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刘润则没有照做,恶狠狠看了景盛南一眼,然后将裤子穿好,一边看着警察走向自己,一边拿起自己搁在一边的外套。
警察再一次警告道:“快点蹲下,把手举起来!”
刘润则像是要照做,却突然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把匕首,刀刃抵在正哭得梨花带雨的景盛南的脖颈前。
在场的警察立刻停下脚步,怒道:“放下人质,你现在乖乖跟我们走,还能减轻刑罚,要是执迷不悟妄图逃跑,只会加重判刑!”
刘润则大笑,阴测测说道:“乖乖跟你们走?走去坐牢吗?”
他压了压匕首,雪白的脖颈立刻渗出血珠。
他瞥一眼那些不敢动作的警察,而后将景盛南从地上拖起来,一边挟持着景盛南,一边往大门外走。
景盛南看起来很惶恐,眼睛上还蒙着黑布,衣不遮体,双足也是直接裸着接触不平整的地面。
“不要过来,不然我直接把她做了!”
刘润则一边威胁着,一边逃进外面的荒林子,一路拖着景盛南走,景盛南没力气跑,他一边气景盛南拖累,一边又不敢把景盛南这个人质丢下。
不知走了多久,景盛南眼上蒙的黑布已经掉落,脚底早已被石头磕烂,她却一声不吭,明明应该很疼,却恍若未觉,好似那不是自己身上的肉一般——停下来休息时,她甚至还能镇定地给自己的脚底拔碎石子。
刘润则开始打电话,不知在联系谁,大意是要那人给自己安排出国,大概是寄希望于逃到国外以躲避牢狱之灾。
景盛南静静坐在一边,突然开口说道:“原本我没有打算做多余的事,只要你妥协赔偿协议,就各自好聚好散,你继续过你的日子,和我姐姐再也没有关系。”
她说着,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刘润则的裤子口袋,那里有她的金属项链。
刘润则愤恨地说道:“那些警察为什么会找上门来?!不是你搞的鬼还能是谁?”
景盛南看着他,说道:“我不过是多留了一个心眼,是你自己想要绑架我泄愤。”
“还不是你之前要来设计我!要我怎么咽下这口气?”
景盛南冷笑了一下,说道:“但是,现在我是不想放过你了,你是禽兽不如的东西。”
这一次绑架,居然能听到姐姐当年结婚的隐情,她恨不得把姐姐曾经可能承受的痛全部还给眼前这个人。
刘润则被激怒,拽起景盛南的长发,却没有如愿以偿看到景盛南吃痛的表情,就像这人对疼痛的忍耐力格外高一样。
他阴沉道:“你不放过我?呵呵,你该想想我愿不愿意放过你才是!”
景盛南丝毫不在意被人拽着的长发,似笑非笑道:“真的么?”
她那双漂亮的眸子往刘润则身后的上方瞥了一眼,而下一刻,有重物直接对着刘润则的脑袋砸下,刘润则被砸得直接摔倒在地上,接下来,有人压坐到他背上,使了个巧劲儿,夺下了刘润则手中那把锋利的匕首。
最后,这人将他的手反绑在身后,使得他没办法继续反击。
是齐禹哲找到这边了。
一夜的折腾,朝阳已经慢慢浮出荒林外的地平线,大半天空都美丽得仿佛盛开妖艳玫瑰。
晨光熹微中,景盛南坐在一边的石块上,冷看着被齐禹哲制服在地上的男人,凉薄笑意之下却隐着怒意。
齐禹哲看了景盛南一眼,只见她脸颊被打得肿得很厉害,脖子上有被匕首划伤的伤口,衣服有些破烂了,脚上更是流着血,明明应该是很狼狈的样子,却丝毫没有给人狼狈的感觉,毫无恐惧、镇定坦然地仿佛并不是她被人绑架了一样。
到底是怎样的过去,才会造就这样的从容不迫?
齐禹哲叹了口气,从外套里拿出一双轻便的拖鞋递给景盛南,说道:“比起他,你这样不顾惜自己的个性倒是更像亡命之徒。”
景盛南接过拖鞋穿上,瞥他一眼,慢慢说道:“难道你就跟我差别很大?”
齐禹哲一噎,倒是不再多作纠结,只说道:“走吧,让警察来处置他。”
景盛南摇了摇头,破夜的晨光里,她眼中却没有丝毫亮光,她捡起一根树枝,冷冰冰地走到趴在地上的刘润则身边,然后一把拔下他的裤子。
齐禹哲皱眉:“你要做什么?”
景盛南将树枝对着刘润则的后方比了比,似乎在考量树枝的粗细够不够。
“盛南,不要做多余的事。你怎么了?”
景盛南脑中回响着刘润则的那句话:“说起来,能娶到你姐姐,也是用的这个方法。你姐姐一定没有告诉过你。”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刘润则,声音中没有丝毫起伏:“你加在别人身上的痛苦,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也会回报在你自己身上?”
刘润则往后看,只见景盛南手中举着一根树枝,于是立刻明白了景盛南想干什么,吓得哆嗦了一下,说道:“你要是敢,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不会让我好过?”景盛南轻笑了一下,慢悠悠地说道,“我以为,你现在应该求我放过你。”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树枝抵上让人惶恐的地方,轻微用力。
刘润则被吓得软了语气:“你不要……不要……”
“道歉,跟我姐姐道歉!”
“我错了,我不该对她做那些事!我是畜生,我是畜生!”
有什么用呢?景碧华不在现场,听不到,即使听到了,又能弥补得了什么呢?
景盛南深吸一口气,将树枝扔到了一边,到底为了大局没有下手。
她在别人心中是纯粹的受害者,不能够去做加害的事,不然后期对自己会不利。
她从刘润则身上起来,随手拿出了刘润则裤袋里那个被拽走的金属挂坠,那是一个微型定位仪,因为觉得刘润则有可能会狗急跳墙,她以防万一就带在了身上。
所以齐禹哲能掌握她二人的位置。
齐禹哲在一旁看着两人,没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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