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 / 2)
灌夫无法,只得按时前往。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阿娇不恨王嫣宁,只是韩嫣死了她心里不好受,借故发了些火,私下里还是很照顾王嫣宁的,就连她能有身孕也是阿娇命人好生养着,把她入口的凉药换了。王嫣宁心里也有数,所以两人都是有谱的~
第85章 陈须之死
窦婴也在席中, 同交好的官员推杯换盏, 只淡淡看了灌夫一眼, 没多说几句话。灌夫本就被迫前来, 一肚子火气,窦婴又不理他, 更是郁闷。
酒喝到差不多时,田蚡起身敬酒祝寿, 在坐的宾客都离开席位,伏在地上,表示不敢当。过了一会儿,窦婴起身为大家敬酒祝寿,只有那些窦婴的老朋友离开了席位, 其余半数的人照常坐在那里,只是稍微欠了欠上身。
窦婴好在心性淡泊, 没有在意。灌夫念着旧情, 看老友受辱不高兴。他起身依次敬酒,敬到武安侯时,武安侯照常坐在那里, 只稍欠了一下上身说:“不能喝满杯。”灌夫火了, 便苦笑着说:“您是个贵人,这杯就托付给你了!”田蚡不肯答应。
敬酒敬到临汝侯灌贤,灌贤正在跟程不识附耳说话,又不离开席位。灌夫没有地方发泄怒气,便骂灌贤说:“平时诋毁程不识不值一钱, 今天长辈给你敬酒祝寿,你却学女孩子一样在那儿同程不识咬耳说话!”
田蚡对灌夫说:“程将军和李将军都是东西两官的卫尉,现在当众侮辱程将军,仲孺难道不给你所尊敬的李将军留有余地吗?”灌夫说:“今天杀我的头,穿我的胸,我都不在乎,还顾什么程将军、李将军!”座客们见状不好,便起身上厕所,渐渐离去。
窦婴也离去,硬是拉着灌夫往外走,灌夫边走边兀自发火。正巧陈须不死心,本在武安侯府门前晃悠,期盼能找个机会再见陈琦一面,却始终不得法。又看那火红的喜绸几乎罩满整座侯府,越看越火,越看越气,脑子一热头发昏,便往里闯。窦婴听见府门外嚷嚷,和灌夫一同去瞧,陈须正大着嗓子喊‘陈琦’。当即唬了一跳,着身边侍从并侯府人一起拖拉他。
灌夫却大笑:“好呀,丞相做人不敬不实,连喜堂也有人来闹。陈公子,我帮你!”说罢,也不管其他,仗着蛮力,把拉扯的侍从家仆打翻在地。陈须顾不得感谢,就这样冲了进去。从窦婴身边经过,一股老大的酒气,眼见不好,他伸手去抓他衣袖。哪里想陈须劲如此大,衣袖扯破了还往里闯。灌夫不走了,帮着陈须打翻阻挠的人。眼见局势一片乱,窦婴赶紧抓住侍从吩咐:“快!你快去通知堂邑侯府!你想办法递消息给皇后殿下!”侍从答应着去了。
好好的喜事闹成这样,田蚡彻底发火了,道:“陈须!当日汝辱吾妻室,吾还未与你算账!今日竟敢大胆闹喜堂;灌夫,你是非不分,助纣为虐,素日是吾太惯着你了!来啊!给吾拿下!”便命令骑士扣住陈须、灌夫。陈须、灌夫想出去又出不去。窦婴入内替陈须、灌夫道了歉,并按着陈须、灌夫的脖子让他道歉。陈须还肯认个怂,灌夫越发火了,不肯道歉。
武安侯便指挥骑士们捆绑二人放在客房中,叫来长史说:“今天请宗室宾客来参加宴会,是有皇太后诏令的。你去禀报陛下,说陈须、灌夫在宴席上辱骂宾客,侮辱诏令,犯了不敬之罪。”长史应声而去。
阿娇更是先行一步得到消息,脱簪待罪跪在宣室殿替陈须请罪。堂邑侯府得闻消息,窦太主眼前一片漆黑,只不敢告诉病中的堂邑侯,素服素衣入宫请罪,及至宣室殿前,看见女儿凄凉模样,泪如雨下,不禁道:“逆子连累吾儿,全是母亲的错。”
皇太后得知此事,震怒,也乘了撵轿往宣室殿来。皇帝命人将皇后搀扶入内,皇太后几步走到皇后面前,狠狠一个耳光打过去,窦太主忙拦:“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教子无方,你不要迁怒我的女儿!”
皇太后指着二人,指尖颤抖:“这便是你陈家的好儿郎!”
阿娇心念转动,定下决定,今次非但狠心一把,才能保住陈家荣华。因跪求皇帝,希望再见兄长一面。皇帝怜悯,命田蚡将人带来,田蚡只得命人送去,留下灌夫囚禁在特别监狱里。
陈须被拉上堂,那意气用事早化作轻烟散了,哭着求生路。眼见兄长次次喝酒生事,次次惹事,今次竟闹到喜堂上。阿娇闭上眼睛,下定决心,又看了母亲一眼,窦太主顿觉不好,却已拦不住阿娇。
“陛下,兄长以下犯上,侮辱诏令,犯大不敬之罪,求赐死!并赐妾监斩!”
监斩归来的阿娇面如土色,几乎站也站不稳。百灵一直候着,见她回来,稳稳扶住,忍不住哭起来,“殿下又何苦这般?”
阿娇虚弱的倚靠在百灵身上,一颗心上下起伏,几欲作呕。“不如此,无法证明我陈家的忠心,也无法打消皇太后的愤怒。既怎样都要舍了大哥,必须要摘了家族的干系。”她亦苦笑:“百灵,孤是不是变了?变得不择手段、蛇蝎心肠了?“
百灵哽咽着:“奴婢只觉得殿下太苦了,苦着自个了。”
阿娇笑了笑,那笑轻薄的如一张纸,似乎风略大些,就能破的粉碎。她环顾四周,“母亲呢?”百灵嚅喏:“窦太主惊不得大公子死去的消息,回去了。”
“是吗?”阿娇扯动嘴角,勉强笑了笑,“孤知道,母亲必是怪我的。”百灵也不敢应声,只默默扶了阿娇回寝殿。
陈须死的消息传到堂邑侯府,别人尚尤可,那田氏昏过去几次。堂邑侯病中,没人敢告诉,倒是窦太主缓缓说了。堂邑侯年老失子,结结实实哭了一通,病情难免又重了些。但他却不怪女儿狠心,反倒感激她一力保全家族,保住了二子陈蟜的荣耀,劝了窦太主良久。窦太主眼见夫君沉珂,又冷静下来,明白女儿的苦衷,只一时难以转圜,这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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