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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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庸居然有些扭捏:“不算对象,只是拉过手。”

“把她找来。”义叔说:“那丫头我见过一面,从面相上看,她有些来历,属于阴性体质,适宜招阴。”

王庸惊奇:“叔,你真厉害,她经常跟我说,她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义叔道:“人家姑娘虽然认识王庸,和我们却不是朋友,让她来做这么危险的事,要见真金白银。大妹子,”他对李素宁说:“招魂阵不是白给你家做,你掏三千块钱当出工费吧。”

李素宁看着义叔,犹豫一下,起身回屋拿来一沓现金。义叔摆手:“下午你送公司去,这是公事,我们不私下收取费用,公司会给你开正规收据。”

王庸道:“我那个对象如果不来怎么办?”

“给她报酬她还能不来?”义叔一笑:“王庸,我相信你有的是办法。”

“现在阵核有了,我还需要一个人做阵眼,”他看看我们:“王庸,就你吧。”

“我,我不行。”王庸给我使眼色,意思是让我主动请缨。

我才没傻到那份上,故意装看不懂,眼望窗外。义叔道:“王庸,不让你白弄,给你钱。”

王庸这才勉强答应。

“大妹子,”义叔对李素宁说:“马如海的中阴身可能附在你家孩子的身上,到时候作法必须让他也去。”

李素宁着急:“孩子不出屋啊。”

“我想办法。”义叔说:“今夜子时正式开始作法。”

谈妥了细则,我们回到单位,义叔忙活去了。王庸去联系他的对象,我反而无所事事。在公司呆了一天,我对晚上的招魂仪式做出种种想象,越想越可怕,眼皮子直跳。

到了晚上九点来钟,义叔回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李素宁和孩子。别说义叔是有本事,居然把这个中邪的小男孩带出了屋。

小孩拉着妈妈的手,脸色阴沉,表情里有几分成人才有的诡诈。眼神特别邪,从始至终不说话。

我注意到一处细节,在小孩的脖子上拴着红绳,眉心也被点了一个红彤彤的圆点。

很有可能是义叔所为。

我对义叔愈发感兴趣,听老爸说,义叔是他的战友,当兵的时候肯定什么都不会。复员之后,他有过什么样的经历呢,居然学会了这么多本事。

这时,门口风铃响动,呼啦啦进来好几个人。有王庸,土哥和老黄,后面还跟着一个姑娘。

这姑娘穿着很时髦,可怎么看怎么土,梳个马尾辫倒也有几分姿色,就是身上那股柴禾妞的气质实在太浓,一看就是从村里来城里打工的。

人一多就热闹,尤其还有土哥老黄,看着他们我心里有了底,不再害怕。

义叔招呼我们帮着拿东西。他从里面仓库搬出纸箱子,装着一堆作法用的东西。我是新人,出力跑腿的事都得我来,我搬起箱子,还真沉,吭哧吭哧抬到外面的车里。

众人现在没心情互相介绍,彼此点点头就当认识,一起上了金杯车。老黄开车,义叔和两位女眷,还有小孩子坐在前车厢,我和土哥王庸,进了后车厢。

作法的地点是马氏父子上吊自杀的仓库。通往码头的路上,车辆稀少。我们闷在后车厢,没有窗户,什么也看不到。昏黄的灯泡,轻轻摇晃的车厢,我裹着棉袄坐在长椅上,昏昏欲睡。

四十分钟后,到了地方,打开车门跳下车,一股深冬的寒意袭来。不远处就是仓库,门口的警戒线掉在地上,院里一片死寂的荒芜。

我抱着箱子,和众人一起进入仓库。深更半夜,仓库里寂静无声,四周是无尽的漆黑,浓得像染了墨。这鬼地方,如果只有我自己,打死也不敢进来。

义叔到底是老江湖,经验丰富,把公司的四把手电都带来了,分给我们拿着,几道光束射出去,能看到四周异常冷清,所有东西都死气沉沉的摆在原位,和我们那次来收尸时没有区别,连个鬼影都没有。

我们来到最里面的大门前,土哥用手电比划着门梁:“当时两具尸体就吊死在这儿。”

义叔把手电夹在胳肢窝下面,掏出纸烟点上火吧嗒吧嗒抽了几口,说道:“布阵!”

今晚我算是开眼了。义叔打开纸箱子,取出一堆白色蜡烛,点燃后,吩咐我们在地上摆出八卦形状,围成圈。又取出一面椭圆形的镜子,在墙上打了钉子,挂上去,镜面正对着吊死人的大门。

他拿出一沓黄色的符咒,对我们说:“这些符都是高人所画,一共就没给我留下几张,今天就要用了。我算是下了血本。”

他把符咒裹在黑色的布条里,吩咐李素宁和王庸的对象一人拿一个,义叔道:“这种符,名为阴符,是行走在阳间的鬼差所画。戴上它,再配上我的阵法,能让你们直接和阴灵沟通。但是你们切记,你们的任务不是和它们交流,如果马氏父子的灵体现身,你们感觉到的话,马上告诉我,不要自作主张和它们说话。”

两个女人吓得瑟瑟发抖,已经来了又没有办法。她们把黑色布条裹在眼睛上,义叔搀着她们走进八卦圈,让她们背对背互相挽着手坐下。

义叔又让王庸拉着小孩的手,坐在那面镜子下面。

安排好这一切,义叔说:“阵里的人,千万别动!蜡烛火苗不熄,你们就没事,听明白没有?”

几个人赶紧答应,表示知道了。

土哥和老黄退到外面,他们两个倒是安逸了,点着小烟悠闲地看着。

义叔对我说:“小齐,把香炉摆到死者吊颈之处,然后插上三根香。”

我答应一声,硬着头皮捧着铜香炉放到门口。看着高高的门框,想起那天晚上,曾有两具尸体吊在上面,顿觉腻歪和害怕,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头。

我把香炉摆好,颤抖着拿出三根香,用打火机去点。

火苗凑在香头,说来也怪,并没有风,可香怎么也点不燃,我用了各种办法各种姿势,香还是没有燃烧。

阵里的几个人坐着有些焦急,尤其两个女人还蒙着眼,目不视物使她们的恐惧加倍。

“怎么回事?”义叔问。

“香,不知为什么……怎么也点不燃。”我声音颤抖地说。

第十六章 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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