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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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拨通

云溪晚上和峤子墨离开的时候,基本上都要到九点了。张翠心知云溪肯回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亦不纠结她晚上不在家睡觉的事,只是一再叮嘱她要多注意身体。

峤子墨初初听的时候,并没觉得什么异常,以为身为父母的,但凡子女不在身边,都会这般千叮咛万嘱咐,更何况,云溪前几天精神不佳,怕她饮食不规律,这样交代理所当然。

只是,当他目光恰好对上冷国翼的时候,忽然一愣,下意识地往云溪腰上转了一圈。

云溪正忙着和张翠说话也没在意,只是眨巴眨巴了眼,觉得子墨的眼神怪怪的。等一大家子人,包括冷偳都站在门口目送她上车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忽然脚步一顿,那一瞬,她脸上的表情堪称精彩……。

多注意身体……。

有这般提示的吗?

这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云溪一脸黑线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扶额叹息。峤子墨轻笑,也不揭穿,只仔细地帮她亲手系好安全带,顺便抚了抚她的脸颊:“怎么办,我有点等不及婚礼了。”

怎么办?

哼!

凉拌!

云溪无语地两眼望天,翻了个极为雅致的白眼。grantham那边她还没处理呢,这么急着想娶她进门,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耐心!

两人相处久了,只一个眼神,峤子墨也知道她肚子里的意思,风轻云淡地笑了笑。

云溪大抵不知道,她自己有一个显著的特征——护短。

这一点,大多数人都类似。往往对于自己最重要的,会优先放在最前面。而相对而言,重要性较轻的,则会自然排后。

虽然云溪当时放grantham进了屋,也从头到尾听他解释了当初她身世的始末,但到底,这两天下来,并没有和他联系。潜意识里,她其实是将grantham以及生母排在冷家之后。只是,她不愿意直接说出来罢了。

毕竟,生长了那么多年的环境是在冷家。grantham的特意接近,于她来说,补偿心态太明显,反而让她觉得负累。更不用提,当年因为她的丢失,而精神失常的亲生母亲。这种“追根溯源”,于她来说,并不是多美妙的事情。

不过,以她的性格,即便并不是特别看重,还是会亲自解决了这摊子事吧。毕竟,她从没有畏惧过任何事!

果然,车刚开到第二个红绿灯路口,云溪便已经从他怀里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grantham的电话……。

如果不是不在开车,峤子墨简直要俯首称叹,这行动力,简直甩一般人几条街都不止。

grantham从峤子墨家离开之后,这几天就一直心急如焚,就像是在等着审判一样,心头始终悬挂着,只盼着一个结果。晚上正坐在沙发上,目光遥遥落在虚无处的一点,忽然听到手机铃音大响,顿时,整个人一震,迅速地掏出手机,目光定定地落在来电显示上,那一瞬,他的目光闪动,指尖微微颤栗……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不会变

“我明天有时间,准备去见她,你一起吧。”云溪听到电话接通,没有任何婉转,开门见山,直接抛出这句话。

grantham一愣,中文和英文不同,“ta”的读音根本分不出男女,但grantham却在那一刹那便明白云溪的意思,顿时,眼中闪过一片惊喜。

原以为还要等许久,没想到才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就已经想通。这比他预期的要好上太多!

只是,还来不及兴奋出声,云溪的声音便又淡淡的传来:“我只是去拜访,但并没有准备欢欢腾腾、你侬我侬、全家抱在一起大团员的意思,希望你事先有数。”

作为一个重生的人,她虽占了原有故主的身体,但绝不像古代女子那般,觉得一切孝道就理所当然地继承在她自己身上。说到底,冷家对于她的养育之恩,在原主死后,她亦受及多年,对于张翠、对于老爷子,甚至冷国翼,她是真真切切在他们的关爱中,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地位。至于亲身母亲这边,她实在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未有过亲情羁绊,何必因为这一截dna,便要束缚住一切?

grantham的心顿时沉到谷底,他认识云溪许久,自然听出她话里的真义。不是怨恨多年来的母亲未寻到她,也不是故作冷情,而是确确实实的兴致淡淡,去见母亲,亦非必要,不过是了结一项义务罢了。

想到前几天得知一切,却被自己强力安抚的母亲,他还是搬出要给云溪冷静的时间,才让她没有立刻乘飞机直达b市,如今,云溪的真心话,她可承受得住?

“如果你有事,我一个人去也一样。你把地址发来就行。”电话那边久久没有声音,云溪只当grantham踟蹰。她向来做事果断,既然已经想得明白,断然没有一件事越拖越久,反而烦扰丛生的道理。

“我明天到机场和你一起。”grantham抿了抿唇,立马回到。可心头只觉得像是被锯子割了一下,疼得厉害。到底,还是不愿意原谅吗?还是说,如今,这一切已经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了。所以,身世什么的,在她看来都不过是无关小事?他怕听到再多的真话,当即挂了电话。忽然,一个转身,走到酒柜前,将最好的一瓶酒拿出来,拨开瓶盖,连杯子都没拿,直接灌了下去。

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去,瞬间烧得滚烫,像是将他整个人都放在火焰上烤着一般……。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是这个结果……

明明已经解释清楚,可到底,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已经不需要这些无关的呵护了。

是因为孩子的孺慕之情,于她来说,从不存在?还是说,既已经过了那嗷嗷待哺的年少时光,这些都已经无关紧要?

他想到这几日来从头到尾与云溪都寸步不离的峤子墨,想到冷家虽日日打电话,却从不上门打扰云溪的做事风格,忽然觉得,很多事情,应该早就料到的。

只是,他一想到,那数年时光,母亲被当做疯子一样关起来,如今找到了女儿,却亦被女儿当做普通人一般,只略略见一面,她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如果,当年不是他的过失,妹妹其实一直该娇养长大,哪里会有什么詹温蓝的背叛,哪里会有什么乔老的阴狠毒辣…。

酒,越喝越多,心,越来越沉。他抬头,静静地看了一眼窗外,只觉得,今晚的月亮,越发的冷清……。

“明天就走?”这厢,云溪挂了电话,峤子墨倒是问了一句。

“快刀斩乱麻,总归是要走这么一遭的,何必故意推迟?”她的母亲吗?其实,她们之前见过的。当初,只觉得那贵妇一身气质不凡,对水牧莲娇宠异常,是个性格果断但太过宠溺孩子的女人,倒是没想到,竟然饶了一圈,会是她的生身之母。

可见,这世上,果然无奇不有。

就像grantham曾说过的那样,她们的眼睛,极为相似,同样的空灵,同样的让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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