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2 / 2)

加入书签

我蹲在地上,只见那女人抓起自己被砍断的手就开始跑,但由于伤得很重,她跑起来的速度并不快。她也知道此刻纵然再跟我拼命,输的也只能是她,索性就逃走算了。我站起身来,本来打算去追,可是跑了两步之后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没有力气一样,我并非一个喜欢轻言放弃的人,但是很奇怪,那一刻我竟然非常轻易就放弃了追赶。

我慢慢放慢了我的脚步,打算让我的兵马抓住她就行,就在我释放兵马的时候,突然一阵呼啦啦的声音从我耳后传了过来,由远到近,越过我的身边,我看到一个好像螺旋桨似的东西在差不多齐腰的高度朝着女人飞了过去,转起来像是孙悟空手上的金箍棒。而当这东西飞到了女人脚边的时候,我才看清中间是一股绳子,好像是绊马索的样子,那是甲玛聃的两样法宝之一——“绊魂索”。

只见绊魂索在女人的腿上迅速缠绕了几圈。就将她的双腿捆了起来。女人原本是一个奔跑的姿势,被这么突然一绊住脚,就往前一个狗吃屎的姿势摔倒了下去。抓在手里的自己那截断手这么一摔就甩出去老远。女人在摔倒后可能触动了伤口,开始痛苦地惨叫了起来。我知道这是甲玛聃出手相助,可是我心里还是挺埋怨他,为什么早些时候不出来,这都最末了才来显摆那么几下子,如果他早点出现的话,或许很多事情情况都会发生改变,大毛搞不好也不会中这一枪了。

于是我转过身去打算寻找甲玛聃的身影,因为既然这绊魂索飞了出来说明甲玛聃就在这边上才对,可是当我转头去看的时候,却完全没有找到甲玛聃的身影。不仅如此,就在我转头的时候,我看到一道暗绿色的雾气或者是光影,具体是什么状态我也没能够看清,它以一种极其迅速的动作从我面前呼啸而过,直奔那个摔倒在地的女人而去。

而当我转过头想要看得更仔细的时候,却看见那个女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手在挥舞着,脚在地上胡乱地蹬,嘴里哇哇大叫,连声音都喊得沙哑了,她在地上死命挣扎着。而几乎和她身体平行,距离地面大约半米多高的位置,悬浮着一个身穿绿色旗袍的女人!

没错,正是先前攻击我的那个绿色旗袍的女人,可是它不是被甲玛聃收了做成竹牌子了吗?怎么这会儿又跑了出来?我是吃过这家伙的苦头的,所以当我看到它的时候。忍不住朝身后退了几步,就在这时候,起初地包天藏身的那个屋子门一下子吱嘎一声打开了,我看到甲玛聃满脸都是鲜血,手里抓着锁魂炉,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有些虚脱般地站在门口。

他朝着我望了一眼,没有说话,而是远远地看着那个女鬼。只见女鬼用一种非常诡异的表情几乎和那个女人面对面地对望着,女人一直在尖叫挣扎,这应该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真正的鬼魂吧。说起来真是讽刺,这群人辛辛苦苦地寻找鬼魂。为此劳师动众,可倒头来却被自己苦苦寻找的鬼魂吓成了这个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那女鬼突然伸出自己的右手,手好像透明的一样,直接穿透了女人的身体,没入了女人左侧的胸膛。紧接着我就看到女人原本在尖叫的声音停了下来,但是嘴巴却大大的张开着,就好像是想要叫喊但是却因为某种原因而发不出声音一样。我忍不住回想起当初我被这个女鬼几乎用同样的方式伸进胸口抓住了我的心脏,我当时也是这样的感觉,估计连表情都和那个女人此刻一模一样吧。我正打算上去阻拦,因为这个女人已经被我砍断了一只手。这其实都算是我们滥加的私刑,因为无论对方做了什么,我们都无权去决定别人的生死,可我刚刚走出去几步,甲玛聃就喊住了我说,你别去插手,这女人该死,你去插手的话,因果可就要算到你的头上了,这个女鬼今日必须要取走一命,那只能是她了!

