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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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背部一僵,被他拥在怀里,进退不得。

颈后露出一截嫩白,詹温蓝等待良久,却没听到她任何回音,高洁优雅的双眸缓缓一垂,视线落在她那孤傲的后颈,像是受到蛊惑一般,轻轻地以唇触之,炙热的气息从她耳后袭遍全身……。

云溪到家的时候,看到整个宅子灯火通明,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份异色。

她推开大门走进大厅的时候,只听到一阵难耐的寂静。

璀璨的灯火下,她那忙得几乎快成空中飞人的父亲竟然赫然坐在沙发上,皱眉看着电视。

一边的冷老爷子正在喝茶,视线却似乎哪里也没有落下。冷偳坐在一侧,正在望着窗外,似乎连她进门都没有注意到。

李嫂叫了一声:“小姐回来啦。”将三个男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聚焦到她身上。

云溪脚下一顿,心没由来的一阵紧缩,下意识地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去哪了?”先发话的是冷国翼。在云溪记忆里,她这位父亲已经很久不曾这样不顾风度地追问自己行踪,心中犹豫一二,到底还是说了一半实话:“和室友出去玩,路上碰到詹温蓝,耽搁了一会。”

云溪敏锐的发现,她话音刚落,冷偳的视线一下子定在她的脸上。

她父亲和老爷子却是意味不明地忽视一眼。

空气里似乎被什么东西波动了一下,显出几分怪异。

李嫂见气氛怪异,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什么,到底还是识体地退出了房间。

问老爷子和父亲明显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她回视冷偳,等待他给她解惑。

冷偳扯了扯脖子上的领结,想问自家这个堂妹是不是真的和詹温蓝好上了,但家里的两个长辈都在,到了嘴边的话最后竟然转了一个圈,成了:“听说南京军区出了点事,现在那边乱成了一锅粥。”

云溪的手一震,眼光如电:“南京军区?”

“那边乱得一塌糊涂,外面倒像是围成了个铁桶,一点消息都探不出来。倒是有些风言风语……。”冷偳沉吟着到底该把这消息说的隐晦些,却没想到一直没开口的老爷子一句话就掀开了话题:“詹司令身体出了点毛病,军区那边完全封锁了消息,那些心里有想法的人眼下怕是……。”他冷笑了两声,苍凉的声线下,杀伐冷冽之气扑面而来。

堂堂权柄在握的南京司令,竟然会毫无预兆的一下子身体出现了身体“毛病”?又该是什么样的“毛病”,才能让她成天忙于国事外交的父亲都匆匆赶回来?

“什么时候的事?”云溪双手交错,视线从外面漆黑的夜轻轻扫过,什么也没有看进眼底。

“一个小时前。”冷偳看了眼手表,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矛盾。如果云溪和那个姓詹的小子只是玩玩,倒还好,如果是真的在交往,他浅浅地叹了口气,不愿去探究云溪眼下的表情。

一个小时前,也就是说詹温蓝最快也不过和她同时得到消息。想起他在包厢里将她禁锢着,在她颈后印下的那道痕迹,她想不出,现在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连亲身儿子都瞒得滴水不漏。云溪的双眸一暗,只觉得四周的风声凛冽苍茫,那一刹那,她直觉鼻息间充斥着浓稠的阴冷,血腥之气扑面而来。老爷子忽然站起来,大声叫了声李嫂。

李嫂像是从未从客厅消失一般,速度从侧门走进来,低着头,脸上一片恭敬,没有半点表情。

作为为这个家服务了将近二十年的老人来说,她早已习惯如此。

“帮云溪把行李收拾一下,今晚她就走。”老爷子看了一眼古董落地钟,偏头看了一眼自己最钟爱的孙女:“你替我去一趟南京,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不管云溪和詹家是否真的有姻缘的缘分,詹司令是从他门下走出去的,他不会袖手旁观。

老爷子虽然已经从明面政局上退下来了,但牵一发动全身,如果这个时候突然离京,那些嗅觉敏锐的人只会把南京那块围成一块铁饼。房内的几个人都明白,所以,房内一片沉默,没有人反对老爷子的这个命令。

云溪几乎是回家不到半个小时就又出了门,赶到机场的时候,毫不意外地看到詹温蓝一身生人勿进的疏离感立在专机旁,漆黑的夜色似乎给他镀上一层外衣,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云溪拉着行李箱的手紧了紧,没想到一个晚上见到两次,却是这样的情景。

詹温蓝看到她出现的时候,似乎有一刹那的震动,云溪只觉得他的瞳孔一阵紧缩,然后风轻云淡,他又恢复了一派平静,接过她的行李箱上了飞机。

飞机并不大,机长和乘务人员早已严阵以待,极熟练地送来毛毯,调整座椅,低头询问是否有什么需要,云溪摇了摇头,看着机外的夜色。飞机没有动,似乎还在等着谁。

很快,一脸苍白的梵良慧和满脸阴沉的李赫出现在她的视野。他们两人看到她的那一刻,明显一愣,倏然回头看向詹温蓝,像是要说什么。詹温蓝却只看了他们一眼,吩咐机长可以起飞。

梵良慧脸色白得更厉害,随便找了个地方便死死地闭上了眼睛。

李赫望着冷云溪和詹温蓝之间空着的那个位子,不知道为什么,那句质问的话就哽在喉咙里,什么也吐不出来。

虽说詹家和冷家关系向来不错,可军、政两套班子两套体系,这么敏感的时候,詹温蓝竟然竟然敢放冷家的这位跟着过去!

云溪侧过脸看着詹温蓝不露丝毫的表情,不知为何,心底轻轻一颤,像是什么东西正被悬空置于悬崖,一个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

再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机长在广播上正重复:“天气晴朗,东风3——4级……本机还有十分钟抵达机场……”

云溪掀开毛毯,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直的脚踝,走到洗漱间稍稍做了简单的清洗。

梵良慧显然一夜没睡,眼底充满血丝,看到她出来,机械地朝她笑笑。

飞机很快着陆。

早有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机场,身着作战服的少校向詹温蓝和李赫抬起右手,速度敬了个礼,却没等他们发话,直接打开了车门,一下子坐进驾驶座。

几人上了车,那看上去极为稳重的少校车速却是一个冲刺,直接上了150码。早上的南京还没到上班的高峰期,车子在路上一路风驰电掣竟是毫不受阻。

李赫和梵良慧似乎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车速,一点反应都没有。云溪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四周又陷入一片沉默,和刚刚在飞机上没有一丝不同。

就在车子穿过一条隧道,光线一下子大亮的时候,开车的少校一个急刹车,整个车子顿时在车道上留下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受到惯性影响,云溪几个人一下子都往前座冲了过去。

詹温蓝一个勾手,将云溪稳稳地搂在怀里,李赫的动作比他更标准,一看就是受过最正统的军事训练,只以一支右手攀爬的姿势就将梵良慧整个人夹在角落。

那少校脸上一阵难看,却没有回头,而是果断的下车,朝着在车前拦着他们的警员拿出怀里的一张通行证。

显然,他们的运气很差,遇上交通管制,负责开道和维护的警察拦住了他们这辆军区挂牌的车子,而且,看这架势,显然不会通融,一点转圜余地也无。

在南京这样的地块,前方又没有发生重大意外,除了遇上“特殊人物”,云溪再想不到还有其他什么可能。

显然,她能想到的,在座的这几位军区长大的人精更是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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