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七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2 / 2)
往人心口窝上捅刀子,这事儿纪贯新做的轻车熟路,除非他不想,不然他一戳一个准儿。
夏圣一的右手已经把左手腕给捏的泛了白,闻言,她很快回道:“没有。小叔,我们不聊这个话题了。”
她怕她忍不住,忍不住想要拿起餐盘旁边的刀子,狠狠地照着手腕割下去。每当心里的痛苦像是野兽一般崩腾汹涌之际,她都想在身体上寻找一个出口,把野兽释放出来。
纪贯新像是没听到的样子,径自说:“那件事儿也过去三年多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还不肯原谅你爸爸?”
他话音落下,夏圣一腾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因为起的很猛,所以身后的椅子发出‘吱嘎’一声响。她低着头说了句:“我去下洗手间。”说罢,匆匆往外走去。
她跟纪贯新擦肩而过之际,纪贯新脸上唯有嘲讽的冷笑。
她也会心疼?也会有软肋?也会知道这世上中就有一些东西,是别人不能碰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他今天就教教她。
夏圣一快步离开包间,去到洗手间。躲在单独的隔间中,她紧贴着墙壁,双手穿过头发扣着自己的头皮,大口大口的呼吸,她像是要努力压制体内的躁动和狂乱。
她不愿意去想她妈妈自杀的事情,更不愿意想到她爸。她想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在纪贯新面前,可他知道她家里的情况,他会不会瞧不起她?会不会嫌弃她是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他又会不会……知道她有病?
不,没有,她没有病!这个念头刚刚涌起就被她给否定。
夏圣一惊恐的瞪大眼睛,不停的摇头,嘴里面小声嘀咕着:“我没病,我没有病……”
多伦多的私家心理咨询室中,医生坐在她面前,温和而又小心翼翼的说:“夏小姐,我觉得您的神经太紧绷了,您……可能是生病了,生病就需要治疗。”
他开了那么多的药给她,五颜六色的片状药,这个是抑制神经衰弱的,那个又是抗抑郁症的。
她没病!说她有病的那些人才都是神经病!
她双手抓着头发,顺着墙壁缓缓贴坐到墙角处。眼里又执念,也有惊恐,两者激烈的交战着,最后,她瞪着眼睛,看到身前一个模糊的影像出现。
那是七年前的纪贯新,他百无聊赖的坐在婚宴现场,想要抽烟,却摸出钱包,又恰好撞见她的视线。
他朝她这边看来,转头,微笑,动作一气呵成。
望着这片虚幻的景象,夏圣一缓缓伸出一只手来,隔空触摸纪贯新的脸庞。
她眼底满是痴迷的神情,那样子就像是迷路的人,忽然看见了一片海市蜃楼。她也许知道这是假的,可她更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唇角缓缓勾起微笑的弧度,她轻声呓语,“贯新……”
她还有纪贯新,妈妈死了不要紧,不见她爸爸也没关系,她还有纪贯新啊,这世上还是有个人在等着她,她爱了他七年,如今终于来到她身边。miya说过,纪贯新一定会喜欢上她,看,现在他就不喜欢路瑶了。
在单独隔间里面待了十分钟左右,夏圣一推门从里面出来。站在盥洗池前洗手,缓缓抬起头来,面前的镜子中映照着她一张好看却又莫名让人觉得瘆得慌的脸。
也许是苍白的缘故,看着像是生了病。
对着镜子,她露出一个微笑,路瑶平时就会这么笑,纪贯新很喜欢的样子。
从洗手间出去,走在走廊里,夏圣一无意间一抬头,看见对面一男一女两个熟悉的面孔出现,正是湛白跟徐应嘉。
之前路瑶回来夜城的时候,他们曾偶尔打过一次照面,而夏圣一更是早早就调查过路瑶身边的所有人,所以对他们两个再熟悉不过。
三人走近两米远之内,徐应嘉笑着打招呼,“hi,是你们啊。”
湛白跟徐应嘉认出她来,所以笑着打了声招呼。
夏圣一看着湛白,笑的天真烂漫,毫不遮掩的说:“你不是gay吗?怎么不跟男人约会,反倒跟女人一起吃饭?”
此话一出,湛白当即一愣,徐应嘉也是震惊过后,马上就变得不舒服。
她下意识的道:“谁告诉你的?”
夏圣一毫无心机的说:“我小叔说的啊。”
她小叔,岂不是纪贯新说的?徐应嘉脸色不善,湛白则是眼中闪过了一抹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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