甲玛聃看上去伤的不轻,他捂住胸口的位置也正好是心脏。加上脸上的血污,于是不难想象在他出现之前,其实和这个女鬼已经有过一场遭遇战了,而且这场对攻当中,甲玛聃其实是吃了亏的。我对甲玛聃说道,这女人纵然该死,也是留给国家来处置他们,你怎么能够放鬼出来害人呢,且不说你这样做对是不对,单单是这女鬼今天杀了对方,她自己的罪业也更加深重,你超度起来难道不是损耗更大,更加麻烦吗?

甲玛聃说,这是没办法的事,女鬼竟然既然放出来了,就注定必须要死一个人,本来刚才我以为死的会是我,但是既然有更好的选择。我为什么还要去死?这个女人如此恶毒,本身就是一个恶人,她的死难道不是在为民除害吗?

我一时语塞,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我心里对那个女人没有半点同情,若然有的话,刚才我也不会砍断她的手了。所以当甲玛聃这么说的时候,我也就不吭声,站在一边看着。只见那女鬼把手伸进女人的胸口之后,就此保持了同样的姿势,只是脑袋时不时地左右摇晃着。就好像一个正在看稀奇的小女孩,那摇头晃脑的样子,就像是很好奇一般。女人被抓住了心脏之后,很快就喘不了钱,我看到她顺着脖子有一股血管冒了起来,而血管的颜色越来越黑。越来越深,最后甚至好像是墨汁一般,紧接着女人长大了嘴巴,抽抽了几下,瞪大了眼睛就此一动不动了。

她死了,死不瞑目。

说来奇怪。绿色旗袍的女鬼在害死了这个女人之后,竟然从平行于地面漂浮的姿势,慢慢转了个弯,变成了正常人站立的姿势,双手垂放在身体的两侧,歪着脑袋,那副表情和当初我看到的时候如出一辙,只是那脑门子上的弹孔,却隐隐有一种流出鲜血的感觉。女鬼面朝着甲玛聃站立了几秒钟之后,好像是幻影一样,闪烁了几下后,就变成一股黑色发灰的烟雾。朝着甲玛聃手上的锁魂炉飘了过来。

甲玛聃将锁魂炉的盖子打开,任由女鬼变成的烟雾灌入其中,接着甲玛聃拧上了盖子,然后朝着地上女人的尸体走了过去。他走路有点一瘸一拐的,看上去身上的伤并不轻,当她走到女人身边的时候,捡起了女人先前因为挣扎而挣脱,掉落在一边的绊魂索,对折数次之后,装进了自己的包里。

甲玛聃指着边上那一群被我绑住,正因为先前那一幕害怕得抱成一团的男人们说道,这些家伙怎么办?需要我替你了结了他们吗小兄弟。我赶紧说不必了,这些人都已经绑了,没有威胁,加上屋里的那个,还有地上这个,迟点咱们一起报告给公安机关,现在人赃俱获,就算是人家不相信这些人是来破坏风水的,起码也能够顺藤摸瓜查到这群人背后的组织,咱们也算是立了一功。

甲玛聃哼了一声对我说道,小兄弟,你想得可真是天真啊,报公安?你怎么报?用什么方式?我说。去把他们带到这里来直接抓人不就行了吗?甲玛聃说道,你可真是不用脑子,这种事怎么能你亲自去呢?写匿名信吧!

可当下的时间,我哪里来的功夫去写匿名信,当务之急,是将大毛先送到医院再说。甲玛聃检查了一下大毛的伤口,虽然依旧有些发炎,但是由于没有异物在体内,现在剩下的就只是外伤了。甲玛聃说,看着深度,应该还没有伤到骨头,我先用点草药暂保一阵,等天亮以后,你就把他带到县城里的药铺子里,千万别去医院。我有些不懂,为什么不能去医院?甲玛聃笑着说,所以说你嫩啊,你去医院。人家一看枪伤,你该怎么跟人解释?

