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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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柯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我问了傅老师,傅老师说,这可能是人格分裂,但他让我不要直接回复,而是询问对方最近有没有烦心的事,那个人告诉我,他有一个喜欢的学姐,他怕自己在记忆空白点会伤害学姐,所以才来求助心理咨询。”

陈柯目不转睛地盯着周六,他感到某段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事实即将揭开面纱。

周六却没有觉察到陈柯的异样,他只想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人格障碍的事情一股脑都告诉陈柯:“这次傅老师告诉我,要让那个人格分裂患者接受自己有欲望这个事实,而不是憋着,如果害怕伤害到别人,可以把行动能转化为语言能——那也是我第一次听说写作疏导法。”

“那你为什么要把存着小黄文的u盘给他呢?”

“因为他觉得自己很肮脏,他的想法会玷污他喜欢的人,如果非要在那个人和他的欲望之间选择一个,他选择那个人。我感觉他的想法太极端了,我想告诉他这种欲望每个人都会有,没什么肮脏不肮脏的,只要不侵害到他人,看看小黄文或者视频什么的完全没问题——哦对了,他还在信里说,他看视频会想吐,让我不要给他发,所以我只好让室友搞了一些经典小黄文给他。”

所有的线头都对上了。陈柯从未想过,坐在心理咨询室、匿名信箱那头的,竟然就是那个困扰着他的人。

“等等,”周六意识到了什么,挑起眉梢,“你怎么会知道——”

陈柯低声笑起来,整个胸腔都在震动,他说:“我的原型理论没有错。”

“你就是那个匿名的c?可是,字迹不一样啊!!”周六更想咆哮,我也不是学姐啊!!

“《基督山伯爵》里陷害主角的那封匿名信,就是熟人用左手写的,制造一种新的字体并不是难事。”陈柯说道,他拉住周六的手,把它包裹进自己手掌之中,他的眼眸里含着一种幽深的情愫,注视着周六,“我离开学校之后,写了我的第一本书,那本书里,有个小黄文作者,用行动告诉主角,有欲望是很正常的事,不要压抑自己……”

“……所以,白羽阳的原型——是我?”周六惊讶。

“是你。”

只不过发小黄文的变成了写小黄文的,回信变成了通过写小黄文帮总裁找感觉,但核心主旨都没有变,那就是正视欲望,这不是什么肮脏的事,而是很正常的、每个人都有的、为了形成亲密关系而存在的快乐的事情。

对于这个结果,周六感到哭笑不得。

虽然他确实帮到了陈柯,但……陈柯后来把白羽阳写成那么一个嘤嘤嘤的小弱受,到底哪里像他了?他在信中表现出来的明明就是理智冷静思路清晰好么,而且那一u盘的小黄文真的不是他写的啊,他连看都没看过,直接让室友开的硬盘。

“可是,如果我真的帮到你了,你为什么还会变成现在这样?”周六困惑。

“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在你离校前,还是没有克制住,去了你的宿舍,拿了你的东西。你离校之后,我隔了很久没去找傅老师,直到我意识到另外一个我变得很强了,才不得不给自己下暗示,后来其他人格又出来,我只能习惯性地克制自己,渐渐就变成现在这样。”事到如今,陈柯没有丝毫隐瞒,将事情和盘托出。

“很好,”周六揉了揉太阳穴,“现在有一个问题解决了,我为什么会变成白羽阳。”

“很好。”陈柯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周六。

“可是,解决这个问题似乎对改善现在的情况没什么帮助啊……”周六仍然在苦恼。

“当然有。”

“什么??”

“我的心情,很不错。”

“……”

陈柯的心情确实很不错,晚饭之后还拉着周六去河上坐船,坐完船又去河堤散步看夜景,完事回到酒店去游了半个小时的泳,两人洗完澡上床睡觉时,周六感到十分困倦,他倒头就睡了。

进入梦乡之前,周六感到陈柯抱着他,这可是两个人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啊,周六想,接着他就失去了意识。

如星空般璀璨的城市夜景在床脚前铺展开,陈柯搂着他心爱的人,听到那人睡得香甜时平稳的呼吸声,心中十分安稳。

翌日清晨,保持良好作息的周六按时醒来,kingsize的大床舒服得让人陷进去就不想出来,周六又迷糊了一阵,感到陈柯的手臂正搭在他腰间,热乎乎的腹肌正顶着他的后腰。

等等,除了腹肌,好像还有其他的……?

周六有些难受地挪了挪身子,正不巧,蹭得身后某人火起,勒在周六腰间的手臂更加用力,将他捞回来,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周六涨红了脸,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本来早上这个时候就很尴尬,陈柯又没睡醒,紧紧抱着他不放手不说,两人的身体还严丝合缝地紧贴着,任何令人尴尬的变化都能感受到。

令人、尴尬的、变化?

“唔……”

陈柯的身体其实很健康,只是心理上的问题,被周六乱蹭加乱摸了几下,陈柯半梦半醒间呢喃了一声,将脸贴在周六颈侧,手臂搂得更紧,身体更加结实地顶着周六。

第78章 防盗章no.3

周六的脸立刻涨红了,他试图往前逃跑,至少离那个充满威胁性的炙热物体远一点,然而陈柯的手臂却紧紧地抱着他,他没办法在不惊醒陈柯的前提下溜走。

周六紧张得浑身僵硬,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而已,而且陈柯恢复健康了,他应该高兴才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周六总觉得这不是一件那么值得高兴的事,至少以前,他还有一件事可以关怀陈柯,现在,这个关怀的必要性,十分值得怀疑。

谁关怀谁还说不定呢。

周六想到昨晚,自己还在客观冷静地想,不能强迫陈柯,要等陈柯恢复之后,再公平竞争,好了,现在陈柯恢复了,但他们俩好像依然不太公平,有一些先天的差距,让俩人没法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周六额上沁出汗珠,他想,他实在太笨了,白白放过了最好的时机,这下可好,对敌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酷!无情!无理取闹——好吧,他到底在想什么?一定是醒得太早,脑袋里一团浆糊,只要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就可以从这个噩梦里醒过来……

“阿衍,”陈柯沙哑的声音在周六耳后响起,他显然是也醒了,温热的嘴唇轻轻含住周六的耳垂,微微用力,将那小片洁白吮得发红,这片小软肉实在是太可爱,每次陈柯看见都像把它吃掉,“我不是……在做梦吧?”陈柯忽然觉察到什么,就像瘫痪已久的人,一朝醒来,突然发现可以自由行走了,狂喜涌上心间,充满胸臆,而帮助他重新“直立”的那个最大功臣,此刻就在他怀里睡着,陈柯从未感到如此幸福过,酸酸甜甜打着气泡的幸福感满溢出来,“阿衍,我好像有感觉了。”

我也有感觉。周六僵硬。

陈柯完全没觉察到周六尴尬的沉默,周六背对着他,只对他露出了一个无法表达感情的后脑勺,和一个时时刻刻都在引诱他的白皙后颈,陈柯顺从本心,从那片贝壳似的的耳朵背后,一路吻到细腻香甜的颈窝间。

周六只觉一阵热吻,如热雨般密集地落在颈后,他心头的不安被这阵亲吻熨帖地消除了,毕竟对他有欲望的不是别人,而是他的爱人,想到是陈柯,周六对亲密关系的恐惧,就没有那么厉害了。

陈柯并没有继续下去。

他等着欲望慢慢平复,勒着周六的手臂却没有丝毫放松。

两人又搂着躺了一会儿,陈柯问:“等会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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