们要找的东西并不难找,他们很快就在冰室的一角发现了一小块皮肤和几块碎布。

陆徵将手中的油灯交给包铮,用随身携带的弩箭将这些东西从冰上铲了下来,用油纸包好,这才对包铮道:“出去吧。”

两人来到外面,才觉得被冻僵的肢体慢慢恢复知觉。

陆徵将纸包交给包铮:“让石斛想办法确定,这是不是同一个人的,还有这些布料,是否能查到一些线索。”

包铮接过纸包,却问道:“那大人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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