我心想说的也对,不过甲玛聃刚才的意思似乎是在说送去中药馆的事,他就不跟我一起了,于是我问他道,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你要去哪儿?甲玛聃一边你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望着我说,咱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这件事过后,就各走各的,今生今世,咱么就后会无期了。

第四十五章 .后会无期

甲玛聃说完,就蹲下身子摸出草药,放在嘴里嚼了一阵后,然后吐在手心里,接着取出一个摇铃来,这个铃铛和秦不空传给我的很像,或许少数民族的师傅们其手法或多或少都有些大同小异之处。只见甲玛聃朝着吐在手心里嚼烂的草药一边摇铃一边念咒,随后他掀开我抱在大毛胸口的纱布,然后把草药都敷了上去。

大毛已经晕了过去,却在草药敷上的一刻一下子痛得醒了过来。哇哇大叫着,我宽慰他道,没事了,是甲玛聃在帮你敷药呢。大毛的叫声听上去虽然虚弱,但是并非没有气息的那种,这证明先前我的处理和甲玛聃的草药的确是有作用的。甲玛聃重新帮大毛包扎好,说不会有大碍,回头找中药铺子开些房子好好生肌调理即可,甲玛聃是用药的高手,他这么一说我就放心多了。毕竟先前我身上几处脱臼,都是他的草药才让我好得这么迅速。

甲玛聃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摸出那个女鬼的竹牌子递给我说,来吧小兄弟,咱们就此别过了,我接过竹牌,不明白他的意思,看我接过之后,他微笑着对我伸出右手,那意思是要跟我握手,这次握手,其实就是道别。可是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弄明白,于是我抓着甲玛聃的手,在握住他手的时候,一股子很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不对,应该说是直接好像电影画面一样,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那些画面非常零散,每个持续时间大约只有几秒钟,但是数量却很多,按理说在短时间之内我是无法记住这么大量的信息的,但是奇怪的是,每一个画面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些零散的画面就拼凑成了先前甲玛聃失踪的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原来他一直想法子潜伏在地包天的窗外,直到我这边闹了起来之后,地包天原本回了屋子,但是又提着枪走了出来,这个时候甲玛聃就混进了地包天的屋子,他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来救我们,是因为明知道我们是有能力对付这群人的,反倒是那个女鬼此刻却不好对付了。因为女鬼是甲玛聃已经卖给了地包天,按理说的话,它的主人是地包天才对。而既然认了主人。就必然会相应地保护自己的主人,所以如果我们就算真的在肉搏当中打败了地包天一群人,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这个女鬼了,而那个时候我们大家都非常虚弱。所以肯定也是凶多吉少。

甲玛聃正是因为这样,才迟迟没有对我们出手相救,只有他还保全自身的情况下,才能够帮助我们牵制住接下来即将面临的危险。而随后的画面就是地包天被我打败,然后女鬼出动的时候,但是那个时候甲玛聃已经找到了女鬼的竹牌,于是他就跟女鬼在地包天的屋子里缠斗了起来。甲玛聃虽然算是高人,但是先前那次收服女鬼,是因为女鬼化成了两个分身,分别被我和大毛牵制住了一个。力量也算是一分为二,这才给了他这么顺利收服对方的机会,但是当时那种面对面的硬碰,且女鬼的力量合二为一,这结局就很难说了。

甲玛聃经过一番打斗之后。就用绊魂索抓住了对方,但是自己因此也受了些伤,他也没能够躲过和我们起初的命运,也被那个女鬼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胸口。但是甲玛聃和我们不同的是,我们虽然能够看见这个女鬼。但是如果不用例如紫微讳,雷决等东西击打的话,其实是没有办法直接触碰到对方的,就算明明白白看到女鬼在自己眼前,当我伸手去打的话,也就好像是打到一团空气一般。但是甲玛聃的手上有佛家五眼的纹身,他可以直接用手和鬼魂发生接触,因此而对抗女鬼。

