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1 / 2)
“什么意思?”我们问。
“画皮鬼是无主之魂,生不能为人,无法轮回,它无法确定自己是谁,所以不停地剥皮,不停地冒充他人身份。它靠这种自问自答,来确定自己的存在。”道士老鲍说。
“好深奥啊。”老黄张大了嘴。
“道长,”老森沉默一下:“你的意思是,画皮鬼极有可能就在我们中间?”
“这个还不好说。”道士老鲍道:“所以你们必须我把带到驻地,我要看看你们每个成员,才能做出一定的判断。”
老黄道:“那行吧,赶紧走。道长,擦亮你的慧眼好好看看。我可不想死在这,当祭坛的六个人之一。”
我们正要走,老森忽然拦住:“等等。”
他看向道士:“道长。你说画皮鬼可以冒充各个人的身份?”
“对。”道士老鲍说:“它杀了这个人,剥下人皮,套在自己的外面。可以变成任何一个人。”
“那么,”老森看他:“有没有可能。画皮鬼就是你呢?”
我和老黄同时倒退一步,别说,还是老森考虑问题仔细全面,不漏死角。画皮鬼可以冒充任何一个人,当然也可能是眼前这个道士。
这道士说的头头是道,有点高人的意思,可这恰恰是最大的疑点,他怎么对画皮鬼这么了解呢?
道士老鲍笑了。拍拍手:“好!要的就是这种精神,这样才能挖出画皮鬼是谁。”
“怎么证明你不是画皮鬼呢?”老森问:“如果你证明不了,我还敢带你回驻地吗?”
“好吧,我挖的坑自己埋。”道士老鲍道:“拉面馆寻人事件。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我忽然明白了,其实鉴定画皮鬼的身份说简单也不难,画皮鬼虽然剥皮冒充他人的身份,但是它一直在自我否定然后再自我认定中。它骨子里不想被新身份同化,它的目的只是找到自己的定位,确认‘我’的存在。那么问题来了,它怎么才能不被新身份给同化呢?”
“怎么?”我们三个同时问。
道士老鲍道:“确定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凭靠的是记忆。成长的往事,经历的种种,见到的人……对世界的看法、理解、经验,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你的记忆。记忆塑造了人。而画皮鬼不想被同化,它就会本能抗拒这个新身份带来的记忆。所以。鉴定画皮鬼的方法是,”他顿了顿:“让每个人都说出一件自己所经历过的最刻骨难忘的事件。”
老森笑着摇摇头:“这不对。画皮鬼就算不继承新身份的记忆,但可以编造啊。要编狗血的煽情往事,我能说上三天三夜。”
道士笑笑,指着自己的眼睛:“老朽虚活五六十岁,别的不敢说,辨人间真伪还是过得去的,谁撒谎我一眼就能看清,这也算俗世中的火眼金睛吧。”
老黄哈哈笑:“道长,我相信你人老成精,有一双慧眼。可现在的问题是谁来鉴定你这个鉴定师的真伪呢?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谎?你刚才说的关于什么黄九婴成仙、画皮鬼剥皮杀人的事,说的头头是道有鼻子有眼,我是信了,问题就在这,你说的太是那么回事了,即使说假话我们这些小年轻也看不出来。”
道士老鲍点点头:“这样吧,先从我开始,我讲一件深埋在心底的秘辛往事,你们凭感觉判断真假。”
第三百八十三章 谁是卧底
我们三个表示同意。按说我们三人,我算是有些经历的,老黄也是三十大几的人,多年从事殡葬行业那也算慧光如炬,老森常年混迹驴友圈,带了不少团,有些阅历。我们三个人绑在一块,来判断对方是不是说假话,应该没啥大问题,都是小人精。
道士清清嗓子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开头第一句话就是“我见过黄九婴”。
老森狐疑道:“黄九婴不是明朝人吗,已经死多少年了,难道真的修成仙了?”
道士老鲍摇摇头:“他没有修成仙,他的状态很奇怪。”
老鲍说起来,前几年的时候,他接到一个邀请,这个邀请是一位亿万富翁发出来的。这个富翁从一口井里打捞出一具干尸。这具干尸就是黄九婴。
黄九婴的状态特别诡异,端坐在一把藤椅上。身着黑色道袍,脚穿云履鞋,双手搭在藤椅两层把手上。手居然用白布层层包裹。最奇的是,此人戴着金色面具,凤眼卧眉,脸盘大而圆润,慈眉善目的,看起来不像道家风格,倒非常像窟洞的佛陀雕像。
老鲍负责把外面衣服和面罩拿掉,以便露出黄九婴的真面目。
就在他动手的时候,发现黄九婴居然是个“胎里道”。所谓“胎里道”,就是对怀孕的女人施以法术,让她的孩子在娘胎里就开始修炼。黄九婴就是这样的,因为他身上有个很显著的特点,就是胎中有胎,也就是说黄九婴肚子里怀了个“胎儿”。
这胎儿不是真胎儿,而是某种内丹。黄九婴死亡前。可以寻找新的人体进行夺舍寄生,滋养自己的神识魂魄,再生为人。
道士告诉我们说,黄九婴这种长生的法术,本质来说和画皮鬼剥人皮差不多,都属于夺舍的一种。
黄九婴的干尸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尸体,而是寄生他神识魂魄的寄生体。就在打捞出干尸之后,黄九婴找到了新的寄生体,占据了一个的肉身。后来发生一系列惨事,这个人烈火中从高楼坠下,双目失明,又被封了神识无法再找新的寄生体,变成了瞎子。
“那人呢?”老森问。
道士老鲍摇摇头:“当时我们在火堆里去找,他已经踪迹不见,跑了。”
老森一听就炸了:“你的意思是黄九婴现在还活着?”
道士老鲍微笑:“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那你们判断一下,上面说的这个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是撒谎还是事实?”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老鲍说的这些匪夷所思,尤其是黄九婴的生存状态,我也算见过一些世面。可也是闻所未闻,更别提老森和老黄这样的普通人了。
他们两个无语,好半天,老黄说:“按说你这些内容太不着调,可我又觉得你在说真话。”
老森摇摇头:“我也判断不出来。故事本身不可琢磨,可又偏偏符合逻辑。”
道士老鲍说:“你们判断不出真假,就算我过关了。现在走吧,带我去道观看看。说不定那里藏着画皮鬼,已经动手了,把你们的同伴都给杀了。”
我苦笑:“不能吧。”
老黄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道长,你说画皮鬼是不是一次只能冒充一个人?”
这个问题竟然问住了老鲍,他眨眨眼想了好半天说:“应该吧。”
“也就是说,它不可能同时冒充两个人甚至更多。”老黄说:“这就好办了,只有一个卧底,没有同伙,难度要小了很多。”
老森苦笑:“我的哥哥啊,你以为这是玩游戏呢。咱们这是拿生命在赌。”
我们三个进小树林简单商议了一下,决定还是应该把老鲍带回观里,这个道士应该没有撒谎,说的都是事实。
首先他说的这些在逻辑上算是比较严谨,能自圆其说,能够解释老森在拉面馆里的奇遇。再一个,这道士说得很熟练,他和我们萍水相逢。不可能把这套瞎话现场编的这么熟悉,要么是事实,要么就是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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