在甲玛聃抓住了女鬼之后,女鬼始终不肯安宁,于是甲玛聃趁着短短的时间给自己化了个替身。而替身的对象就是外头的那个女人。既然这女鬼今天非得要走一条命,那就把这个女人的命给她吧,正好算是除害了,搞不好还算作女鬼的功德一件呢。于是才有了后来的一幕,女鬼杀死了那个女人。

这一切信息,就在短短的一两秒钟握手的时候,透过甲玛聃手心的佛家五眼传递给了我,而我也知道如果他没有释放法术的话,我也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就如同寻常的握手一般。正是因为甲玛聃知道我心里早有疑问,而自己又懒得用言语解释,于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我,因为他说出口或许我未必会相信,但是让我亲眼看到,那又另当别论了。

松开他手的时候。我就好像是从一场极其真实的梦境中醒过来一般,这样的感觉非常奇妙,因为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梦,如果在醒来的时候不刻意去回想昨晚的梦境的话,我其实是想不起来昨天到底梦见了什么,但是却清楚地知道自己做过一场梦。

可我还是有些不解之处,于是我问甲玛聃,那你选择替身的时候,为什么没有选择其他人而偏偏选择了这个女人呢?甲玛聃笑了笑说,没有什么为什么。这大概就是命运的安排吧,寻找的时候,恰好那个女人离自己最近,又并不是自己人,所以就选她了。我心里有些感慨。或许当时如果地包天倒下的位置距离甲玛聃更近的话,也许现在死掉的就是地包天了。我不算是一个相信命运的人,但是我信现世报,为非作歹的人一定会自尝苦果,女人和地包天种下的因是因为这个绿色旗袍的女人而起。那么最终也因她而结束,或许这就是一场因果,这样的结局是这个女人和地包天都难以避免的,只不过这个女人比较倒霉,被甲玛聃选中了而已。

然后我又问甲玛聃说,先前咱们藏在杂草堆里的时候,你曾经提到过那个什么…河神庙?那是什么东西?甲玛聃说,他在进入三川鬼市之前,曾经听闻过一些关于李冰风水的传闻,但是具体是谁传出来的谁也不知道。其中提到这么一句话说的是为了防止千百年后李冰当初沉在江底的石犀被人挖掘出来,在每个石犀沉下的位置,都修了一座河神庙,这个河神庙需要世世代代存在在这个地方,但又为了区分不能和别的河神庙相同,于是庙里供奉的虽然也是二郎神君,但是身边却没有跟着哮天犬,而是跟着一头犀牛,以作辨认。

甲玛聃说,自己在来之前,曾经专门去寻找过那个河神庙,许多人都说这附近的确是有个河神庙,但是早年打仗的时候已经毁掉了,现在只剩下一个地基,而这一代被摧毁的房屋其实很多,尤其是沿河的两岸,所以现在具体也没有人能够找得到那个河神庙到底在哪里了。

甲玛聃告诉我,早前你问我的时候,我也就顺口回答了一下。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内容,假如将来你要寻找或是要保护这头镇水神兽的话。你只要打听到河神庙的地址,在河神庙面前的江心深处,应该就是李冰当年沉下石犀的地方。

而事实上,我最终从未去寻找,也未将这件事从我口中告诉过任何人,起码在那一带改建之前。因为在许多年后,李冰当年沉下的另外一头送往成都的石犀在施工建设当中被挖了出来,以至于天府之国大涝了一场。所以这个秘密,还是藏在我的心里比较好。

我本来想要问问甲玛聃将来可否书信来往,却被甲玛聃拒绝了,他说咱们相遇本是一场阴差阳错,如果我和大毛当初不误闯他的破屋子的话,也许他就跟那三川鬼市上所有其他商贩一样,不会在我心里留下任何印象。既然是缘,那就随缘而去吧。将来若是缘分未断,自有相见之时。甲玛聃说完这一切,天已经开始有些亮起来了。昨晚我们开了这么多枪,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不知道天亮后会不会有好事之徒前来围观。甲玛聃在临走之前指了指地上依然还在昏迷的地包天说道,这人是你的朋友吧?

我点头说,曾经是。甲玛聃说,如果你希望他从此以后洗心革面,好好做人的话,不妨留给他一个机会吧。他这样的头目如果被抓捕,后果你也知道,肯定是好不了的。甲玛聃这一说我反而惆怅了,其实这些我也翻来覆去的想过,我是知道公务机关对于嫌疑人的对待方式的,于是我点点头对甲玛聃说,我会再考虑考虑。

甲玛聃朝着我和大毛挥挥手,然后说道,来日虽方长,后会恐无期,就此别过。接着头也不回地跨过了女人躺在地上脸色都已经开始变白的尸体,然后扬长而去。

那是我直至今日最后一次见到甲玛聃,我曾四处打听过此人的下落,却迟迟无果,也就只能作罢。

第四十六章 .一把大火

天渐渐亮了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因此而变得清晰可见。大毛自打敷药后就醒了过来,我扶着他靠墙坐着。一夜未睡的傻姑娘在吃完糖果之后,大大咧咧地就地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着。那些被我反绑住的男人在亲眼目睹了女鬼杀人之后,早已吓得接近崩溃,此刻恐怕我随便从包里摸出一样什么东西来,在他们面前晃悠一下,就能够吓死几个。

大毛看上去虽然精神不好,但是情绪却稳定了许多,在甲玛聃离开之后我问大毛,现在咱们怎么做?大毛说,我现在在这里还好。不会有危险,我虽然受了重伤,但是我的功夫还在,如果等下有人来查看这里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会迷住他的眼睛的。你这就去县城里,给公安机关写你匿名信举报吧,至于你的这位发小,这还是你自己决定比较好。

作为我个人而言,我其实是有心放地包天一条生路的,因为我知道如果把他送法严办的话,估计他这种煽动颠覆社会稳定局面的行为,就算是不枪毙以正纲法。恐怕余生也只能在高墙内渡过了,此刻的我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在平和的环境下,人总是容易陷入回忆,我回想起许多我们小时候一起经过的事。

于是我从屋里找来绳子,趁着地包天还没有醒过来,绑住了他的手脚,接着我手抓住早已因为血液的凝固而好像焊在地包天大腿上的那把铁剪刀,然后慢慢开始往外拔出来。这样的过程其实和我刺入他大腿里,地包天遭受的痛楚是差不多的,于是很快他就痛得醒转了过来,但是也许是因为受伤或是失血的缘故,他叫喊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沙哑,并且显得有气无力的。挣扎了几下发现已经被我捆住了,于是地包天两眼木然地望着我,索性也不挣扎了。

拔出剪刀之后,地包天的腿上又开始渗出鲜血。整个大腿已经肿起来很高,好像是一个吹胀的气球。把裤腿撑得鼓鼓的。我撕开了地包天的裤腿,将他的伤口暴露了出来,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他的伤口已经出现了感染。于是我给他稍微包扎了一下,然后问他说,兄弟,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若是能够幡然悔悟,今天当哥哥的还能够再给你一个机会,放了你回去,我会在你身上下咒,将来你若是重蹈覆辙,此咒立刻反噬,让你七孔流血暴毙而死。

我故意说得这么严重,这是在告诉地包天后果会是怎样,但是你还有机会重新来过,做个好人,安安分分当一个老百姓。可是地包天听到之后,突然鼻孔伸缩了几下,接着鼻头和眼睛都红了起来,他带着哭腔跟我说,司徒大哥,一切都完了,今天就算是你放了我回去。我也照样会被追杀的,而且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没有退路了,我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吧。

从他的语气和口吻来看。其实地包天在今天之前的这么长时间当中,其实心里有过怀疑,甚至是怀疑过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对是错,但是每次都说服自己的理由,则是自己已经深陷其中,根本无法自拔。与其临时变卦,不如一直走下去。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当好人要当的人尽皆知,当坏人要让人闻风丧胆一样。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